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仔細打量南離珞,白淨小臉蛋上稚氣未脫,眉似遠山,眸光清澈,微微一笑,梨渦隱現……
趙氏越看越喜歡,眼裏的笑都要溢出來了。
“南離珞見過嬤嬤。”
“無須如此客氣,你和珏兒一樣喚我阿姆即可,”她摩挲着南離珞的小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不成想珏兒果真有福氣,娶到這麼個玲瓏可人的妻,老身很喜歡你,要是國公夫人還在定也會歡喜。”
她攜了南離珞的手就往外走,“這府中祠堂單獨供奉了國公夫人的牌位,老身這就帶你去給國公夫人奉茶。”
南離珞鬆了口氣,心下也歡喜起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人給她表達善意,她受寵若驚。
“珏兒他就是脾氣沖了點,人是不壞的。”
趙氏邊走邊跟南離珞說道,南離珞笑着邊聽邊點頭。
穿過庭院,走過拱門,趙氏指着湖對面的古樸肅穆的屋子說道,“那就是祠堂了。”
“少夫人先行過去,老身去安排下人準備茶點送過來。”
南離珞沿着湖邊回廊走到祠堂門口,剛要邁過門檻。
“誰允許你到這來的!”
平地一聲雷,冰冷的怒意從身後傳來。
南離珞被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驚恐回頭,便看到門神一般站在身後的慕容珏。
他俊挺的兩道眉狠狠擰成一個結,滿臉戾氣,直直射向她的眸光如寒霜利刃,凜冽陰寒。
“阿姆說,她帶我來給國公夫人敬茶。”
南離珞攥着衣擺,小聲囁嚅道。
“就憑你?也配給我母親敬茶!”
寒眸微眯,利刃半出鞘,戾氣更盛,“滾!”
南離珞垂着眼,琥珀眸光黯淡,轉身挪動腳步。
“站~住!”剛走兩步,慕容珏又鬼魅般擋住她。
“這衣服,哪來的?”
“侯府準備的……”
“以後不許再穿,所有的金繡牡丹都不許再穿,牡丹真國色,你個下藥的卑劣小人,不配!”
南離珞眼睛看着地下,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有點發懵,他說的下藥小人?是指她?
“說話!”慕容珏劍眉一挑,不耐煩斥道。
南離珞一驚,縮着肩膀,點頭如搗蒜。
“這是做什麼?!”
趙氏踩着小碎步急急跑過來。
“是我讓她來敬茶的,你要罵就罵我吧!”
慕容珏臉色無奈,“阿姆!你不要被她天真無邪的模樣給蒙騙了,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卑劣!”
“多卑劣呀?你倒是跟我說說看,我來評評理!”
慕容珏挑眉直眼地瞪半天,最終還是難以啓齒,袖子一甩,氣道:
“反正,她不是什麼好人,阿姆你離她遠點。”
“她哪裏不好了!人家姑娘剛嫁進來一天,你也跟人家圓房了,現在來說人家不好,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小姑娘脖子上的淤痕那麼明顯,她看得清清楚楚的。
慕容珏被噎得臉紅眼綠,半天出不來聲。
南離珞探頭過去,小聲道:“呃,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 “滾!”
兩人異口同聲,南離珞打了個激靈,默默退到了一邊。
“牡丹再美也開不到咱家的枝頭上了,這梨花清新甜美,讓人如沐春風,我覺得更勝牡丹!”
奶娘看了南離珞一眼,意味深長地對慕容珏說道。
慕容珏順着奶娘的視線也瞟了一眼南離珞,怎麼看怎麼覺得她裹着那一身衣服十分礙眼,眉頭皺的更緊了。
“山野之花也敢與牡丹爭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