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笑着反問："昨天不是急着回家嗎？今天又不想回了？"
"我..."少女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既不好意思承認，又舍不得分開。
"逗你的！今晚想回也回不成，還有事要辦呢！"
"討厭！又捉弄人！"朱婉芳輕捶了他一下，臉上重展笑顏。
走到家門口時，周恒提醒道："既然到這了，還是回去說一聲吧，畢竟昨晚沒回家。”
"嗯！"她遲疑片刻點點頭，"那你一定要等我！"走出幾步又回頭強調："說好等我哦！"
"放心去吧，不見不散。”周恒揮揮手。
得到承諾的少女歡快地跑向家門。
"媽，我和小珍約好晚上出去玩，可能不回來住了。”
"怎麼又外宿？最近治安不太好..."
"我會注意的！小珍等着呢，先走啦！"話音未落就飛奔而出。
"這孩子！"朱母望着女兒遠去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女兒漸漸長大，要是今年升學考試失利就得步入社會。
雖想管教，也不得不學着放手。
家境本就不富裕，終究不能庇護女兒一輩子。
"我回來啦！和媽媽說好了。”朱婉芳歡快的聲音在樓道響起。
朱婉芳歡快地回到周恒身邊。
"走吧！"她雀躍地說道。
周恒溫和地點頭，與她繼續前行。
在鍾母家用過晚餐後，朱婉芳輔導良仔完成作業時，周恒爲鍾母進行了第二次針灸治療。
治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臨行前他又細致地向鍾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告別鍾母和良仔後，兩人一同離開。
下樓時，朱婉芳特意選了另一條樓梯。
歸途中，少女頻頻偷瞄周恒，似乎有話要說。
"丫頭，這一路怎麼總用這種眼神看我？"周恒終於忍不住問道。
朱婉芳遲疑地開口："你...你是醫生嗎？那天晚上遇到喬治他們，你其實是去給鍾婆婆看病對不對？"
初次相遇至今，她原以爲周恒也是道上混的。
但比起刀疤、喬治那些人的氣質，他顯得截然不同。
更讓她在意的是，她從未在他身上發現過紋身。
聯想到他嫺熟的針灸技藝，以及對待彩婆婆和鄰居們的溫和態度，就像醫院裏仁心仁術的醫生。
聰慧的她將這些細節串聯起來，得出了令人驚訝的結論。
"醫生？"周恒失笑，"所以你一直糾結這個？那原本你以爲我是做什麼的？古惑仔？"
"我..."朱婉芳頓時語塞，紅着臉低下頭。
想到兩人已經確立的關系，她突然理直氣壯起來："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了，你總該告訴我實話吧？"
想到心上人可能是位英俊的醫生，身手又如此了得，安全感與虛榮心讓她不禁展露笑顏。
"不是。”短短兩個字瞬間擊碎了她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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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不可能！"
朱婉芳聽到周恒的回答，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周恒堅定地說："事實就是這樣，我並不是醫生。”
"真的不是嗎？"
"嗯！"
既會針灸，又不是醫生，還能一個人打倒上百人不受傷。
"哦！我明白了！"
朱婉芳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說："你是練武的對不對？武俠小說裏都說，醫武是不分家的。”
港島的社會環境造就了現在的幫派現狀。
對一些年輕人來說，當古惑仔很威風。
但對朱婉芳這樣的普通女孩來說，特別是曾被古惑仔威脅過的，她對這些就很不喜歡。
所以聽說周恒可能不是社團成員時，她馬上往最好的方向想。
"呃..."
周恒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姑娘思維這麼跳躍。
"你武功一定很厲害，內功也很強吧？能不能教教我？這樣我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內功？"
"對啊！你能打倒那麼多人還不受傷，肯定有內功吧！"
朱婉芳拉着他的手臂撒嬌："我可是你女朋友啊，就教教我嘛！"
她已經開始想象自己學會武功後，能像影視劇裏的大俠那樣飛檐走壁、行俠仗義。
如果瀟灑還敢來找麻煩，她也能像周恒那樣輕鬆解決對方。
不得不說，金庸的武俠風靡後，讓不少年輕人都有了武俠夢。
但是朱婉芳剛露出笑容，周恒就輕拍了下她的頭：
"想什麼呢？"
周恒無奈道："武俠小說都是騙人的，哪有什麼內功？真要是有，我還想學呢！還有那些一人打一百個的說法..."
"哼！還想騙我！"
朱婉芳拍了下他的手臂，嬌嗔道："今天小珍都告訴我了，學校裏都傳遍了，說你昨晚一個人就打敗了潮州幫一百多人。”
接着又叮囑："還有，別打我的頭，我可是你女朋友，會打傻的。”
"你們學校都知道了？指名道姓是我？"
朱婉芳怔了怔,疑惑地說:"好像...只有小珍這麼說過,其他人都不認識這個人。”說完突然反應過來,嬌嗔道:"你好狡猾,又想騙我!昨晚你明明告訴我又遇到瀟灑了,還有你身上的血跡,那個人就是你!"
"反應真快啊!"
"哼,我可是很聰明的,每次考試都是全呢!"
"好吧,算你猜對了。
我是會些功夫,但不會內功。”頓了頓又說:"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過會很辛苦。
至於內功,等我真的學會了再教你。”
"有沒有簡單點的?不要太辛苦的,我還要上學呢。”
"簡單點的......"
兩人聊着天回到了家。
今天似乎回來得稍晚,走廊上沒遇到乘涼的彩婆婆。
回到家洗漱後,朱婉芳開始寫作業,周恒則打開電視隨意換台。
"今日下午,九龍城警署發生一起嫌犯傷人案,致一名嫌犯當場死亡。
據了解......"
某條新聞讓周恒停住了換台。
朱婉芳抬頭一看,驚訝道:"是瀟灑哥!還有喬治和刀疤。”
電視畫面中,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正是昨天 ** 她的瀟灑,此外還有被控制住的喬治、刀疤和沙皮。
報道稱,今天下午沙皮等人主動向九龍警署自首,供認罪行時都指認受瀟灑指使。
由於警署條件有限,口供是在大廳錄制的。
這時,昨晚逃跑後治療手臂傷勢的瀟灑也被海哥押回警署——畢竟潮洲幫百餘傷者中有不少是其手下。
負責錄口供的正是看不慣瀟灑的寸牛,見到他便當面揭穿了證詞。
出人意料的是,瀟灑不僅沒否認,愣了片刻後竟直接認罪,讓寸牛頗感得意。
瀟灑突然變卦，發瘋般地掙扎，雙臂無法動彈，雙腿卻不停歇，狠狠踢向沙皮、喬治和刀疤。
三人愣了一瞬，立刻凶狠回擊，場面瞬間失控。
瀟灑本就斷了雙手，哪敵得過三人聯手，轉眼就被打趴。
等海哥一衆警察穩住局勢，瀟灑已經斷了氣。
“呵。”
看完新聞，周恒輕笑。
一切自然是他設計好的。
沙皮三人爲何自首？瀟灑爲何先認罪又反悔？
監獄裏學來的催眠術，已到中級水準，加上高達58點的精神力，對付這四個嚇破膽的家夥易如反掌。
他想種什麼心理暗示就種什麼，讓他們狗咬狗，省事又幹淨。
……
“好了，安心寫作業吧。”
見朱婉芳仍盯着電視，周恒彈了彈煙灰提醒。
“哦！”
她如夢初醒，趕緊低頭繼續寫題。
周恒摩挲着下巴，想起她路上提過想學功夫的事。
這年頭，女孩子會點防身術確實有必要。
忽然，他靈光一閃——
早年看過個港片橋段：有人自我催眠成李小龍，徒手撂倒一群混混。
雖片子無聊沒看完，但這招……
上次用催眠術，還是在監獄。
剛進去時**雄已下線，換成了鬼見愁。
他教訓牢裏老油條時被盯上。
這典獄長比**雄陰險，硬碰不劃算，便用催眠讓他“忽略”
自己。
鍾天正曾隨口提過，要是能讓那家夥受點控制，改改性子就好了。
硬來不成，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催眠，於是開始鑽研這門本事。
後來看他能在牢裏稱王稱霸，最後還能平安出獄，就知道這招有多管用了。
……
至於這次對付瀟灑——
原本的計劃是半夜摸過去，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對方。
可昨晚一人挑翻百來號人，純屬意外。
他真沒想到瀟灑報復來得這麼快，前後還不到一小時。
剛打完人就動手滅口，不是明擺着告訴警方凶手是誰嗎？
但留着瀟灑，對朱婉芳始終是個威脅。
看過那麼多港片，加上前身混過社團，他太清楚古惑仔的德性了——
要麼不做，要做就得做絕。
哪有天天防賊的道理？
幹脆演了場狗咬狗的好戲，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越想越覺得這法子靠譜。
……
“想學功夫嗎？不用吃苦的那種。”
等朱婉芳寫完作業收拾好書桌，他笑眯眯地問道。
“真的能學？”
朱婉芳眼睛一亮，可瞥見他臉上的笑意，立刻俏臉微紅，輕哼道，“又想使壞！我才不上當！”
她本就清麗動人，如今心結解開，眉間愁緒消散，又初嚐雲雨，這番嬌嗔的模樣簡直要命。
什麼催眠，什麼功夫——
此刻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再喝一杯溫香軟玉的奶茶。
……
兩個多小時後。
朱婉芳軟綿綿地捶他：“騙子…說好教功夫的…”
“本來真有輕鬆的法子，”
周恒一本正經，“可你偏要請我喝奶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