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荊覆洲看到章挽辭那麼傷心難過,最終傷人的話沒有再說,而是選擇了離開。
等到屋內空無一人,章挽辭坐下來,伸手把額前的碎發撩到腦後,拎起紅酒瓶,直接吹了起來。
胸口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奔涌,攪得人很不舒服。心情不好,她選擇借酒澆愁。
手機鈴聲響起,瞥了一眼是秦夜的電話,她把手機關了機,隨手倒扣在了桌面上。
半瓶紅酒下肚,本來是微醺,現在是醉醺醺了。
掙扎着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章挽辭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天花板的吊燈紋路,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
章挽辭沒有按時上班,在家裏睡覺。屋外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以及敲門聲。
她幽怨地睜開了眼睛,裹了一條披肩,不高興地去開門。
屋外是火急火燎的顧心語。
章挽辭半眯着眼睛,轉身往回走,“心語,怎麼了你?”
顧心語一臉神秘地湊了上來,歪着頭問:“這幾天,你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章挽辭蹙着眉頭,不解。
顧心語激動地說:“今天早上,好幾家采購商找到了我們,說要采購我們的東西,雖然價格不貴,但是銷量可以解決。11點多的時候,我們收到了宋家的消息,說恢復合作,我們老開心了。”
章挽辭知道其他的采購商是怎麼回事,但是宋家爲什麼改主意,她不知道。
不過黃鼠狼給雞拜——沒安好心。
她敲了一下顧心語的腦袋,“心悅,告訴張家、王家他們,不可以跟宋家合作。”
顧心悅疑惑地問:“爲什麼啊?宋家出價比那些人高很多,跟宋家合作,我們能賺更多啊。”
兩人一邊說,一邊進了章挽辭的臥室。
章挽辭又倒在了床上,她半死不活地回:“因爲,宋延庭意氣用事。現在給你們的合作,我們不知道他圖什麼,我只知道哪天這位爺不高興,合作就結束了。”
三年的親密無間,章挽辭對於宋延庭的性子很了解,捉摸不透、陰晴不定的男人,還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顧心悅拉了梳妝台那的凳子坐着,耷拉着腦袋,不死心地說:“可是,宋家給的多啊,掙得也多。”
不過哪怕顧心語堅持,章挽辭都沒有鬆口。後面,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拉過被子蓋過頭,翻個身繼續睡了。
這死豬不怕開水的樣子,讓顧心悅抓狂,卻沒有辦法。
章挽辭實際上睡不着,只是不想繼續跟宋延庭有關的話題。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焦躁地起身去拿手機。
顧心語瞅準機會,跟上去接着說服她,“挽辭,有錢不賺王八蛋啊。之前你想去找宋延庭,這男人對你避而不見,對你趕盡殺絕,現在他又願意跟我們合作了,你......”
章挽辭把手機開機,打了一個哈欠,打斷了她,“我不跟他合作,我現在已經是有了新的盟友。我現在寧願跟荊覆洲談利益,我都不要跟宋延庭談感情。”
顧心語表情很復雜,半天之後憋出來一句,“但是,荊覆洲性子更差啊,而且他也不會給你做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不過是章挽辭鬼扯的一個理由,她這幾年都不會想着說開啓新的感情,以及結婚。
19歲喜歡的程長空,他是離世了,所以她在22歲那年,會愛上宋延庭。
可是宋延庭不是死了,他會時不時蹦躂,秀一下存在感,她就不可能容易的移情別戀愛上別人。
章挽辭走到飲水機那倒了一杯水來喝,語氣平穩,“讓荊家總裁做我上門女婿,我沒有癲。我要專注搞事業,宋延庭有句話說的很對,我不能就靠着男人來獨立。我要逐漸把我國外的資產搬回來國內,我要做我事業的主宰。”
話落,顧心悅要講話,結果章挽辭的手機響了起來,示意她不要說話。
看了一眼來電提醒,又是秦夜。
不知道秦夜到底找她有什麼事情,她接通了電話,“秦夜,有事麼?”
秦夜看了一眼在床上掛水的宋延庭,小聲地說:“挽辭,延庭病了,感冒了,病挺重的,你要不過來看一眼?”
宋延庭冷着臉,躺在床上輸液,表情很難看。
秦夜比了一個ok的手勢,接着說:“挽辭,昨天謝謝你救了延庭。延庭這邊已經恢復了兩家的合作,那個,那個,你們的關系其實不用到這個地步。延庭生病了,你過來看一眼,之前的不愉快就算是過去了。”
章挽辭努努嘴,“秦夜,沒別的事我就掛了,在忙。”
果斷就掐斷了電話。
顧心悅一直豎着耳朵在偷聽,她腦袋湊上來,“宋延庭給你台階下了,你要不下了吧?你們一起睡了這麼多年,你也喜歡他,要不你倆捅破窗戶紙?”
客廳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尷尬,章挽辭眼神冰冷,讓顧心語心髒怦怦跳,恍如墜入了冰窖。
章挽辭半眯着眼睛,冷漠地說:“顧心語,我們是閨蜜,我不想聽的話,你別說。不然,我昨天才把荊覆洲轟出去,我不介意今天多個你。”
跟宋延庭,既然沒有結果,就不需要有什麼交集了。宋延庭跟沈紫煙過去吧,別霍霍她。
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秦夜的電話。
章挽辭接通了電話,就一句話:“秦夜,我把你拉黑了,以後你也不用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端,傳來了宋延庭的聲音。
“章挽辭,我是宋延庭。”
“哦,宋總有事麼?”
“我病了。”
“我知道了。”
沒有任何的關心,就是語氣淡淡。
宋延庭點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章挽辭,你就這麼着急找下家,跟我恩斷義絕麼?”
章挽辭沒有溫度地回他,“是的。”
沈紫煙已經是回國了,這可是宋延庭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她才不會上趕着自取其辱。
與其等宋延庭說分手,不如當斷則斷。
章挽辭繼續說:“宋延庭,你也不用恢復合作什麼的,你想怎麼做都行。”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宋延庭掐斷了。章挽辭看着通話記錄,撇了撇嘴巴,對這個男人是無語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