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悅站在前殿廣場,陽光落在她的肩頭,人群散去後,空氣中仿佛還殘留着方才的議論聲。她望着冷軒消失的方向,眉頭緊蹙,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這些謠言絕非偶然。
楚瑤走到她身邊,輕聲道:“你打算怎麼辦?”
鍾悅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不能再被動應對了,必須找出源頭。”
楚瑤點頭:“我陪你一起查。”
兩人回到住所,簡單商議後決定從那些傳播謠言最頻繁的弟子入手。鍾悅知道,這些人未必願意說實話,但只要找到蛛絲馬跡,就有可能順藤摸瓜。
翌日清晨,鍾悅借着晨練的機會,悄悄觀察那些曾當衆質疑她的弟子。她不動聲色地靠近他們,一邊練習劍術,一邊用靈韻洞察術留意他們的神情變化。果然,其中幾人眼神閃爍,似乎心懷鬼胎。
午時,鍾悅與楚瑤在飯堂再次“偶遇”那幾名弟子。楚瑤以師姐身份施壓,質問他們爲何散布不實言論。幾人起初支支吾吾,不肯透露半點線索。
鍾悅不動聲色地啓動靈韻洞察術,觀察他們的微表情。她注意到,其中一名叫林浩的外門弟子,在聽到“冷軒”二字時瞳孔驟然收縮,呼吸節奏也變得紊亂。
“看來,有人心裏有鬼。”鍾悅輕輕一笑,語氣平靜卻帶着壓迫感,“你們是不是忘了,修仙之人講究的是心境修爲?背後詆毀同門,就不怕被長老責罰?”
林浩臉色一變,低聲道:“我們……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楚瑤追問。
他咬了咬牙,終究沒敢說出名字,只低聲嘟囔了一句:“那人身份不低,我們也不敢違逆。”
鍾悅與楚瑤對視一眼,心中已有猜測。
接下來的幾天裏,她們開始暗中跟蹤冷軒。此人一向高傲,平日行事低調,但最近卻頻頻出現在一些偏僻角落,與幾個外門弟子密會。
鍾悅和楚瑤躲在一處假山後,透過縫隙觀察前方的場景。只見冷軒正站在一棵老樹下,低聲吩咐着什麼。那幾個弟子連連點頭,神色恭敬。
“……繼續散布消息,就說她在修煉中使用邪術,走火入魔只是遲早的事。”冷軒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鍾悅耳中。
她心中一震,原來對方不僅想敗壞她的名聲,還想讓她徹底失去修煉資格。
楚瑤握緊拳頭,低聲怒道:“果然是他在搞鬼!”
鍾悅冷靜分析:“現在證據確鑿,我們可以去找長老。”
“等等。”楚瑤拉住她,“他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有所準備。貿然揭發,可能會被反咬一口。”
鍾悅點點頭:“那就再等一等,看看他下一步動作。”
夜幕降臨,鍾悅坐在房中,腦海中不斷回放白天的畫面。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冷軒爲何對她如此敵視?
她翻閱系統中的任務記錄,發現自己的每一次突破、每一次獲得獎勵,幾乎都會引來新的流言。而這些時間點,都與冷軒的行動高度吻合。
“他不是單純的嫉妒……”鍾悅喃喃自語,“而是有意爲之。”
她想起之前完成的“門派貢獻榜”任務,自己憑借系統加持,短短數日便沖進前十,這無疑動了一些人的奶酪。
冷軒,正是其中之一。
次日,鍾悅與楚瑤決定主動出擊。她們將冷軒與弟子密會的地點畫成地圖,並附上幾處可疑的時間節點,準備向長老匯報。
然而就在她們前往執法堂的路上,冷軒突然出現,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兩位這是要去哪兒?”他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在鍾悅身上打轉,“莫非是又有什麼新花樣要表演?”
鍾悅淡淡一笑:“冷師兄若無事,請讓開。”
冷軒卻不退讓,反而逼近一步:“我聽說你們在調查謠言的事?勸你們一句,少管閒事,否則吃虧的只會是你們自己。”
楚瑤上前一步,毫不示弱:“冷軒,你別太過分了!如果你真問心無愧,爲什麼不敢面對長老的審問?”
冷軒眯起眼睛,聲音陰沉:“你們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手裏有證據?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就算把證據交出去,長老真的會信你們嗎?”
他頓了頓,語氣森然:“門派中,實力才是說話的資本。你們現在的修爲,連我都打不過,憑什麼跟我鬥?”
鍾悅心頭一凜,冷軒說得沒錯,如果直接攤牌,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撐,長老未必會相信她們。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冷軒,語氣平靜卻堅定:“你說得對,實力才是關鍵。那我們就來一場公平的比試,只要你贏了我,我便不再追究這件事。”
冷軒一愣,隨即大笑:“你是認真的?”
“當然。”鍾悅目光如炬,“你不是一直覺得我不配擁有如今的地位嗎?那就用實力證明給我看。”
圍觀的人群漸漸聚集過來,聽到這個提議,紛紛竊竊私語。
楚瑤皺眉:“你確定要這麼做?”
鍾悅輕輕點頭:“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真正露出破綻。”
冷軒思索片刻,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比試定在三日後,鍾悅利用這段時間全力備戰。她調取靈韻經驗池中的戰鬥技巧,結合自身劍法,反復演練。楚瑤也在一旁協助,爲她制定戰術。
比試當天,演武場上人潮涌動。冷軒身着黑色勁裝,手持長劍,氣場凌厲。鍾悅則一身素衣,手中青鋒寒光凜冽。
裁判一聲令下,戰鬥正式開始。
冷軒率先出手,劍影如風,招招狠辣。鍾悅身形靈動,巧妙閃避,同時伺機反擊。兩人你來我往,數十回合不分勝負。
觀衆席上,衆人屏息凝神,原本懷疑鍾悅的人也開始動搖。
終於,在一次交錯間,鍾悅抓住冷軒出招後的短暫空檔,一劍挑飛他的武器,劍尖直指咽喉。
冷軒面色鐵青,僵在原地。
鍾悅收劍而立,淡然道:“我說過,我會用實力證明一切。”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掌聲,曾經質疑她的人,此刻紛紛低頭不語。
冷軒緩緩彎腰拾起長劍,眼神陰沉如水:“你贏了……但這只是開始。”
鍾悅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這場較量,遠遠沒有結束。
她轉頭看向楚瑤,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演武場上,映照出一道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