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回到基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剛走進指揮室，就看到蘇衛國和幾個軍官圍在桌子旁邊，正在看什麼文件。
看到他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老顧，情況怎麼樣？”蘇衛國直接問。
顧北辰把飛行頭盔放在桌上，坐了下來。
“她下山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她主動下山的？”一個年輕的參謀不可置信地問。
“對。”顧北辰點頭，“我駕駛戰機做了幾個飛行動作，她被吸引下來了。”
“然後呢？”蘇衛國追問。
“她對戰機很感興趣，我讓她坐進駕駛艙看了看。”
“你瘋了？！”一個軍官忍不住喊了出來，“那是軍用戰機！你怎麼能讓一個……一個孩子進去？”
顧北辰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那個軍官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蘇衛國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然後呢？孩子有什麼反應？”
顧北辰深吸一口氣。
“她坐進駕駛艙後，開始模仿我剛才的飛行動作。”
“模仿？”
“對。”顧北辰的聲音有點顫抖，“她握着操縱杆,做出了爬升、轉彎、俯沖的動作。順序完全正確，姿勢也很標準。”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老顧，你確定？”蘇衛國的聲音都變了。
“我確定。”顧北辰看着他，“她只看了我飛一次，就記住了所有動作。”
“這不可能……”那個年輕參謀喃喃自語，“她才三歲，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顧北辰說，“但我親眼看到了。”
蘇衛國沉默了很久。
他轉身走到窗邊，點了根煙。
“老顧，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顧北辰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
如果女兒真的有這種天賦，那她就不僅僅是他的女兒了。
她會成爲國家的寶貴財富。
會被保護起來，研究，訓練……
“我必須向上級匯報。”蘇衛國說。
顧北辰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是必須的。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快看天上！”
“又來了！”
所有人沖到窗邊。
只見基地上空，四只隼正在盤旋。
它們飛得很低，低到幾乎能看清它們羽毛的紋路。
而且它們的飛行速度，快得驚人。
一個技術軍官立刻沖向雷達室。
“啓動全頻段雷達！記錄它們的飛行數據！”
幾分鍾後，雷達室裏傳來一陣驚呼。
所有軍官都沖了過去。
技術軍官指着雷達屏幕，手都在抖。
“你們看，它們的飛行速度……”
屏幕上顯示，四只隼的平均速度達到了每小時850公裏！
最高速度甚至超過了900公裏！
“這不可能！”一個軍官喊道，“隼的極限速度也就300公裏，怎麼可能……”
“高度呢？”蘇衛國問。
技術軍官切換了一個畫面。
“最高飛行高度……一萬一千米。”
會議室裏再次陷入死寂。
一萬一千米。
那已經是殲-7戰機的升限了。
這些隼，竟然能飛到和戰鬥機一樣高！
而且速度還比大部分戰機都快！
蘇衛國轉頭看向顧北辰。
“老顧，這些隼……”
“是那孩子喂養的。”顧北辰說。
他早就猜到了。
這四只隼，肯定是那天女兒救活的那四只。
否則不可能一直跟着她。
“她是怎麼做到的？”年輕參謀的聲音都變了。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蘇衛國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通訊室。
“我必須立刻聯系陳將軍。”
十分鍾後，西北軍區空軍司令部。
陳將軍正在看文件，桌上的紅色電話突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
“我是陳向東。”
“陳將軍，我是雲鷹基地蘇衛國，有緊急情況需要匯報。”
陳將軍放下筆。
“說。”
蘇衛國深吸一口氣，開始匯報。
他說了顧北辰找到女兒的事。
說了那個孩子被金雕養大的事。
說了她能與飛禽溝通的事。
說了她喂養的隼速度超過900公裏、能飛到一萬一千米高空的事。
說了她在駕駛艙裏展現的驚人飛行天賦的事。
陳將軍聽着，臉色越來越凝重。
等蘇衛國說完，他沉默了很久。
“你確定這些都是真的？”
“確定。我們有雷達數據，有飛行記錄，還有多名目擊者。”
陳將軍站起身，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良久，他做出了決定。
“立刻成立專項調查組，我親自擔任組長。”
“三天內，我要見到那個孩子。”
“記住，是'請'，不是'抓'。”
“她是顧北辰的女兒，也是國家的寶貴財富，必須妥善對待。”
“是！”
掛斷電話後，陳將軍走到窗邊，看着遠處的夜空。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有這種能力……
如果她真的能讓普通的鳥類變得如此強大……
那她的存在，可能會改變整個空軍的作戰方式。
甚至改變整個戰爭的形態。
他必須親自去看看。
雲鷹基地，顧北辰站在宿舍外，抬頭看着夜空。
四只隼還在基地上空盤旋。
它們似乎在等待什麼。
顧北辰知道，它們在等糖豆的命令。
他的女兒，不僅能和它們溝通。
她還能命令它們。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力？
顧北辰不知道。
他只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平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