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心中默念了選擇。
他臉上的戲謔消失了。
漠然也褪得一幹二淨,只剩下一種冰冷的,不加掩飾的絕對占有。
他伸手,一把抓住阿紫的後頸。
那只手掌並不用力,卻讓她渾身僵直,仿佛被蛇盯住的青蛙,連一絲掙扎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他將她嬌小的身軀直接提了起來。
“會發光的鼎?”
林淵的聲音很低,審視的目光落在阿紫身上,讓她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被看透了。
“這種東西,天生就該屬於我。”
阿紫被拎在半空,雙腳徒勞地蹬動,心髒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瘋子!
一個自負到骨子裏的瘋子!
“是……是啊,大哥哥!”她立刻調整策略,聲音裏擠出十二分的恐懼和天真,“那寶貝肯定很厲害!我……我不敢要,只要大哥哥你拿到寶貝,能賞我一點點好處就行了……”
“賞你?”
林淵笑了,貼近她的耳廓,吐出的氣息明明是溫的,卻讓阿紫的骨頭縫裏都滲出寒意。
“小東西,你最好祈禱那寶貝值得我出手。”
“否則,你就是我的‘好處’。”
這副模樣,比之前的凶神惡煞更讓阿紫心驚,但也讓她心裏更踏實了。
一個自負的強者,總比一個精於算計的陰謀家好對付。
“不敢不敢!”她嚇得連連搖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這就帶路!絕不敢騙大哥哥!”
林淵滿意地鬆開手,像丟一塊破布般將她丟在地上。
他目光掃過身後神情各異的王語嫣和木婉清,眼神中的占有欲幾乎化爲實質。
“跟上。”
他一手一個,不容抗拒地攬住兩女的纖腰。
王語嫣的身體瞬間繃緊,屈辱的潮紅從脖頸一路燒到耳根,她死死垂着頭,不敢看路人投來的任何目光,長長的睫毛因爲恐懼和羞恥而劇烈顫抖。
而木婉清則像一頭被囚禁的烈馬,身體僵硬,牙關緊咬,若非林淵的真氣似有若無地壓制着她,她早已不顧一切地反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燃燒着不屈的怒火與刻骨的恨意。
阿紫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帶路,垂下的眼簾後,算計的光芒燒得更旺。
她走在前面,回頭偷看。
林淵就那麼擁着兩個絕色女子,滿臉都寫着“天下之物,盡入我手”的狂傲。
路人投來驚豔、畏懼的目光,他全不在意。
宛如君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看到這一幕,阿紫幾乎要壓不住嘴角的笑意。
一個沉溺美色,一個滿腔怒火卻無能爲力。
師父啊師父,徒兒這次給你送來一份天大的補品!
這種狂妄自大的家夥,一身功力想必精純無比,等你吸幹了他,那神木王鼎,還有這兩個絕色美人,就都是我的了!
……
一行人很快來到城郊一處僻靜的別院外。
院牆高聳,裏面靜悄悄的,透着一股陰森。
“大哥哥,就是這裏了!”阿紫停下腳步,指着院門,壓低聲音道,“那個老怪物就在裏面,我先進去替您探探路!”
說完,她不等林淵回應,便像只靈活的狸貓,推開院門一條縫,閃身溜了進去。
林淵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狂傲緩緩褪去,重新被一片冰冷的漠然所覆蓋。
他鬆開攬着兩女的手,打量着這座院子。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甜膩中帶着腥氣的味道。
是毒。
“出來吧。”
林淵的聲音不大,卻壓過了院內所有的死寂。
“演了這麼久,不嫌累麼。”
話音落下,院內死寂了片刻。
緊接着。
“桀桀桀……”
怪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數十道身影從牆頭、樹後、假山裏冒了出來,將林淵三人團團圍住。
這些人個個面色不善,奇形怪狀,正是星宿派的弟子。
爲首一個弟子手持小旗,厲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闖入星宿仙境!還不速速跪下,叩見我家老仙!”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神通廣大,威震中原!”
周圍的弟子們立刻齊聲呐喊。
躲在暗處的阿紫,嘴角已經翹起。
蠢貨,中計了吧!
林淵環視一圈,看着這些跳梁小醜,眼神裏帶上了一絲憐憫。
“就這些?”
他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望。
“陣仗太小了。”
“找死!”爲首的弟子被他輕蔑的態度激怒,手中旗子一揮,“放毒!”
霎時間,五顏六色的毒粉,腥臭撲鼻的毒液,淬着綠芒的毒針……鋪天蓋地朝着林淵三人罩來!
王語嫣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她博覽群書,一眼就認出數種見血封喉的劇毒,死亡的陰影化爲實質籠罩下來,讓她渾身冰冷。
一旁的木婉清身體下意識地做出閃避的姿態,但那鋪天蓋地的毒物讓她明白,任何躲閃都是徒勞。
絕望的怒火在她眼中一閃而逝,難道就要這樣跟這個惡魔死在一起?
然而,林淵動都沒動。
他身周的空氣,突兀地扭曲了一下。
一層無形的氣牆驟然張開。
那漫天毒物撞上氣牆,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瞬間被雄渾的真氣蒸發、分解,連一絲一毫都無法透入。
五彩斑斕的毒霧,在他身前三尺之外,形成了一片絢麗而致命的死亡區域,卻始終無法再前進分毫。
萬法不侵!
“什麼?!”
所有星宿派弟子,包括躲在暗處的阿紫,全都定住了!
他們的畢生毒功,竟然連對方的護體真氣都破不了?!
“他……他怎麼不怕毒?”
“我的腐骨穿心水!連鐵都能化掉啊!”
弟子們徹底陷入了呆滯。
林淵抬眼,看向那群呆若木雞的星宿派弟子,眼神就像在看一盤盤擺好的菜。
“開胃菜,結束了。”
他消失在原地。
“該上正餐了。”
下一瞬,他已出現在一名弟子面前。
在那名弟子驚恐的目光中,一只手掌,輕飄飄地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啊——!”
慘叫撕裂空氣,又被他掐斷在喉嚨裏。
那名弟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不過眨眼功夫,就變成了一具皮包骨頭的幹屍。
【叮!成功吞噬星宿派弟子!獲得3年內力!反派值+200!】
林淵的身影沒有停頓。
他化作一道遊走的陰影,在人群中穿梭。
每一次閃現,都有一只手掌落下。
每一次手掌落下,都有一聲短促的慘叫,然後戛然而止。
庭院裏,那些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星宿派弟子,此刻像是被收割的麥子,一片片倒下,化作一地扭曲的幹屍。
假山後的阿紫,已經徹底僵住。
她死死捂住嘴,牙齒和骨骼都在打顫,生怕泄露一絲聲響。
那不是打鬥。
是屠殺!
是一場單方面的,迅捷而殘酷的進食!
那個男人,從始至終,甚至連衣角都沒有亂一下。
魔鬼!
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以人爲食的魔鬼!
完了。
全完了。
她的計謀,她的野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當最後一個弟子也化作幹屍倒下,整個院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林淵身後,王語嫣早已別過頭去,扶着廊柱幹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俏臉沒有一絲血色。她從未想過,殺人可以是這樣一種……‘進食’的方式。
而木婉清則死死地盯着那滿地幹屍,握緊的雙拳指節發白,身體在微微發抖。
那不是單純的恐懼,而是被極致的力量所震懾後,從靈魂深處泛起的無力與戰栗。
林淵站在一地屍骸中央,緩緩轉過身,目光精準地鎖定了假山的方向。
“小東西。”
他笑了。
“你的‘師兄們’,好像不太經打啊。”
阿紫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師父!師父救我!!!”
她連滾帶爬地從假山後跑出來,淒厲的尖叫聲劃破了死寂。
“桀桀桀……好個心狠手辣的小子,竟敢在老仙我的地盤上,殺我這麼多弟子!”
伴隨着陰冷的怪笑,一道枯瘦的身影,從正屋裏飄了出來。
來人鶴發童顏,一身綢袍,仙風道骨,正是星宿老仙,丁春秋。
他看了一眼滿地的幹屍,又看了一眼林淵,三角眼裏閃過驚疑。
“化功大法?”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功法的根底,隨即又皺起眉。
“不對,你的功法,比老仙我的……更霸道!”
“老怪物,你終於肯出來了。”林淵看着他,像是看到了姍姍來遲的主菜,“化功大法?那種偷學逍遙派皮毛,練出來的垃圾玩意兒,也配和我的神功相提並論?”
“逍遙派?!”
丁春秋臉色劇變!
這三個字,是他心中最大的禁忌!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逍遙派!”
“一個……清理門戶的人。”
林淵懶得再廢話,身形一動,直接朝着丁春秋掠去!
“找死!”丁春秋又驚又怒,雙掌齊出,一股碧綠色的毒霧噴涌而出,直罩林淵面門!
這是他苦修數十年的獨門劇毒,“三笑逍遙散”!
然而,林淵不閃不避,直接一頭扎進了毒霧之中!
碧綠的毒霧,如同乳燕投林,瘋狂地涌入他的體內,瞬間被北冥真氣攪碎、吞噬、轉化!
【叮!功力大幅提升!抗毒性大幅提升!】
“不可能!”
丁春秋見自己引以爲傲的劇毒無效,整個人亡魂大冒,想也不想,轉身就化作一道殘影,要遁入屋中!
但他快,林淵更快!
一只手,如同鐵鉗,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後頸。
“老怪物,你要去哪兒?”
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丁春秋感覺到,一股他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從那只手掌中傳來!
“不!這是北冥神功!你是逍遙派的人!掌門師兄饒命!饒命啊!”
丁春秋發出了比他那些弟子加起來還要淒厲的慘嚎。
但,一切都晚了。
林淵的眼中,只有獵物。
“噗通。”
星宿老仙丁春秋,化作了一具比他弟子們更加幹癟的枯骨,摔在地上,碎成幾塊。
【叮!成功吞噬天龍八部世界大反派之一‘丁春秋’!】
【恭喜宿主!獲得60年精純內力!】
【獲得技能《萬毒寶典》(精通)!宿主已掌握星宿派所有毒功及解毒之法!】
【掠奪反派氣運3000點!】
【反派值+10000!】
林淵感受着體內再次暴漲的真氣,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道主菜,味道不錯。
他轉過身,看向院中唯一還站着的活物。
阿紫。
她已經完全嚇傻了,癱軟在地,褲襠處一片溼濡,散發着騷臭。
她的師父,她最大的靠山,就這麼……被吸幹了?
林淵一步步向她走去。
他的影子,將她小小的身子完全籠罩。
阿紫抬起頭,看着這個居高臨下的男人,那雙曾經靈動狡黠的眸子裏,只剩下被徹底碾碎的恐懼。
林淵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
他沒有看她,而是目光越過她,看向了正屋裏。
在那裏,一個古樸的三足小鼎,正散發着幽幽的綠光。
神木王鼎。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阿紫的臉上,臉上重新浮現笑意,那笑意裏沒有溫度,只有玩弄獵物時的愉悅。
“小東西。”
他蹲下身,聲音很輕。
“你的‘老怪物’,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現在,是不是該談談,你許諾給我的‘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