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賓利平穩地駛入一處鬧中取靜的頂級宅區,最終在一棟別墅門前停下。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
從餐廳到江家的這一路,車廂內始終被一種窒息的沉默所籠罩。
段仟堯專注地看着手機,不知在回復什麼重要信息。而江知意則偏頭望着窗外,指尖無意識地纏繞着裙擺的一角。
他們之間似乎總是這樣,缺乏共同話題,連必要的交流都精簡到了極致。
司機下車,恭敬地爲江知意拉開車門。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點莫名的失落和尷尬,彎腰下車。站定後,她卻沒有立刻轉身離開,而是猶豫了一下,看向也剛從另一側下車的段仟堯。
他顯然是出於禮節準備目送她進去。
他看着她,似乎在用眼神詢問:怎麼還沒上去?
江知意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他們交往已有半年,卻始終像隔着一條無形的鴻溝。或許……或許關系一直無法推進,就是因爲缺少更私密的空間?
她想起母親偶爾的暗示,和朋友們的打趣,鼓起了勇氣。
“仟堯,”她的聲音帶着一絲緊張和期待,
“時間還早,要不要進去坐坐?我父親收藏了一瓶不錯的紅酒,或許我們可以…”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暗示的意味已經足夠明顯。
然而,段仟堯的反應直接而冷淡,沒有任何委婉,
“不了。”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甚至奉欠一個合理的借口。
他的目光依舊疏遠,清晰地傳遞着一個信息:他沒有興趣與她共享其他私人時間,尤其是這種帶有暗示性的獨處。
江知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了一些,指尖微微收緊,嵌入了柔軟的掌心。
一種混合着失落和屈辱的感覺悄然蔓延開來。
她早該知道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冷漠、克制,對除了事業以外的一切都缺乏熱情。
她試圖安慰自己,但心底還是不可避免地泛起細密的澀意。
努力維持着名媛的風度,江知意擠出一個還算得體的微笑,
“好吧,那…路上小心。”
“嗯。”段仟堯淡淡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黑色的轎車沒有絲毫停留,平穩地駛離,很快便消失在夜色深處,只留下尾燈漸行漸遠。
江知意獨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許久才緩緩轉身。
她清楚地意識到,段仟堯不是因爲遲鈍才拒絕她,而是因爲他清晰地劃分了界限——
婚姻是責任,而感情,尤其是對她產生男女之間的情感,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甚至吝於給她一個虛假的希望。
車內的段仟堯,鬆了鬆領帶,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只是,當他閉上眼,腦海裏閃過的,卻不是未婚妻失望的臉龐,而是另一張帶着怯生生仰慕、會因爲他一個微小舉動而臉紅的美麗容顏。
這個認知讓他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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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仟堯:「抱歉。今天上午你給我發的消息,還沒有來得及回復。你的計劃我剛才看了,有問題的地方我已用紅色字體標注,你可以對照修改。」
段仟堯:「明天晚上我有空。」
發送消息的時間,顯示是剛才送江知意回去的路上。
當時他回復完,就把手機放回了西裝口袋裏。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逃避。
可一直到江知意下車,到他回到家,柔紈一直都沒有回復消息。
直到段仟堯已經坐在了家裏的沙發上,盯着手機神色不虞。
他抬頭看表,不過晚上9:30,沒理由到了睡覺時間。
是休息了?還是在學習?還是繼續和朋友在外面玩?還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直到指針堪堪來到10:24,他的手機屏幕才亮起。
「太好啦,那明天我們晚上6點見面好不好?段總~」
「期待哦~⌯>₃<⌯」
最後的波浪線像一根羽毛,悄悄撓了他一下。
「嗯。6點我叫司機去接你。」
另一邊,徐休的臉已經黑了。
和他做,居然還有空看手機,有空回消息,看來是他不夠努力。
“嗯…幹什麼…”
柔紈對他突然的進攻很不滿。
徐休冷凝着臉,抓住她的腳繼續動作。
“你在和誰發消息?這種時候還有空分心?”
這算啥?冷臉伺候?
不得不說吃醋發瘋的狗也別有一番滋味,柔紈有些爽了。
“關你什麼事?那你懲罰我好了。”
徐休:……
氣瘋了的他開始真正發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