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上官寂天對着衆人說道,衆人迅速沖向台球廳。然而,當他們趕到樓下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腳步一頓——通往二樓的樓梯殘破不堪,斷裂的木板搖搖欲墜,幾處台階甚至被倒塌的貨架和碎玻璃堵死。
“欣雨、宣南,你們在下面等着。”上官寂天的目光掃向黃宇傑,“我們兩個上去。”
“等等!”汪崢琪突然開口,眉頭緊鎖,“萬一樓下也有危險怎麼辦?這地方是條死路,如果有危險,我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她轉頭看向黃宇傑,眼神裏帶着某種逼迫,“傑哥,你覺得呢?”
黃宇傑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猶豫地看向上官。上官寂天抿了抿唇——汪崢琪的話不無道理,但樓梯狀況太差,一旦上面有危險,他們根本來不及撤退。可還沒等他開口,汪崢琪已經狠狠瞪了黃宇傑一眼,黃宇傑立刻幹咳一聲,訕訕道:“要不……還是一起上?”
上官心中暗暗嘆息,知道黃宇傑根本拗不過汪崢琪,只能沉聲道:“行,但都小心點,別踩空。”
上官寂天率先走向樓梯,伸腳試探性地踩了踩第一塊木板。“嘎吱——” 木板微微下陷,但勉強能承受重量。上官寂天壓低身子,雙手緊握生鏽的扶手,小心翼翼地跨過一堆尖銳的碎玻璃和斷裂的木條。“釘子……” 上官寂天目光一凝,發現幾根鏽跡斑斑的鐵釘從木板上凸出,若是刮到,絕對能撕開一道血口。
前方是一處斷層,台階斷裂了近半米寬。上官右腿一抬,穩穩架在扶手的夾層上,右手扣緊欄杆,左腿猛地一蕩,整個人借力躍起,穩穩落在上方的台階上。
“上來吧,小心釘子。” 他回頭低聲道。
黃宇傑緊隨其後,動作利落地翻了上去。汪崢琪則輕盈一躍,右腿在欄杆上一蹬,輕鬆跨過斷層。輪到蘇欣雨時,她雙手死死抓着扶手,一點一點挪動着腳步,上官寂天立刻伸手拉了她一把,蘇欣雨才得以過去。
最後是宣南。她學着上官的樣子,右腿架住欄杆,左腿向後一蹬,試圖蕩上去——宣南依然扶住欄杆,想要像上官寂天那樣,將身子蕩上去。宣南右腿夾緊欄杆,左腿向後用力,向前蕩去,眼看着左腳已經要踩着台階了,但因爲右腿夾欄杆太緊,致使右腿轉不過來,這就讓宣南的左腿沒法踩到台階。沒辦法,宣角只得重新退回到斷層前。然而,宣南蕩回去時腿沒踩穩。一下子,左腿縮落到夾縫之中,右腿也從欄杆上滑下。
“啊——!” 宣南驚呼一聲,左腿猛地滑落,整個人重重摔在台階上。
更糟的是,她的腿正好刮過那根凸出的鐵釘。
“嘶——!” 宣南倒抽一口涼氣,低頭一看,鮮血已經順着小腿蜿蜒而下,染紅了她的褲腿。
“宣南!”上官瞳孔一縮,立刻翻身躍下,蹲到她身旁。釘子劃過的傷口翻卷出來,鮮血不斷滲出。宣南咬着下唇,額角沁出冷汗,卻仍強撐着搖頭:“我……我沒事,你們先上去……”
“別動!”上官寂天厲聲打斷,右手已經按在宣南的腿上,“亂動只會讓傷口更深。”
他上官寂天頭看向蘇欣雨:“把我的包丟下來!”
蘇欣雨慌忙將背包拋下,上官迅速翻出一瓶白酒,擰開瓶蓋,倒出少許,撕開一塊幹淨的布料,浸溼後輕輕按在傷口旁:“會很疼,忍着點。”
“等等等等,用水稀釋一下。”宣南拉住上官寂天的手,指揮着上官寂天按照一比三的比例來稀釋。
“多好的腿啊,就要留疤了。”宣南自嘲的笑笑,死死抓住上官寂天的手臂,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消毒。
“啊——!”酒精觸碰傷口的瞬間,宣南痛得渾身一顫,眼淚奪眶而出。上官緊抿着唇,動作卻異常利落,迅速清理血跡,再用布條緊緊包扎。
“好了。”上官寂天長出一口氣,抬頭看向宣南,發現她臉色蒼白,額前的碎發已被汗水浸透。上官寂天下意識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汗珠,低聲道:“你先在這休息,蘇欣雨陪着你,我們上去看看情況。”
宣南勉強扯出一抹笑,拍了拍上官寂天的肩:“去吧,我沒事。”
上官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重新攀上樓梯。黃宇傑和汪崢琪已經等在上面,三人對視一眼,無聲地朝台球廳深處摸去。
“爆炸聲是從這邊傳來的。”上官寂天壓低嗓音,手指向走廊深處。空氣中仍殘留着硝煙的味道,混合着塵埃,在昏暗的光線下浮動。三人無聲地對視一眼,默契地抽出匕首。
“我打頭,汪崢琪居中,傑哥斷後。”上官簡短指揮,側身貼向牆壁,腳步輕緩,呼吸幾乎凝滯。汪崢琪緊隨其後,指尖緊握刀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黃宇傑則倒退着前進,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後方,確保沒有東西從黑暗中撲來。
走廊裏靜得可怕,只有三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嘎吱——” 汪崢琪的踩碎了一塊玻璃,碎片迸濺的聲響讓所有人瞬間繃緊神經。
“注意!” 汪崢琪突然低聲警告,“腐臭味和血腥味……越來越重了。”
黃宇傑沒有回頭,只是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隨即緩緩轉身,刀刃橫在胸前,盯向前方。
“等等!” 黃宇傑突然頓住腳步,低頭看向地面——他的鞋底碾過一塊碎石,發出細微的“咔嚓”聲。他蹲下身,指尖撥開灰塵,露出幾塊散落的混凝土碎塊。
“這裏。”黃宇傑抬頭,目光銳利地掃向兩側,“爆炸的沖擊波震碎了牆體,碎石散落在這兒……源頭應該就在這兩個房間之一。”
上官寂天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兩扇半掩的門扉,漆面剝落,門框歪斜,仿佛被某種巨力撞擊過。更詭異的是,牆壁的厚度明顯異常,像是……
“這兩間房是互通的。”上官低聲判斷,眼神冷峻。三人迅速調整站位——上官寂天貼緊左側門框,刀刃反握,蓄勢待發;汪崢琪無聲無息地轉移到右側,背靠牆壁,呼吸輕緩;黃宇傑則半蹲在中央,刀尖斜指地面,肌肉緊繃如弓弦。
“三、二、一——”
上官寂天的眼神驟然凌厲,一腳踹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