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轉了一圈,搶過小廝手裏的雞毛撣子,對着宋家父子就是一頓亂抽。
“你這龜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樣子,也敢肖想我的女兒,看我不抽死你!抽死你!”
姜佑對讀書做學問不感興趣,玩樂那是樣樣精通。
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跟着那群狐朋狗友滿京城亂晃。
論起體力,比只知道關在家中讀書的文弱學子還強上不少。
宋家父子連忙躲避,卻還是挨了好幾下。
痛的冷汗都出來了。
世子竟然來真的!!
又不是親女兒,他至於嗎?
姜保寧也愣了一會兒,才走向無所適從的順康伯夫人,用帕子擦擦淚。
“夫人莫怕,父親不會隨意傷人的,他只是被氣着了,都是爲了我的清白着想。”
順康伯夫人驚疑不定。
“這婚事難道不是提早說好的嗎?”
“夫人竟不知?”姜保寧詫異道,“保寧從不知自己何時多了一個娃娃親。”
她順着順康伯夫人的眼神看向姜時願。
姜時願面容一僵,其實也有點後悔今天來看熱鬧了。
本以爲穩勝,哪裏知道姜佑是個瘋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不知道也是有的。”
見她胸有成竹,姜保寧不由思量。
宋迎是個綿軟性子,旁人多說兩句就能勸動。
曾經確實也聽信過宋家人的話,想把一個女兒嫁回去提攜娘家。
印象中,繼王妃知道了非但沒有斥責,反而還誇宋迎孝順。
並且有意無意的,想把姜保寧嫁過去。
但實際上,繼王妃對姜時願的婚事卻很上心,家中沒點權勢地位的,根本不會考慮。
若不是姜祁知道後鬧了一場,說不定娃娃親已然定下了。
姜保寧的眼神帶上了兩份猜忌。
繼王妃對自己和姜時願的態度,是否相差過大了?
都是她的親孫女,不該如此厚此薄彼才對。
她又看向宋家主。
姜時願更像姜祁。
自己卻像宋迎多些。
眉眼間和宋家主也有些相似。
姜時願將她的左顧右盼視爲害怕。
心中大爲舒暢,眼裏更藏着高高在上的憐憫。
任憑你巧舌如簧,婚事這一項就足以壓得你翻不過身來。
“雙方長輩當時互相交換了信物,玉佩一人一半,另一半在表哥手中。”
順康伯夫人接過玉佩,宋初南也連忙將玉佩掏出來。
卻因爲跑得慢些,再次挨了一下。
草!
肯定青了。
怨恨的目光看向姜佑和姜保寧。
等把人娶回去,他一定要讓姜保寧好看。
“這……這玉佩確實是一對。”
姜保寧眼眸一暗。
這是宮中賞賜下來的玉佩。
姐妹倆一人一個。
但姜時願那一個,卻被她不小心摔了。
那時她跑來找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說是擔心宮中責罰,求姐姐幫幫她。
她習慣了照顧妹妹。
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這對玉佩,卻還是將玉佩給了出去。
沒想到沒等來宮中的責罰,竟等來莫須有的婚事。
姐妹情深?
可笑。
“這不是我的玉佩。”
姜時願一愣,慌了:“這怎麼會不是呢?我知道姐姐你嫌棄宋家是低賤的商人,你不想承認對不對?”
宋家主面色難看。
王府的其他人看不起自己也就罷了。
外甥女怎麼能也看不起舅舅呢?
姜保寧:“這的確不是我的玉佩,當年中秋,太後看我姐妹二人歡喜,賞了一對一模一樣的龍鳳玉佩,我這枚可在這兒呢。”
說着在姜時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掏出玉佩。
姜保寧神色從容。
損壞賞賜是重罪,她自然會想法子彌補。
找到一個相似的玉料,令匠人打磨一個差不多的,也只是稍費一些功夫而已。
“夫人請看。”
順康伯夫人面色一變。
竟真的一模一樣。
“敢問妹妹的玉佩在何處?”
姜時願白了小臉,吞吞吐吐半天,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順康伯夫人一看,哪裏猜不出發生了什麼,心中不由一嘆。
同胞姐妹,何必如此針鋒相對?
永樂郡主倒是如傳聞中所說從容,可這另一位……
唉。
“貴府所給謝媒銀,我稍後會派人送回府上,這便告辭了。”
臨走之前,還沖姜時願搖了搖頭,語氣中暗含着告誡。
“同府之姐妹,需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姐妹的名聲有虧,對自己也是無益的。”
姜時願面色大變。
順康伯夫人不僅長袖善舞,而且還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心裏藏不住事兒。
本以爲她會把姜保寧的事兒傳得滿京都皆知。
可如今看來。
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