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璃幫腔道：“還出雙倍價格指定要小書包身上這件，你該不會還在網上私信問別人出不出原味吧？”
“你們亂說什麼？”
朱茜茜聽不懂什麼原味，直覺告訴她不是好話。
許璃打量朱茜茜的男朋友，譏笑道：
“你都牽了個黑皮體育生了，就不要做出一副懂裝不懂的樣子。”
“他穿高筒白襪鍛煉，你喜歡原味，他臭，你愛臭，你倆真是臭味相投！”
朱茜茜氣死了。
她找體育生是因爲體育生體力強，夠猛，才不是貪圖他臭！
“我有錢，我想找什麼樣的男人都能找到。”
程錦書一臉真誠地問：“說得這麼厲害，那你找過顧淮嗎？得到他了嗎？”
顧淮是朱茜茜的暗戀對象。
別說得到，顧淮就沒正眼看過朱茜茜。
朱茜茜破防大罵：“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你爸出軌，你媽死了，你就已經配不上顧淮了，現在你再多一個半死不活的弟弟，你給顧淮提鞋都不配。”
程錦書不允許任何人罵她媽媽和弟弟。
她換下身上的紫色裙裝，用力地扔到朱茜茜臉上，“我配不配，你這輩子也只能撿我不要的東西。”
朱茜茜攥着衣服，高聲怒吼：“這是我搶的，不是你不要的，是你得不到！”
程錦書叫店員再拿十套新的裙子出來。
她抓起最上面一套，連着包裝袋朝朱茜茜扔去。
“網上一搜一大把的東西，還我得不到！你不是喜歡搶嗎？給你！”
第二套……
“這就是我不要的，你再怎麼狡辯你拿到的都是我丟掉的。”
第三套……
“衣服你能撿我不要的，男人你連我不要的都撿不到！”
第四套……
第五套……
足足扔了九套，程錦書才停手。
剩下最後一套，她直接付款，裝袋，拎在手裏，“一手貨，我的。”
程錦書繞過朱茜茜，走了。
許璃發了條朋友圈，經過朱茜茜身邊，特意提醒她，“朋友圈見。”
朱茜茜點開朋友圈，看到許璃發的視頻，氣得摔手機。
“程錦書，你個賤人！我不會讓你好過！”
——
眨眼到上班的日子。
程錦書問賀戎年，糯玉米修好了嗎，得到還未修好的回復，轉頭叫許璃送她上班。
許璃可高興了，一大早就來到程錦書租住的房子樓下。
“來~璃璃牌貼心早餐，祝我的寶開工大吉！”
一上車，程錦書就接收到許璃的投喂。
“當當當當~看這！”許璃撩動後視鏡掛着的吊墜，“事業有成！”
程錦書邊吃邊笑，“哇！這我不得三個月轉正，六個月升主管，一年當老板啊！”
“我買了倆，等你車修好了，給你車也掛一個。”
“行，我把我的一夜暴富摘下來，換個腳踏實地的。”
“那不成，實的虛的咱都要，癡心妄想還是要有的，萬一撞大運了呢。”
“大早上可不興說這種話。”
“放心，道路限行，此大運非彼大運。”
兩人一路嘮嗑到上班地點。
許璃在自家哥哥餐廳工作，時間自由，“下班我接你去吃烤肉。”
程錦書和她揮手再見，轉身走進大廈。
她來得早，坐電梯的人不多，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大家一起下班，一堆人堵在門口等電梯。
第一趟擠不上，輪到程錦書排在最前面。
下一趟的電梯門一打開，後面的人一窩蜂似的涌進去，她還沒回過神就被推到角落，一腳踩在別人的鞋頭。
她低頭看着對方鋥亮的皮面多了個淺灰鞋印，尷尬極了。
他的皮鞋看上去好貴的樣子。
程錦書怕對方要她賠錢，怯怯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紙巾，擦一擦應該不會留印。”
她翻包包抽出張手帕紙，“給你。”
仰頭那一刻，看見賀戎年的臉，她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帥氣。
是他就不用考慮賠錢的事了。
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自己擦擦。”程錦書抓起他的手，將紙巾拍在他掌心。
賀戎年挑眉，一把摟住已經背過身去的女人，“我是很好說話的人嗎？”
程錦書柳腰一緊，整個後背貼着他胸膛。
男人壓低的嗓音鑽進耳朵，她也放輕聲音，“拿開你的手！這是公衆場合。”
賀戎年想着她第一天上班，不嚇唬她。
“OK。”
他鬆手。
程錦書立馬往前挪了一小步。
賀戎年只是不摟她的腰，沒說不計較她踩他皮鞋的事。
手臂搭在她單薄的肩頭，長指夾着紙巾越到她眼前，“你踩的，你擦。”
程錦書抽出紙巾，攥回手裏。
擦就擦！
電梯到了一樓，人們陸陸續續走出去。
程錦書出了電梯，快步走到牆邊，“腳，伸出來！”
語氣凶凶的，半點兒看不出來是做了錯事的一方。
賀戎年雙手插在褲袋裏，伸出一條腿，質地極好的西褲漆黑如墨，同樣昂貴的皮鞋黑亮反光。
渾身上下寫滿了矜貴優雅。
唯一敗筆就是皮鞋鞋頭上的灰色鞋印。
程錦書頗有點不好意思，正要蹲下給他擦幹淨，他把腳縮回去。
“？”
他又想幹嘛？
賀戎年略過衆人，目光鎖定了下班隊伍中一個又肥又矮的老男人。
他淡聲道：“幫我解扣子。”
程錦書疑惑，“什麼？”
賀戎年指了指襯衣紐扣，“不用你擦鞋，解扣。”
程錦書搞不懂他想幹什麼，但聽到不用擦鞋，還是照做。
不遠處的老男人注意到牆邊的動靜，停下腳步。
賀戎年垂眸，闐黑的眸子映着程錦書專注的神情。
等她解開一個，讓她再解一個。
他個子高，程錦書只到他喉結，給他解扣子的背影看上去像把臉埋在他胸膛。
程錦書又解開了一個扣子。
賀戎年原本就有一個紐扣沒系，又叫程錦書解了兩個，領口一路開到胸膛。
厚實的胸肌一半躲在襯衫後，一半袒露在外，一樓大堂的燈光打在上面，白得晃眼。
程錦書自認不沉迷男色，平時刷視頻看到肌肉男，也不過是欣賞幾遍就劃走。
冷白的大咪咪近在咫尺，她別過臉。
眼尾餘光看到來來往往的上班族，指責道：“說多少遍了，這是公衆場合！”
“你在公衆場合袒胸露乳很影響市容你知不知道？！”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她耳根子透着淡淡的紅。
賀戎年看破不說破，不容置喙地命令，“拉開，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