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顧墨琛徹底沒了耐心。
“不就是玩個女人，弄得好像顧家明天就要破產了一樣！”
“你們能不能別煩了！”
“混賬！”
顧振國氣得拿起桌上的鎮紙就想砸過去。
“你看看你，哪一點比得上你大哥！我告訴你，明天的相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顧墨琛被逼到極點，反而笑了。
他站直身體，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語氣裏是淬了冰的譏誚。
“好啊。”
“記得給我找個像溫明珠那樣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將父母的怒罵和哭泣全都甩在身後。
一出書房，就看見了等在走廊盡頭的顧修澤。
顧墨琛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都聽見了？”
顧修澤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顧墨琛最喜歡看他這副隱忍又無能爲力的樣子。
他走上前，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大哥，你說，我要是把宋檸也變成我們顧家的兒媳婦，媽會不會氣死？”
顧修澤的身體瞬間繃緊，他猛地攥住了拳。
“到外面說。”
顧墨琛挑了挑眉，跟着他走出了別墅。
夜風微涼。
兩人在花園的草坪上站定。
顧修澤終於忍無可忍，一拳揮了過去。
顧墨琛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反手也是一拳，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夜深了。
宋檸剛在書房合上電腦，就聽見樓下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這麼晚了，他怎麼回來了？
她走出書房，站在二樓的欄杆旁往下看。
玄關的燈光下，顧墨琛的身影搖晃了一下。
他換鞋的動作都比平時慢了半拍。
宋檸微微蹙眉，下了樓。
走近了，她才看清他臉上的狼狽，嘴角破了，滲着血絲，左邊臉頰高高腫起，泛着青紫。
看他受傷如此嚴重，宋檸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問。
“你跟人打架了？”
顧墨琛抬起眼，黑沉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亮。
他扯了扯嘴角，結果牽動了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被狗咬了。”
宋檸沒再多問，轉身去客廳拿了醫藥箱。
她讓顧墨琛坐在沙發上，自己則蹲在他面前，用棉籤沾了碘伏。
“忍着點。”
冰涼的觸感落在唇角，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顧墨琛卻一動不動，任由她擺弄，他只是垂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這女人，心是石頭做的嗎？
自己都這副德性了，她居然連多問一句都懶得。
難道她就一點不好奇，他爲什麼會跟人打架？
顧墨琛盯着她，故意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都帶着挑釁。
“今天碰見我大哥了。”
宋檸給他清理傷口的手頓了一下。
只有微不可察的一瞬。
隨即，便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繼續手上的動作。
那雙清凌凌的眼睛裏，什麼情緒都沒有。
仿佛顧修澤這個名字對她而言，就只是一個陌生人。
顧墨琛的心，莫名其妙地沉了下去。
他寧願看到她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哪怕是怨恨也行，也好過現在這般，死水一潭。
宋檸處理完他嘴角的傷，又拿了冰袋，想給他敷臉。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雙寫滿不爽的眼睛，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