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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籤約現場。
周肆坐在主位上，有些怔愣得看着項目書上主負責人一欄霍思寧的名字。
這裏本該寫着沈佳懿的名字。
周肆了解沈佳懿，知道她把事業看得比什麼都重，且原則性極強。
如今把她踢出項目又把負責人換成霍思寧，沈佳懿怕是要氣瘋了。
想到沈佳懿生氣時那雙明亮的眼睛，專注到仿佛全世界只看得見他一人。
喉結微動，周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主負責人所在的位置。
霍思寧卻以爲他是在擔心自己即將上台演講，便紅着臉湊近。
“阿肆你別擔心，這是我經手的項目，我能做好的，你相信我。”
周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沒事，我相信你。”他聲音低沉。
在外人看來兩人親密無間，可周肆卻覺得，霍思寧這副理所當然將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的姿態，莫名有些膈應。
霍思寧登台演講時，周肆的目光飄向窗外。
不知爲何，他心底總有些隱約的不安感，好像某種重逾生命的東西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消失。
PPT講解還算順暢，雖然霍思寧偶爾磕巴，但仍把文本順遂得讀下來了。
來的政府官員都是人精，早看出霍思寧與周肆關系非同一般，於是在她講完後紛紛起身喝彩，不吝溢美之詞。
“不愧是主負責人，霍研究員講得鞭辟入裏！”
“霍小姐之前還拿了科技發明獎，真是名副其實啊！”
霍思寧站在周肆身邊羞澀得擺着手，眼底卻滿是得意。
然而下一刻，一位高官隨口問道：“尤其這報告寫得深入淺出頗有才華。有機會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見見這位撰寫人？”
PPT文本是沈佳懿離職前親自寫的。
周肆和霍思寧面色俱是一怔。
尤其是霍思寧，她下意識攥緊周肆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西裝面料裏。
周肆低頭看了她一眼，轉向官員淡淡道：“她今天沒來。先籤合同吧。”
官員們面面相覷，察覺出氣氛微妙，連忙打哈哈準備合同。
周家在京圈地位非凡，太子爺發話他們哪敢反駁？
不過他們也很奇怪周氏主做跨過貿易，周肆爲什麼會突然成立研究所？而且還親自過問一個小項目的籤約事宜？
籤約儀式進行得很快。
周肆籤完起身，王助理突然從會場後方快步走來。
周肆認出這是沈佳懿的助理。
“周總，佳懿姐有東西要我轉交給您。”
王助理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會場裏格外清晰。
周肆：“什麼東西？”
王助理看了眼緊挨着周肆的霍思寧，咬咬牙，猛地從包裏掏出那個刺目的紅色小本，重重放在籤約桌上。
“佳懿姐讓我把離婚證轉交給您。”
王助理紅着眼睛，聲音突然提高，“還說祝您和您的大嫂霍思寧女士百年好合，她就不耽誤你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