【三年前,10月15日】
深秋的夜晚,寒意漸濃。
城西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正在飛馳。
車裏坐着顧廷州。
他剛剛結束一場商務應酬,獨自開車回家。
夜色如墨,高速公路上車輛稀少,只有車燈劃破黑暗,照亮前方的路。
顧廷州有些疲憊,但精神還算清醒。
他想着明天的會議,想着公司最近的項目,想着——
家裏那個總是默默等他回來的女人。
沈知晚。
他的妻子。
說實話,他對這個妻子沒有太多感情。
當初娶她,只是因爲家裏安排,因爲她"條件合適"。
她溫柔、懂事、不吵不鬧,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但也僅此而已。
他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她。
他的心裏,一直住着另一個人。
林瑤。
他的青梅竹馬,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
但林瑤說,她不想這麼早結婚。
她說,等她準備好了,再來找他。
所以他等着。
一邊履行着丈夫的義務,一邊等着林瑤回心轉意。
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畢竟在他看來,婚姻是一回事,愛情是另一回事。
他可以給沈知晚一個家,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這就夠了。
至於愛——
那是留給林瑤的。
正想着,前方的路況突然出現了變化。
一個急轉彎。
顧廷州下意識地踩刹車——
沒有反應。
他的心猛地一沉,又用力踩了一腳。
還是沒有反應!
刹車失靈了!
"該死!"
他試圖打方向盤減速,但車速太快,車身開始失控。
前方是護欄,護欄外面是深不見底的山崖——
"轟——!"
劇烈的撞擊聲。
然後是翻滾、墜落、玻璃碎裂、金屬扭曲……
最後,是無盡的黑暗。
——
【三年前,10月15日深夜,A市人民醫院】
急救車的警笛聲劃破夜空。
一輛救護車風馳電掣地駛入醫院,車門打開,幾個醫護人員推着擔架飛奔而入。
擔架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顧廷州。
"男性,28歲,高速公路車禍,多處骨折,內髒出血,失血量過大!"
"血壓60/40,心率微弱,需要立即手術!"
"通知手術室準備!快!"
醫護人員推着擔架沖進急救室,門在身後重重關上。
而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裏,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是林瑤。
她的臉色蒼白,眼眶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醫生!醫生!他怎麼樣了?他沒事吧?"
一個護士走過來:"您是病人家屬嗎?"
"我……我是他的朋友。"林瑤說,"是我報的警,我在現場發現他的!"
"現在病人正在搶救,您先在外面等着,有消息我們會通知您。"
護士轉身進了急救室。
林瑤站在走廊裏,雙手緊緊攥着,指節發白。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笑容。
成功了。
她的計劃成功了。
三天前,她讓人去修車廠動了顧廷州的車。
今天晚上,她一直在跟蹤他,等着車禍發生。
當她看到那輛黑色奔馳撞上護欄、翻下山崖的時候,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她只是想讓他受點傷,需要人照顧。
沒想到……差點要了他的命。
但這樣也好。
他受傷越重,就越需要人照顧。
而那個人,只能是她。
她會守在他身邊,照顧他,讓他離不開她。
至於沈知晚——
那個女人算什麼?
她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等顧廷州醒來,他會發現,真正對他好的人是林瑤,真正在他身邊的人是林瑤。
沈知晚?
她配嗎?
林瑤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繼續扮演着那個"焦急等待"的朋友。
——
半小時後。
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神色凝重。
"病人的家屬呢?"
"我是他的朋友。"林瑤立刻迎上去,"他的妻子正在趕來的路上。醫生,他怎麼樣了?"
"情況很嚴重。"醫生說,"病人多處骨折,脾髒破裂,失血量超過1500毫升。我們需要立即進行脾髒切除手術,但他的血型是RH陰性血,醫院的庫存不夠。"
"RH陰性血?"林瑤愣了一下,"那是熊貓血吧?"
"對。"醫生點點頭,"我們正在聯系血站調血,但時間可能來不及。如果找不到匹配的血源,病人可能撐不過去。"
林瑤的臉色變了。
撐不過去?
不,不行!
她只是想讓他受傷,不是想讓他死!
如果他死了,她的計劃就全毀了!
"醫生,你們一定要救他!"林瑤急切地說,"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他!"
"我們會盡力的。"醫生說,"但現在最關鍵的是血源。如果您知道有誰是RH陰性血型,請盡快聯系。"
說完,醫生轉身回了急救室。
林瑤站在走廊裏,腦子一片混亂。
RH陰性血……
她不是這個血型。
她媽媽也不是。
她認識的人裏,誰是這個血型?
她想不起來。
正焦急的時候,急救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女人沖了進來。
是沈知晚。
她穿着一身家居服,頭發凌亂,臉色慘白,像是匆忙趕來的樣子。
"廷州呢?我丈夫呢?"她抓住一個護士問,"他怎麼樣了?"
"您是病人家屬?"護士問。
"我是他妻子!"
"病人正在搶救。"護士說,"但他失血過多,需要RH陰性血,我們正在聯系血站調血……"
"RH陰性血?"沈知晚愣了一下,然後說,"我是!我是RH陰性血!我可以獻血!"
護士的眼睛亮了起來。
"您確定?"
"確定!"沈知晚急切地說,"我的血型是RH陰性A型,跟他一樣!快讓我獻血!"
護士立刻帶着她往裏走。
"跟我來,我們先做個快速檢測!"
林瑤站在走廊裏,看着沈知晚匆忙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沈知晚居然是RH陰性血?
她居然能救顧廷州?
這不行……
如果讓沈知晚救了他,那她之前的計劃不就白費了嗎?
林瑤的腦子飛速轉動。
不,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她必須想辦法——
——
二十分鍾後。
醫院的獻血室裏。
沈知晚躺在床上,手臂上插着針管,鮮紅的血液正順着管子流入血袋。
她的臉色很蒼白,但眼神堅定。
"護士,還要抽多少?"她問。
"按照手術需要,至少要400毫升。"護士說,"您身體能承受嗎?"
"能。"沈知晚說,"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再抽。"
護士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敬佩。
"您真的很勇敢。不過400毫升已經是安全範圍的上限了,再多的話對您身體不好。"
沈知晚沒有說話。
她只是看着那袋慢慢充盈的血袋,心裏默默祈禱。
廷州,你一定要撐過去。
你一定要活着。
不管你對我怎樣,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看着你死。
——
一個小時後。
手術室外。
沈知晚靠在牆上,臉色慘白如紙。
她剛剛獻了400毫升血,身體極度虛弱。
但她不敢休息,她要等顧廷州出來。
林瑤站在不遠處,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她本來想阻止沈知晚獻血,但沒來得及。
那個女人太快了,護士一說需要血,她立刻就沖過去了。
而且她的血型真的匹配,護士直接帶她去獻血了。
林瑤根本沒有機會插手。
現在怎麼辦?
如果顧廷州醒來後知道是沈知晚救了他——
不行!
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林瑤的眼珠轉了轉,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她走到沈知晚身邊,裝作關心的樣子。
"沈姐姐,你臉色好差,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沈知晚搖搖頭。
"不用,我要等廷州出來。"
"可是你剛剛獻了那麼多血,身體扛不住的。"林瑤說,"這樣吧,我在這兒守着,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你先去休息室躺一會兒。"
"我沒事……"
"沈姐姐,你別逞強了。"林瑤握住她的手,語氣誠懇,"萬一你身體出了問題,廷州哥醒來會擔心的。你爲他好,就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沈知晚猶豫了一下。
她確實很虛弱,頭暈目眩,幾乎站不穩。
"那……好吧。"她說,"如果廷州出來了,你一定要叫我。"
"放心吧,沈姐姐。"林瑤笑着說,"我一定叫你。"
沈知晚點點頭,在護士的攙扶下去了休息室。
林瑤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叫你?
做夢。
等顧廷州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她林瑤。
至於獻血的事——
她會讓所有人都以爲,那是她做的。
——
【三年前,10月16日凌晨】
手術進行了八個小時。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
主刀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神色疲憊但帶着一絲欣慰。
"手術很成功。病人的脾髒已經切除,內出血止住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應該沒有大礙。"
林瑤立刻迎上去。
"醫生,他什麼時候能醒?"
"大概還要一天左右。"醫生說,"家屬可以進去看看,但要保持安靜。"
"好的,謝謝醫生!"
林瑤快步走進病房。
病床上,顧廷州躺着,渾身插滿了管子,臉色蒼白,昏迷不醒。
她走到床邊,握住他的手。
"廷州哥……"她低聲說,"你一定要好起來。"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接下來,她只需要等他醒來。
然後告訴他——
是她救了他。
是她一直守在他身邊。
至於沈知晚?
那個女人,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
第二天傍晚。
顧廷州終於醒了。
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林瑤含淚的臉。
"廷州哥!你終於醒了!"林瑤哭着說,"你嚇死我了!"
顧廷州的意識還有些模糊,聲音沙啞。
"瑤瑤……我怎麼了?"
"你出車禍了。"林瑤擦着眼淚說,"在高速公路上,你的車翻下了山崖。是我發現你的,我打的急救電話。"
"你失血太多,差點死掉。我……我守了你三天三夜,一直沒合眼……"
顧廷州看着她憔悴的臉,心裏涌起一股感動。
"瑤瑤……謝謝你……"
"不用謝我。"林瑤握着他的手,淚眼婆娑,"只要你好好的,就什麼都值了。"
顧廷州想說什麼,但喉嚨太幹,發不出聲音。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沈知晚站在門口,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但眼中滿是擔憂。
"廷州,你醒了!"她快步走過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廷州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
"我沒事。"
沈知晚鬆了口氣。
"那就好……你嚇死我了……"
她想握住他的手,但發現他的手正被林瑤握着。
她的動作頓了頓,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
"廷州哥,"林瑤這時開口,語氣柔弱,"你先休息吧,別說太多話。"
"嗯。"顧廷州點點頭,看向林瑤的眼神滿是感激。
沈知晚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裏涌起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她獻了400毫升血救他的命。
她也在醫院守了一整夜。
但他醒來後,第一眼看的是林瑤,第一句話說的是感謝林瑤。
而她——
好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那個……"沈知晚開口,"廷州,你需要什麼嗎?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顧廷州說,"瑤瑤都準備好了。"
"是啊,沈姐姐。"林瑤笑着說,"我已經讓人準備了粥和水果,廷州哥想吃什麼我都能照顧。你這幾天也累了,不如先回家休息吧。"
沈知晚愣了一下。
讓她回家?
她是他的妻子,他住院了,她應該在這兒照顧他啊。
怎麼要讓她回家?
"廷州,我想留下來……"
"沈姐姐,"林瑤打斷她,"這裏有我就夠了。你回去休息吧,別累着自己。"
顧廷州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林瑤的話。
沈知晚站在那裏,心裏像被針扎了一樣。
她想說什麼,但看着顧廷州淡漠的眼神,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我先回去了。"她低聲說,"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叫我。"
"嗯。"
顧廷州的回應很敷衍。
沈知晚轉身離開病房,走到走廊裏,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不明白。
她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她付出了這麼多,他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爲什麼林瑤只是在這兒守着,他就對她感激涕零?
她想不通。
但她也沒有辦法。
她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
因爲她愛他。
即使他不愛她,她也願意爲他付出一切。
——
【現在】
深夜十一點。
沈知晚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
顧廷州發來的那條消息,一直在她腦海中回響。
"三年前的車禍,不是意外。"
"有人動了我的車。"
不是意外……
有人動了他的車……
如果那場車禍真的是人爲的,那凶手會是誰?
沈知晚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有動機。
林瑤。
三年前,林瑤對顧廷州的心思,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她總是找各種理由接近他,在他面前撒嬌、示弱、表現自己。
而顧廷州——
雖然嘴上不說,但對林瑤的態度,明顯比對自己好太多。
如果那場車禍是林瑤策劃的……
她的目的是什麼?
爲了除掉顧廷州,然後嫁禍給誰?
還是——
爲了制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沈知晚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三年前,顧廷州醒來後,林瑤在他床邊哭着說——
"是我發現你的,是我打的急救電話。"
"我守了你三天三夜,一直沒合眼。"
當時她信了。
所有人都信了。
但現在想來——
林瑤是怎麼"恰好"發現顧廷州出事的?
那個地點是城西高速,距離市區幾十公裏,林瑤爲什麼會在那裏?
如果她是"恰好"路過,那也太巧了。
除非——
她一直在跟蹤顧廷州。
除非她早就知道,那天晚上會出事。
沈知晚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林瑤不僅僅是"冒領"了救命之恩。
她可能是那場車禍的始作俑者!
她差點害死顧廷州,然後假裝救他,借此博取他的好感和信任!
這個女人——
到底有多瘋狂?!
沈知晚坐起身,心跳加速。
她拿起手機,想給顧廷州發消息。
但手指懸在屏幕上,又停住了。
算了。
這只是她的猜測,沒有證據。
而且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樣?
那是顧廷州自己的事,跟她沒有關系了。
他們已經離婚了。
他的過去,她不想再管。
沈知晚把手機放下,重新躺回床上。
但她的腦海裏,始終無法平靜。
三年前的那些畫面,一幕幕地在眼前回放。
她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
她挽起袖子獻血。
她虛弱地靠在牆上,等着他醒來。
她看到他醒來後,第一眼看的是林瑤。
她看到他握着林瑤的手,對她說謝謝。
而她,像一個透明人一樣,被忽視,被遺忘。
那時候她以爲,是自己不夠好,是自己配不上他。
現在她才知道——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被人算計了。
林瑤不僅搶走了她救人的功勞,還在背後操縱着一切。
而她這個傻子,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忍受。
三年。
整整三年。
她活得像一個笑話。
沈知晚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她不想再糾纏。
但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
她希望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林瑤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爲了報復。
只是爲了——
還自己一個公道。
——
第二天上午。
深藍資本,沈知晚的辦公室。
沈知晚正在處理工作,手機突然響了。
是顧廷州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
"知晚,是我。"顧廷州的聲音有些疲憊,"打擾你了嗎?"
"沒有,有什麼事?"
"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關於三年前車禍的調查——我有新的發現了。"
沈知晚的心跳了一下。
"什麼發現?"
顧廷州沉默了幾秒,然後說:"我找到了一個證人。他是當年修車廠的技工,他說三年前有一個年輕女人把我的車送去保養,就是那次保養之後,我的刹車出了問題。"
"但昨天晚上,這個證人突然失蹤了。"
"我懷疑是有人把他帶走了,想阻止他作證。"
沈知晚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懷疑是誰?"
"林瑤。"顧廷州說,聲音冷了下來,"根據證人的描述,那個'年輕女人'的特征跟林瑤完全吻合。而且證人失蹤之前,林瑤剛好來過我家,翻看過我的調查資料。"
"她知道我在查什麼,所以她在滅口。"
沈知晚沒有說話。
她的猜測,被證實了。
"知晚,"顧廷州的聲音低沉,"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些。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三年前那場車禍,如果真的是林瑤做的——那就意味着,她不僅搶走了你救命的功勞,還差點害死了我。"
"她從頭到尾都在騙我。而我——"
他頓了頓,聲音裏帶着一絲苦澀。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被她騙了三年。"
沈知晚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斷。
"知晚,對不起。"顧廷州說,"我知道這句話現在說太遲了。但我還是想跟你說——"
"三年來,我對你的忽視、冷漠、甚至傷害,我都記得。"
"當時我不知道真相,以爲林瑤是救命恩人,所以對她格外好。而你——明明是真正救了我的人,卻被我當成了透明人。"
"我對不起你。"
"真的對不起。"
沈知晚沉默了很長時間。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沒關系?
那是假的。
說不原諒?
她也沒有那麼多恨意了。
"顧廷州,"她終於開口,聲音平靜,"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那些年的傷害,我自己已經消化了。"
"至於林瑤——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你自己去處理吧。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無關。"
"我只希望,真相能大白於天下。"
"不是爲了報復,只是爲了公道。"
電話那頭,顧廷州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了。"他說,"謝謝你,知晚。"
"不客氣。"
"還有——"顧廷州猶豫了一下,"我會繼續查下去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查清真相。"
"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會讓林瑤付出應有的代價。"
"好。"沈知晚說,"那我等你的消息。"
掛斷電話,沈知晚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三年前的真相,終於要浮出水面了。
她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但她知道,不管怎樣,她都已經往前走了。
那些過去的傷痛,不會再困住她了。
她的人生,屬於她自己。
——
(第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