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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茫然地問,“時序,你想讓我幹什麼?”
時序點了根煙,帶着點邪性,不耐煩,“把褲子扒了,給我看看當年的紋身還在不在。看完了我就讓你走。”
他把車鑰匙重重拍在桌子上,“你不是急着去見你那個快死了的媽嗎?”
“我們去衛生間,”沈知意做出了退讓,哀求,“時序,去衛生間,你想怎麼看都行。”
時序深吸一口煙,煙卷瞬間短了一半。
“就在這兒,裝什麼純?”
沈知意爲難的看了看時序的朋友。
時序依然不在意。
“都是我兄弟,漫漫就從來不避諱,你有什麼好避諱的?我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嫁給了我,就該守我們圈子裏的規矩。”
時序彈了彈煙灰,“脫。”
沈知意桌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是爸爸。
她不敢接,也不敢想媽媽現在正在經歷什麼。
沈知意閉上眼,心一橫,扯開了腰帶。
冷白色的肌膚和這樣肮髒的環境格格不入。
周圍吵鬧聲戛然而止。
時序的死黨戳了戳他的腰,有些羨慕,“時哥你可以啊,吃這麼好?嫂子着細皮嫩肉的。”
時序心裏陡然升騰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他一口煙吸到底,那點猩紅把指節燎出了血泡,煩躁的把煙蒂摔在身邊眯着眼賤兮兮笑的那人臉上,罵出了聲,“都他媽給老子閉眼!”
時序猛地扯下自己外套,把閉眼發抖的沈知意裹住,手忙腳亂的給她把衣服整理好。
罵聲從牙縫裏擠出來,“你是不是蠢?老子讓你脫你就真脫?”
“我媽真的不行了,”眼淚洶涌而出,沈知意抓着時序的手,“我要去醫院。”
時序把車鑰匙拍在沈知意手裏。
沈知意擦了把眼淚,跑到門口,又被時序喊住。
時序摸出一張卡拍在她手裏,“醫院是燒錢的地方,我知道你爸媽有錢,這是我的心意,快去吧,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沈知意離開了。
包間裏又是起哄聲。
“時小閻羅心疼了,剛才那護老婆的勁兒,嘖嘖嘖。”
“不過沈小姐確實是楚楚可憐,難怪都被磋磨的人老珠黃了,還能勾時哥的心。”
時序想起剛才沈知意被自己犯渾逼得當衆脫褲子,就心煩。
剛才他確實是酒精上頭了,把知意當成了漫漫這樣隨便的女孩子。
時序又摟住林燦漫,當着一群人的面,手伸進了林燦漫裙底。
周圍人見怪不怪,也不想多看一眼。
沈知意壓着限速,頂着暴雨往醫院開。
剛走出電梯,她就聽見了父親的哭聲。
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跪在蓋着白布的病床前,嚎啕大哭。
沈知意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她會讓林燦漫給自己媽媽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