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內。
凌曜依舊過與世無爭的日子。
系統V7看着外界風雲變幻,急得團團轉。
【宿主!秦煜回來了,男女主勢力大漲,墨衍的反派值雖然暫時沒升,但危險性和對抗性明顯增強了!】
【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比如…暗中幫王爺一把?或者提醒他秦煜可能有的後手?】
凌曜正在庭院裏,對着一株快要枯死的蘭花隨意點撥着幾點靈光,聞言頭也不抬。
“幫他?爲何要幫?”
【爲了任務啊!感化反派,維護世界和平!】
V7覺得自己快要詞窮了。
“感化?”
凌曜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指尖靈光一閃,那株枯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出一片新綠。
“你看他那副摩拳擦掌準備和人鬥個你死我活的樣子,是能被感化的?”
“本座若現在去跟他說放下屠刀,你信不信他先把本座當柴劈了?”
【……】
它竟無言以對。
“至於世界和平…”
凌曜收回手,看着那點新綠,語氣漠然。
“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自然就和平了。”
就在這時,府外傳來一陣喧譁。
管家來報:“國師大人,驍騎將軍秦煜求見。”
凌曜眉梢微挑,露出果然來了的神情。
“讓他進來。”
V7瞬間緊張起來。
【男主來了!宿主!謹慎!保持人設!盡量不要起沖突!】
秦煜依舊是一身常服,卻難掩軍旅磨礪出的英武之氣。
他步入庭院,目光先是掃過這清雅的院落,最後落在背對着他正在賞花的凌曜身上。
“末將秦煜,見過國師大人。”
他抱拳行禮,禮節周到,卻不卑不亢。
凌曜緩緩轉身,琥珀色的眸子平靜地看向他。
“秦將軍凱旋,不去宮中謝恩,不去王府拜會攝政王,來我這小小國師府,有何貴幹?”
秦煜微微一笑,笑容爽朗,眼神卻帶着探究。
“國師大人說笑了。末將回京,聽聞國師曾於朝堂之上,以天象警示,助周勉御史免於牢獄之災。此等仁心,末將欽佩,特來拜會。”
這話說得漂亮,既是恭維,也是試探。
他想知道,這位突然變得不同尋常的國師,在朝堂紛爭中,究竟站在哪一邊,或者…有何圖謀。
凌曜豈會聽不出他話中深意,淡淡道:“本座並非助他,只是嫌吵。何況,”
他話鋒一轉,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秦煜腰間佩劍。
“將軍身上煞氣繚繞,血光未散,近日還是少動刀兵爲好,以免…引火燒身。”
秦煜臉色微變。
他剛經歷大戰,身上帶着殺氣是必然。
但這引火燒身從國師口中說出,卻帶着一種不祥的預感。
“國師此言何意?”
“字面意思。”
凌曜重新轉過身去,擺弄那株蘭花,下了逐客令。
“將軍請回吧。你我道不同。”
秦煜站在原地,看着凌曜清冷的背影,眉頭緊鎖。
他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國師看似說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說。
那種超然物外、卻又隱隱掌控一切的感覺,讓他非常不適。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疑慮,拱手道:“既如此,末將告辭。國師…保重。”
秦煜離開國師府,心中對凌曜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此人,絕非以往那個空有皮囊的傀儡,他必須小心應對。
而庭院中的凌曜,在秦煜離開後,輕輕摘下了那片新生的蘭葉。
“V7,看到沒?”
他對着系統說,“梯子,已經架高了。就等着看…他們誰先摔下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屋宇,看到了攝政王府中那個同樣在布局的男人。
也看到了秦煜那看似光明實則危機四伏的前路。
這盤棋,棋子已落定,執棋者…也該活動活動了。
只是不知,那另一個自以爲是的執棋者墨衍,是否準備好了,迎接他這位盟友兼對手的下一步?
秦煜拜訪國師府,未能激起凌曜心中半分漣漪,卻在京城權貴圈子裏引起了不小的猜測。
國師府依舊門庭冷落,而秦府與攝政王府之間的無形較量,卻已悄然升級。
京畿衛戍衙門。
秦煜身着副指揮使官服,坐在略顯偏僻的值房內。
案幾上堆積着厚厚的卷宗,看似是公務,實則多是些陳年舊案或是無關緊要的城防治安記錄。
他試圖調動人手、查閱核心布防圖,卻處處受到掣肘。
指揮使對他表面客氣,一口一個“秦將軍年少有爲”。
但一到具體事務,便是“需按章程辦事”、“此事還需請示王爺”。
將他的權力架空得幹幹淨淨。
他帶來的幾名北境親信,也被分散安插到無關緊要的崗位,如同猛虎被囚於籠中。
秦煜心中憋着一股火,卻無法發作。
墨衍這一手明升暗降,將他置於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
空有高位,卻無實權。
若不能盡快打開局面,他在軍中和朝堂剛剛建立的威信,便會迅速流失。
丞相府,密室。
“王爺此舉,着實狠辣!”
老丞相蘇崇捻着胡須,眉頭緊鎖,“煜兒如今看似風光,實則寸步難行。”
蘇婉清爲父親斟上茶,柔聲道:“父親不必過於憂心。煜哥…秦將軍戰功赫赫,深得民心,王爺如此打壓,反而顯得氣量狹小,久之必失人心。”
“我們只需耐心等待,靜觀其變。”
她話語溫婉,眼底卻閃過精光。
“何況,我們並非沒有後手。北境軍中,仍有不少將領心向秦家。”
秦煜點頭,沉聲道:“丞相大人放心,京畿衛戍雖如鐵板,但也非毫無縫隙。”
“我已命人暗中聯絡舊部,並留意衛戍軍中是否有可爭取之人。墨衍倒行逆施,總有人會心生不滿。”
他們商議的,是如何在墨衍控制的京畿防務中撕開一道口子,如何利用民意和清流輿論向墨衍施壓。
然而,他們所有的謀劃,都基於一個前提。
墨衍會按照他們預想的暴君劇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