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裏漸漸有聲音傳出,說知青點的溫知青托人找對象。
正在地裏幹活的顧銘聽到這些,臉一下就青了。想要沖上去質問那幾個婆子。
他旁邊的女人見他這樣,一把拉住他。
“要不,我們去問問溫姐姐,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顧銘臉色好了些,眼神溫柔的看着女人。
“曼曼,還是你想得周到,小宜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淨惹事。”
楊思曼拉了拉他的衣角,“不要這麼說她,本來就是我對不起她,她可能還是接受不了我們在一起。”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我本來就是只把她當妹妹。”
“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附近幹活的大嬸聞言翻了個白眼,說話就說話,停下來幹哈。
“顧銘,楊思曼,你倆幹哈呢!麻溜的幹完下工。”
……
溫宜瞧着鍋裏半鍋面,明明她只放了一點點,怎麼會這麼多。
她就是想着光吃面不好,就加點菜,又想着只吃菜也不行,就加了點肉,又加了個蛋。
最後,她得到了半鍋色香味營養俱全的面。
“啪啪啪!”
“小宜,開門,是我。”
溫宜嘴角一抽,爲啥每次吃飯就有人敲門。
這冰冷的語氣,不容置疑的態度,是那追求真愛的前未婚夫無疑了。
“小宜,你不要鬧了,我知道你在裏面把門打開。”
溫宜掏拿着毛巾擦了擦手,抬起右手看了看,白皙纖細,輕笑一聲,把髒了的毛巾扔進水。
把門打開一條縫後,看向外面的男人,“有事?”
顧銘見她這樣,以爲她是在和自己賭氣,冷冽的眉眼皺了皺。
“小宜,你大可不必這樣,要是讓溫叔叔溫阿姨知道會多難過。”
“關你什麼事。”
雖然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但懟回去就是了。
顧銘一愣,她怎麼突然對他這樣,以前小宜不會這樣的。
估計是自己和曼曼的事讓她傷心了,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不能看着她自甘墮落。
“小宜,我說過我不喜歡你,你不用故意做這些事氣我,思曼才是我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侶。”
“你不必爲了和我賭氣就這樣,你這樣做,毀的是你自己,傷的是你父母的心。”
“你再等等,等以後有機會會回城,我再給你介紹優秀的同志。”
溫宜心中暗罵一句,估計是聽到她要相親的事過來來質問。
他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有婚約在時,對原主冷冰冰的,原主和別的男人多說幾句就過來警告她。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有夠自信的。
她微微一笑,後退一步,雙手環胸,眼睛看向他身後。
“你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侶在後面看着這邊呢!”
顧銘手一僵,不動聲色的朝後邊看了眼,語氣帶着幾分嚴肅。
“小宜,你不爲你自己想也要爲叔叔阿姨想想,我答應過他們,要好好照顧你。
“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和他們交代,你這是自甘墮落……”
溫宜手指尖動了動,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她是一個優雅的人,不能暴躁,不能打人。
“總之,你立馬去和那些人解釋,你就是一時想不開,鬧着玩……”
溫宜握緊拳頭,玩他大爺,拿結婚的事說鬧着玩,她要是敢這麼做,以後村裏指不定在背後怎麼蛐蛐她呢!
聽着他還在自顧自的叨叨,一股莫名的火氣涌上心頭。
算了,明天再優雅吧!
“啪!”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捂住臉,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溫宜看着自己的手呆了下,這不怪她,是這男人太欠了。
“溫宜,你瘋了!”顧銘怒吼一聲。
溫宜退了一小步,抬手輕輕揉了揉耳朵。
知青院的人都從屋裏跑出來,看着這邊。
楊思曼也跑到顧銘身邊,焦急的拉起他的手,“銘哥你沒事吧?”又氣憤的看向溫宜,“你怎麼能打人。”
“打了又怎麼樣。”
溫宜揉了揉人的手,面無表情的看向顧銘。
“顧銘,你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十八歲訂婚,當時你爲什麼沒有反對。”
“你一直冷冰冰的,我以爲你就是這個性子,直到我看到你對她。”
顧銘忙把楊思曼護到身後,“和曼曼無關,是我們本來就不合適。”
溫宜諷刺的看着他,“是啊!不合適,那你就和合適的人好好在一起,不要再來管我,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顧銘看着她看向自己冰冷的眼神,心裏不知爲何有些不舒服。
“小宜,即使我們婚約解除了,我還是你的哥哥,我答應過你爸媽要照顧好你的。”
溫宜似笑非笑的看向楊思曼,“楊知青,你願意你對象有個喜歡過他的,訂過婚,還是青梅竹馬的妹妹麼。”
楊思曼心中酸澀,看了眼面前美麗的女孩。
她……不願意的。
她看了顧銘一眼,臉上帶着溫和的笑,“你是銘哥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當然不介意。”
要不是看楊思曼衣服下擺都要被她抓爛了,溫宜差點就信了。
她看了眼對面情意綿綿的兩人,視線看向遠方。
“顧銘,你記得你小時候,常玩一個陀螺嗎?”
顧銘不知道她提這些做什麼,但一想到小時候他想出去找別人玩,卻被母親叮囑要一定和溫宜交好,那種無力反抗的感覺席卷而來。
“夠了,過去的事不要再說了!”
溫宜看着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嘴角笑意更濃。
“顧銘,我不是和你敘舊,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那次,你拿着那個陀螺來我家,把它丟到爐子裏,我當時問你爲什麼,你是怎麼說的呢!”
“自己喜歡的東西,怎麼會允許別人覬覦呢!”
顧銘愣住,那時候母親和自己說,表弟特別喜歡這個陀螺,讓他讓給他。
他不敢反抗母親,也不願給表弟,所以他燒了那個陀螺。
顧銘怔住,楊思曼見他這樣,不知爲什麼,心裏有些慌,握緊他的手。
“銘哥,我頭疼。”
顧銘思緒被打斷,曼曼是爲了救自己才砸到頭的,他慌忙的扶住她。
“曼曼,你沒事吧!”
溫宜看着這幕,心裏毫無波瀾,不過想到顧母在電話中對原主說過的話,她眨了眨眼。
“顧銘,我媽去世了。”
顧銘聞言愣住,拉着楊思曼的手不自覺的鬆開,朝着她走了幾步。
“我不知道這事,你怎麼沒和我說。”
溫宜看着他一臉自責,左右搖擺,心中冷笑。
“和你說什麼,你不是讓我別煩你嗎?怎麼,你都忘記了?”
“當初我以爲你知道這事,還能一臉笑意的和我退婚呢!我當時很是心寒,畢竟我媽在時,可是把你當親兒子疼的。”
顧銘臉色煞白,他媽明明說是知道他不喜歡溫宜才退的婚。
他以前願意去溫家玩,很大原因是溫阿姨。
她真的是自己幻想中的母親,說話溫柔,自己做錯事還會安慰自己,他不開心還會哄他,不像他母親,只會要求他做這做那。
溫宜看了他一眼,“啪”的一下關上門。
“啪啪啪!”
“開門,小宜,這事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
“咚”
“曼曼”
男人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