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曲獎頒獎典禮的紅毯上,閃光燈如星河般閃爍。林辰穿着深灰色西裝,站在籤名牆前,身後忽然傳來清脆的笑聲。

“沒想到你穿西裝這麼好看。” 夏晚晴提着裙擺走到他身邊,白色紗裙上綴着細碎的水鑽,像把星光穿在了身上。她今天沒請化妝師,只淡淡描了眼線,卻比任何精心打扮的女星都耀眼。

“比不過你。” 林辰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發,指尖不經意觸到她的耳尖,那裏瞬間泛起微紅。

兩人並肩走過紅毯時,記者們的快門聲幾乎要掀翻屋頂。誰都沒想到 —— 一手攪動科技圈的辰星資本創始人,會和新晉金曲獎得主如此親近。

“林總,您是夏小姐的投資人嗎?” 有記者大聲提問。

夏晚晴剛想開口,林辰已經笑着回答:“我是她的聽衆,也是朋友。”

後台休息室裏,葉紫涵正拿着手機拍獎杯:“這個小金人好精致,快讓我沾沾喜氣。” 蘇清月坐在旁邊,把剛收到的花束插進花瓶 —— 是雷俊讓人送來的,附卡上寫着 “大米科技全體員工祝夏小姐獲獎”。

“你們怎麼來了這麼早?” 夏晚晴接過獎杯,指尖輕輕摩挲着光滑的金屬表面。

“雷總特意派了商務車送我們來的。” 蘇清月遞過一瓶溫水,“他說今晚大米的線上商城,所有夏小姐代言的產品都打八折。”

葉紫涵忽然指着電視屏幕:“快看,凌雲科技的新聞!”

屏幕上,財經頻道正在播放凌雲科技的破產清算公告。周宇因涉嫌商業誹謗和僞造檢測數據,被警方帶走調查,畫面裏的他頭發凌亂,早已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終於結束了。” 夏晚晴輕輕舒了口氣。她雖然不懂商業競爭,卻知道這段時間林辰爲了應對周宇的抹黑,熬了多少個通宵。

林辰看着屏幕,眼神平靜無波。他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局 —— 靠陰謀和謊言支撐的企業,注定走不遠。法務部剛才發來消息,周宇的助理已經提交了所有證據,包括他指使僞造爆炸視頻的錄音。

“別想這些了。” 夏晚晴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傳過來,“等下上台領獎,我有話想對你說。”

林辰剛想問什麼,主持人已經開始報幕。夏晚晴深吸一口氣,提着裙擺走向舞台入口,經過他身邊時,輕聲說:“認真聽。”

聚光燈下,夏晚晴接過獎杯,站在話筒前的瞬間,全場安靜下來。

“拿到這個獎,我首先要感謝一個人。” 她的目光穿過觀衆席,精準落在林辰身上,“他讓我知道,音樂不只是舞台上的表演,還能成爲照亮別人的光。”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更輕柔:“《星光》這首歌,寫的是在黑暗裏依然往前走的人。謝謝你,林辰,讓我相信自己也能成爲星光。”

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林辰看着舞台上閃閃發光的女孩,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機場見到她的樣子 —— 抱着吉他坐在行李箱上,眼裏的倔強像未被打磨的鑽石。

頒獎禮結束後,四人在後台的小露台上透氣。晚風帶着桂花的甜香,遠處的城市燈火連成一片暖黃。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林辰遞給夏晚晴一杯熱可可。

“想辦一場公益演唱會。” 她捧着杯子,眼睛亮晶晶的,“用門票收入成立基金,幫山區的孩子建音樂教室。林辰,你能幫我設計個線上募捐平台嗎?”

“不僅能設計,還能讓辰星優選幫你賣周邊。” 林辰笑着說,“所有收益都捐給基金會,我再讓技術部開發個 AI 教學系統 —— 就算沒有老師,孩子們也能跟着學唱歌。”

葉紫涵忽然拍手:“我可以讓醫院的康復科參與!音樂治療對阿爾茨海默症患者有好處,說不定能和爺爺的配方結合起來。”

蘇清月立刻拿出平板記錄:“我明天就聯系公益組織,先選三個試點學校。對了,雷總說可以讓大米的線下門店,成爲演唱會門票的線下售票點。”

四個人圍站在露台欄杆旁,你一言我一語地規劃着,晚風把笑聲吹向很遠的地方。林辰忽然覺得,這比任何商業談判都更有意義 —— 當不同領域的光匯聚在一起,真的能照亮更多角落。

第二天上午,辰星資本的會議室裏,氣氛卻有些嚴肅。

“周宇雖然倒了,但他手裏的專利被國外一家公司買走了。” 蘇清月調出專利清單,眉頭微蹙,“是關於柔性屏驅動芯片的,他們的技術雖然不如我們,但專利布局比我們早兩年。”

林辰翻看着專利文件,指尖在 “柔性屏” 三個字上停頓:“這倒是提醒我了 —— 星核電池的能量密度已經足夠,接下來該解決形態問題。” 他忽然抬頭,“聯系京東方,我要去參觀他們的柔性屏生產線。”

“您想做可穿戴設備?” 陸明眼睛一亮,“我們的芯片體積足夠小,如果能和柔性屏結合,確實有想象空間。”

“不止是可穿戴設備。” 林辰調出一張設計圖,上面畫着折疊手機的原型,“大米的下一代旗艦機,我想讓它既能當手機,又能當平板 —— 星核電池做薄之後,續航依然能保持兩天。”

雷俊的電話恰在此時打來,語氣裏帶着興奮:“林辰,昨晚夏小姐獲獎後,我們的預售量漲了 30%!對了,柔性屏的樣品我讓人送過去了,你覺得怎麼樣?”

“正想找你聊這個。” 林辰走到窗邊,看着遠處的科技園,“我要的不只是樣品,是聯合研發 —— 辰星出芯片和電池,大米出設計和渠道,我們做一款真正的‘國產折疊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隨即傳來雷俊拍桌子的聲音:“就等你這句話!我現在就去機場,兩小時後到江城!”

掛了電話,林辰看着桌上的柔性屏樣品,忽然想起葉爺爺說的 “醫能救人,商能濟世”。或許科技的意義,從來都不是炫技,而是讓生活變得更方便 —— 就像折疊屏能讓老人看清更大的字,長續航能讓上班族不再焦慮充電。

下午三點,葉紫涵帶着最新的臨床試驗報告走進來,臉上帶着抑制不住的喜悅。

“林辰,你看這個!” 她指着報告上的折線圖,“用音樂治療配合配方的患者,認知評分比單純用藥的高出 22%!爺爺說,這就是‘身心同調’的效果。”

報告裏還附着患者的畫作 —— 一個阿爾茨海默症患者畫了棵老槐樹,旁邊歪歪扭扭地寫着 “家”。葉紫涵說,這位患者以前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現在已經能認出老伴了。

“公益演唱會的基金,正好可以用來買音樂治療設備。” 林辰在報告上籤下名字,“我讓基金會撥款,先在十家醫院試點。對了,下周有個醫學論壇,你和葉爺爺一起去講講這個案例吧。”

葉紫涵用力點頭,眼裏的光比窗外的陽光還亮。她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不只是在繼承爺爺的配方,更是在延續一種 “讓世界變好” 的信念。

傍晚時分,林辰收到夏晚晴發來的視頻。她在山區小學的操場上,和孩子們一起唱歌,手裏的吉他弦有點舊了,卻彈出最清澈的旋律。

“這裏的孩子好聰明,教一遍就會唱《星光》了。” 她的聲音帶着笑意,背景裏能聽到孩子們的笑聲,“不過他們的教室沒有隔音,我想請你幫忙設計隔音板 —— 用環保材料做,最好能畫上音符。”

“沒問題。” 林辰看着視頻裏奔跑的孩子,忽然有了新想法,“讓辰星科技的工程師過來,給孩子們上堂科學課吧。告訴他們,手機裏的芯片是怎麼工作的。”

掛了電話,林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夕陽把天空染成橘紅色。蘇清月走過來說,雷俊已經到了樓下,正在會議室等他。

“對了,法務部說,周宇的案子有新進展。” 蘇清月遞過一份文件,“他交代曾收過秦若雪的好處,幫她盯過我們的供應鏈。現在經偵隊在重新調查量子創投的舊案。”

林辰並不意外。秦若雪和周宇本質上是一類人 —— 都想走捷徑,卻忘了腳踏實地。他翻開文件,忽然看到個熟悉的名字 —— 趙天成的老部下,那個低價轉讓雲裳股份的股東,居然是秦若雪安插的眼線。

“難怪當時轉讓那麼順利。” 林辰笑了笑,“她大概以爲能隨時收回股份,沒想到我們會把雲裳改造成辰星優選的供應鏈基地。”

會議室裏,雷俊正對着折疊機原型圖寫寫畫畫,看到林辰進來,立刻拉他坐下:“我剛才和京東方的老總通了電話,他說可以給我們最優惠的屏幕供應價,但有個條件 —— 要在折疊機裏預裝他們的健康監測系統。”

“正好。” 林辰調出葉紫涵的音樂治療數據,“把葉爺爺的配方理念加進去 —— 比如根據用戶的心率推薦舒緩的音樂,夏晚晴的歌就很合適。”

雷俊眼睛一亮:“這就叫生態閉環!科技 + 健康 + 音樂,絕對能打動消費者。對了,發布會定在三個月後吧,正好趕上春節前的換機潮。”

兩人越聊越投機,從芯片的散熱設計到電池的安全防護,連包裝盒的環保材料都討論到了。蘇清月在旁邊快速記錄,忽然發現 —— 當兩個真正懂技術又懂用戶的人合作,連商業談判都變成了有趣的創造。

晚上七點,林辰帶着雷俊去了葉家。葉老先生正坐在院子裏聽收音機,裏面播放着夏晚晴的《星光》。看到他們進來,笑着關掉收音機:“我就知道你會來 —— 紫涵說你們要做能治病的手機?”

“是能監測健康的手機。” 林辰扶着老人坐下,“想請您給健康系統提提建議,比如哪些症狀需要提醒用戶就醫。”

葉老先生接過設計圖,戴上老花鏡仔細看着,忽然指着心率監測的參數:“這裏要改 —— 老年人的心率本來就偏慢,閾值不能按年輕人的標準來。紫涵,你把上次整理的老年健康數據發給林辰。”

葉紫涵從屋裏跑出來,手裏還拿着本筆記本:“我早就整理好啦!還有音樂治療的曲目清單,慢節奏的民樂效果最好。”

雷俊看着這一幕,忽然感慨:“以前總覺得做手機就是拼參數,現在才明白,真正的好產品,要懂技術,更要懂人。”

晚飯時,周叔端來剛燉好的當歸雞湯,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院子。葉老先生給林辰盛了碗湯:“聽說你要做折疊機?記住爺爺的話 —— 再復雜的設計,都要留個簡單的開關,方便老人和孩子用。”

林辰喝着湯,忽然想起第一次來葉家的情景。那時他還在爲量子基金的狙擊焦頭爛額,如今卻已經能和朋友一起規劃未來。時間過得真快,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 老槐樹還在,湯的味道還在,身邊的人也還在。

離開葉家時,雷俊忽然說:“林辰,有個事我一直沒說 —— 當初大米差點被資本逼得破產,是你爸悄悄投了筆錢,沒要任何股份。”

林辰腳步一頓。他從來沒聽父親提過這件事。

“你爸總說,做生意不能只看利益。” 雷俊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看來,你比他做得更好。”

車子駛過熟悉的街道,林辰看着窗外掠過的路燈,忽然想給父親打個電話。剛按下撥號鍵,卻收到蘇清月的消息,附帶一張照片 —— 夏晚晴在山區小學的黑板上,用粉筆寫着 “星光不負趕路人”。

他笑着刪掉撥號界面,回了句:“明天我讓基金會撥款,先建二十間音樂教室。”

手機屏幕暗下去的瞬間,映出林辰眼底的光。他知道未來還有很多挑戰 —— 國外的專利壁壘、同行的惡性競爭、技術瓶頸的突破。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爲他已經找到比輸贏更重要的東西 —— 是葉爺爺說的 “留個簡單的開關”,是夏晚晴唱的 “照亮別人的光”,是雷俊懂的 “技術要懂人”,是蘇清月記在筆記本上的每個細節。

這些藏在科技與資本裏的溫度,才是真正能走得長遠的力量。

車子駛近辰星資本大廈時,林辰看到頂樓的燈還亮着 —— 那是陸明和技術團隊在加班測試芯片。他忽然想起剛創業時,這裏只有他和蘇清月兩個人,如今卻已經匯聚了這麼多志同道合的人。

星光不負趕路人。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 不是打敗所有對手,而是帶着一群人,把路走得更寬、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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