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明裹着一條浴巾走了出來,溼潤的黑發凌亂地搭在額前,水珠順着脖頸滑落,滾過輪廓分明的胸膛和緊實的腹肌……
他似乎沒料到明栗已經醒了,腳步頓在原地,上半身毫無遮掩的健碩身材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明栗的視線下。
明栗一時看呆了眼,睡意瞬間跑得一幹二淨。
隔着衣服,她知道裴執明的身材好,但帶給她的沖擊力遠沒有親眼看見這樣大。
這身體的圍度和肌肉線條,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練出來的水準。
寬厚的肩膀,勁瘦的腰身,飽滿鼓脹的胸肌幾乎將陰影撐滿,這極致的上下圍度差恐怕比她的身材還要驚人……
裴執明顯然也因這猝不及防的照面而慌了神。
雖然他從不乏追求者,但從未被人用如此直白的目光打量自己的身體。
他耳根微微發熱,幾乎是有些狼狽地猛地轉過身,迅速退回浴室,“砰”地一聲輕響關上了門。
幾分鍾後,當他再次出來時,已經重新穿上了那件黑色絲質睡袍。
將一切惹眼的風景遮擋起來,恢復了禁欲清冷的模樣。
爲了打破這彌漫的尷尬,他率先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些許:
“怎麼醒這麼早?”
明栗同樣爲自己方才的失態感到窘迫,臉頰微微發燙。
在心裏暗罵自己色字頭上一把刀的苦還沒吃夠嗎,果真是美色誤人。
“我…我等下要去上班的。”
她結結巴巴地回答,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聽到她的回答,裴執明微微一怔,隨即再次意識到自己過去對妻子實在缺乏關注,竟連她需要早起上班都不知道。
他潛意識裏一直以爲,她也如同家族中其他聯姻的富太太一般,每日無非是逛街購物、做做SPA,過着悠閒卻空洞的生活。
更何況,同樣是這個時間起床,在過去整整一年裏,他們竟從未在清晨的宅邸中有過任何照面。
恐怕是明栗之前害怕自己,一直在刻意躲避着他。
“這樣,”他壓下心緒,語氣放緩了些許,“那我稍後送你上班。”
裴執明自覺這已是主動緩和關系的一大步,展現出作爲丈夫應有的責任與體貼。
明栗聞言,臉上立刻浮現出受寵若驚的神情,連忙點頭:“那、那我先回房間洗漱換衣服了!”
說罷,她便低着頭,腳步略顯匆忙地離開了房間,背影看起來還帶着幾分未散的羞澀。
明栗那份受寵若驚與羞澀倒並非全然僞裝。
雖說穿書前她常和閨蜜口嗨,揚言要“摸遍天下大乃子”,但實則理論豐富,實踐經驗爲零。
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大乃子,對她而言堪稱破天荒頭一遭。
這沖擊力……竟比故意讓他看自己換衣服時還要令人面紅耳赤!真是要命!
她飛快地刷牙洗臉,打開衣櫥,毫不猶豫地拎出了其中最保守的一條墨綠色連衣裙。
高領、中袖、裙擺過膝,確保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力求看起來端莊又低調,絕不帶半分惹火的意味。
她可不想因此刺激到裴銜潤,萬一他今天獸性大發,豈不是要阻礙她遞交辭呈,遠離是非之地的偉大計劃?
然而,對着鏡子打量片刻後,她還是拿起化妝品,仔細描摹了眉毛,最後塗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唇釉。
飽滿的唇瓣立刻顯得水潤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