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的胸口劇烈起伏,天闕神劍的劍鋒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痕。他盯着突然出現的陳狂,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陳狂……你也要插手?”葉塵聲音低沉,劍尖微微顫動,顯然剛才和李武的一戰消耗了他太多靈力。
陳狂咧嘴一笑,九環金刀往肩上一扛:“葉塵,你欺負我兒子,還給我兄弟下毒,現在問我插不插手?”
葉塵冷笑,突然抬手一揮:“天劍盟弟子,結陣!”
“唰——!”
四名金劍衛瞬間閃至陳狂四周,劍鋒交錯,結成一道凌厲劍網!
“天羅劍陣!”
劍氣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封鎖了陳狂所有退路!
陳狂眼皮都沒抬一下。
“就這?”
他手腕一抖,九環金刀終於出鞘!
“嗡——!”
刀鳴如龍吟,金色刀罡如狂浪般炸開!
“咔嚓!咔嚓!咔嚓!”
四柄長劍應聲而斷,四名金劍衛如遭雷擊,吐血倒飛!
葉塵臉色驟變,咬牙低喝:“再上!”
剩餘的天劍盟弟子悍不畏死地沖上來,試圖用人海戰術拖住陳狂。
“陳狂,要不是老子剛才跟李武打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你看我能不能幹翻你。”葉塵咬牙說道。
“有本事就來,別在那裏打嘴炮!”陳狂冷笑一聲說道。
趁着混亂,葉塵猛地咬破指尖,鮮血滴落在天闕神劍上。
“血祭·劍影遁!”
劍身嗡鳴,血霧翻涌,他的身影竟開始模糊!
陳狂眼神一冷:“想跑?!”
他猛地一刀劈出,金色刀罡撕裂空氣,直斬葉塵!
“轟——!”
刀氣斬落,地面裂開一道數十丈的溝壑,但葉塵的身影已經化作一道血色劍光,瞬息遠遁!
只留下一句陰冷的回音:
“陳狂……今日之仇,天劍盟必報!”
陳狂收刀入鞘,轉頭看向癱坐在地的李武,咧嘴一笑:
“老李,你這地階大圓滿的水分有點大啊?連個葉塵都拿不下?”
李武咳出一口黑血,罵道:“放屁!老子要不是中毒,早把他腦袋擰下來了!”
陳狂哈哈大笑,走過去一把將他拽起來:“行了,別嘴硬,趕緊解毒!”
李武喘着粗氣,突然咧嘴一笑:“老陳,謝了。”
陳狂擺擺手:“少來這套,回頭請我喝酒!這群剩下的小子你看着辦吧!”
李武眼神裏面透露出來一股凶狠,大手一揮:“把他們全都給我帶走!”
昏暗的燈光下,潮溼的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四名天劍盟弟子被鐵鏈鎖在刑架上,身上滿是鞭痕和焦黑的烙印,嘴角掛着血絲,但眼神依舊凶狠。
李武坐在審訊桌前,手裏把玩着一根燒紅的烙鐵,火光映照在他冷硬的臉上。
“再問最後一次——”他緩緩起身,烙鐵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熾熱的軌跡,“葉塵的血遁之術,是從哪學來的?”
最年輕的金劍衛冷笑:“你以爲我們會說?”
“噗嗤!”
烙鐵狠狠按在他的胸口,皮肉焦糊的氣味瞬間彌漫。
“啊啊啊——!”
慘叫聲在石壁間回蕩,但很快又變成嘶啞的喘息。
李武面無表情地收回烙鐵:“嘴硬?很好。”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小陳:“上‘鎖魂釘’。”
小陳從鐵盒中取出四根漆黑的骨釘,每一根都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鎖魂釘,釘入經脈,痛入骨髓。”李武冷冷道,“你們還有最後的機會。”
天劍盟弟子臉色終於變了。
“李武!你敢用禁術?!”一名弟子怒吼。
“啪!”
李武反手一耳光抽得他嘴角崩裂:“在老子地盤,老子說了算!”
“釘!”
四根鎖魂釘同時刺入四人的肩胛骨,符文瞬間亮起猩紅光芒!
“啊啊啊啊——!”
慘烈的嚎叫聲幾乎掀翻屋頂,四人渾身痙攣,眼珠暴突,血管在皮膚下如蚯蚓般蠕動。
十分鍾後,四人癱軟在刑架上,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衫。
但——
他們依舊沒開口。
李武眯起眼睛:“有意思……天劍盟的骨頭,比我想象的硬。”
小陳低聲道:“院長,再繼續下去,他們可能會廢掉……”
李武冷笑:“廢了就廢了,葉塵敢對我下毒,就該想到後果!”
他猛地揪起一名弟子的頭發:“聽着,你們不說,我就把你們掛在天劍盟總部門口,讓所有人都看看——”
“看看你們盟主是怎麼丟下你們逃命的!”
就在李武準備用更狠的手段時,鹿然不知何時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李叔,別費勁了。”
他晃了晃手裏的一塊玉牌——那是從某個金劍衛身上順來的。
玉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血劍秘典·殘卷三”
李武瞳孔一縮:“這是……?”
鹿然咧嘴一笑:“葉塵的血遁術,怕是和這個有關。
李武盯着玉牌,突然冷笑:“原來如此……天劍盟,竟然私藏上古禁術!”
他轉身走向門外:“把他們關進黑牢,不準任何人探視!”
小陳連忙跟上:“院長,接下來……”
“查!”李武眼中寒光閃爍,“翻遍18區,也要把葉塵挖出來!”
子時,黑牢深處。
潮溼的黴味混合着血腥氣,黑牢的通風管道突然傳來“咔嗒”一聲輕響。
生鏽的鐵柵欄被一只蒼白的手緩緩推開,葉塵如鬼魅般滑落,白衣在黑暗中泛着幽幽冷光。他指尖燃起一縷血色火苗,映照出四張驚愕的臉——被鎖魂釘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金劍衛們。
“盟……盟主?!”最年輕的金劍衛掙扎着抬頭,鐵鏈譁啦作響。
葉塵一腳踩住他肩膀的傷口:“血劍秘典呢?”
“被、被那個叫鹿然的小子拿走了……”金劍衛疼得面目扭曲,“我們沒能攔住……”
“廢物!”葉塵反手一記耳光,扇得對方耳孔滲血,“連塊玉牌都守不住?!
“哐當——”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鐵門開啓的聲響,手電筒的光柱掃過牢門。
“誰在那兒?!”
葉塵眼神一戾,血色劍光從袖中迸發!
“噗嗤!”
劍鋒貫穿獄警咽喉的瞬間,另一名獄警的警報哨已經含在口中——
“咻!”
一根鐵劍從陰影裏激射而來,精準釘穿獄警的腮幫子,把哨子連同半截舌頭一起釘在了牆上!
“盟主快走!”金劍衛滿嘴是血地收回手,“檢察院的援兵馬上……”
話音未落,整座黑牢突然警鈴大作!刺眼的紅光中,通風管裏傳來獵犬的狂吠。
葉塵一把掐斷瀕死獄警的脖子,從屍體腰間扯下鑰匙串。
“天劍盟會記住你們的犧牲。”他冷笑着將鑰匙捏成鐵粉,身形逐漸化作血霧,“當然……是作爲叛徒。”
“盟主?!不!您不能——”
金劍衛的慘叫被翻涌的血霧吞沒。當增援的執法隊沖進牢房時,只看到四具被吸幹精血的幹屍,和牆上用血寫的八個大字:
【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翌日清晨,18區總議事廳。
李武將染血的獄警制服摔在桌上:“葉塵虐殺公職人員,按律當誅!”
陳狂的金刀哐啷出鞘三寸:“老子再加一條——私修上古禁術者,天下共擊之!”
議會首席顫抖着蓋下紫晶大印,絹布上的朱砂令文觸目驚心:
“即日起,葉塵列爲醜級通緝犯,凡提其首級來獻者——”
“賞靈晶百顆,授監察天位!”
公告欄前,鹿然把玩着那枚刻有“血劍秘典”的玉牌,忽然一摸褲兜,裏面有一張紙條,上面寫道:
“小子,那東西你把握不住……”
鹿然頭也不回地彈出一枚銅錢,黑暗中頓時響起悶哼。
“是嗎?”他懶洋洋咬了口包子,“可我偏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