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十一時辰，五十八分。
蒼龍嶺營地，十萬神將集結。
前所未有的場面——穿軍裝的現代士兵與身着古袍的修士並肩而立，手持槍械的特種兵與握着飛劍的劍修站在一起，還有醫生、教師、農民、工人……各行各業的人，此刻眼中都燃燒着同樣的火焰。
“各位，我是林破軍。”林破軍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聲音通過擴音法陣傳遍全場，“千年前，我們曾並肩作戰；千年後，我們又站在了一起。”
“廢話不多說，你們都聽到了倒計時。十二時辰後，那些所謂的觀察者要抹除我們。”
“怎麼辦？”
他頓了頓，然後吼出答案：
“殺出去！”
“殺出去！”十萬神將齊聲回應，聲浪震天。
“目標，昆侖山薪火傳承之地！”林破軍戟指西方，“那裏有上古先賢留下的所有傳承、法寶、丹藥——是我們翻盤的唯一希望！”
“但我們不是唯一想要那裏的勢力。”周天機接話，投影出昆侖山的全息地圖，“暗影議會已在山外布下三重結界，幽冥道、西方教廷、血族、妖族……全球所有隱藏勢力都在向昆侖集結。”
“而我們只有十二時辰。”楚雲河補充，“準確說，扣除行軍時間和破陣時間，我們最多只有八個時辰奪取傳承，兩個時辰撤出，還要留兩個時辰……準備迎接觀察者的最終打擊。”
時間緊迫得令人窒息。
“所以我們必須分兵。”悟青爭終於開口，他走上高台，看着十萬雙眼睛，“兵分三路。”
“第一路，先鋒軍。”他指向林破軍，“破軍率破軍部三萬人，強攻暗影議會正面防線，吸引主要火力。”
“第二路，奇襲軍。”指向周天機、蘇墨韻，“天機、墨韻率天機部、文曲閣共兩萬人，從側翼潛入，破解結界核心。”
“第三路……”悟青爭看向楚雲河，“雲河率生死殿一萬醫修，作爲後勤和救援，同時……”
他目光掃向台下：“我需要五千敢死隊，隨我直插昆侖山腹地，打開薪火傳承之地的真正入口。”
話音剛落，台下舉起的手臂如林。
“我去！”
“算我一個！”
“老夫雖年邁，還能再戰一場！”
“我是爆破專家，開山破石我在行！”
五千人，瞬間滿額。
“很好。”悟青爭點頭，“現在，聽清作戰計劃——”
他手一揮，全息地圖放大：
“昆侖山已被暗影議會用‘九幽鎖天陣’封鎖，此陣有九處陣眼，必須同時摧毀才能破陣。先鋒軍負責其中三處，奇襲軍負責三處，敢死隊負責最後三處。”
“記住，摧毀陣眼的順序至關重要——必須按‘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中’的九宮順序，間隔不超過三息。所以我們需要精準的協同。”
“各部隊長上來領取通訊玉符和陣眼坐標。一炷香後，全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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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十時辰，四十分。
昆侖山外圍，第一道防線。
暗影議會在這裏布置了五千名黑袍修士，以及一百尊從上古遺跡中挖出的“戰爭傀儡”。每尊傀儡都有煉氣九層的實力，且不知疼痛，不死不休。
林破軍站在山崗上，看着下方的防線，冷笑：“就這？”
他轉身，看向身後三萬破軍部將士：“兄弟們，千年前我們破過比這堅固十倍的防線，今天——”
“破軍部，沖鋒！”
沒有試探，沒有佯攻，三萬神將以錐形陣直接撞向防線！
“敵襲——！”暗影議會的警報響起。
黑袍修士們匆忙迎戰，戰爭傀儡邁着沉重的步伐向前推進。但下一秒，他們看到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場景——
沖在最前的林破軍，手中破軍戟一揮：“破軍戰陣，第一變——星墜！”
三萬將士同時結印，所有人的殺氣在空中匯聚，化作一顆血色星辰虛影，狠狠砸向防線！
“轟隆——！”
第一道防線，瞬間被砸出一個百米寬的缺口！上百名黑袍修士和二十尊戰爭傀儡在這一擊中化爲齏粉！
“第二變——月蝕！”林破軍戟鋒一轉。
血色星辰化爲彎月，月刃橫掃，所過之處，傀儡被攔腰斬斷，修士被腰斬而亡！
僅僅兩擊，五千防線潰散！
暗影議會駐守此地的長老目瞪口呆：“這……這是什麼戰陣？！就算是上古傳承也不該如此……”
他的話沒說完。
因爲一杆血色長戟，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
林破軍抽戟，甩掉血跡，看向第二道防線：“繼續，保持陣型，別給敵人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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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九時辰，二十分。
昆侖山側翼，天機部與文曲閣的奇襲部隊。
周天機站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內，面前擺着九枚玉簡。每一枚玉簡都連接着一名天機部修士——他們已經潛入到暗影議會結界核心的九個關鍵節點附近。
“所有人，報告狀態。”周天機傳音。
“一號節點就位，守衛三十人，築基初期兩人。”
“二號節點就位……”
“九號節點就位。”
“好。”周天機看向蘇墨韻，“墨韻，準備好了嗎？”
蘇墨韻點頭，手中展開文曲卷：“文道秘術——‘言出法隨’配合‘天機推演’，應該能暫時屏蔽節點的警報三息。三息內，必須摧毀所有節點。”
“三息，足夠了。”周天機深吸一口氣，“開始倒數——三、二、一！”
“文道秘術·萬籟俱寂！”蘇墨韻揮毫潑墨，九個金色“靜”字飛出，分別沒入九個節點所在區域。
瞬間，那些區域內的所有聲音消失了——不是物理上的靜音，而是法則層面的“靜”。警報法陣失效，傳訊符失靈，連修士的呼救聲都發不出來。
“就是現在！”周天機厲喝。
九個節點處，天機部修士同時出手！
爆破符、破陣法器、甚至有人直接引爆了自己的本命法寶——爲了三息時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轟！轟！轟！……”
九聲爆炸幾乎同時響起。
暗影議會布置了三個月的結界核心，在短短三息內，被摧毀了九個關鍵節點。整個結界開始崩解，露出昆侖山的真容。
“撤！”周天機下令，“按預定路線撤離，與先鋒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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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八時辰，整。
昆侖山腹地，一處懸崖下。
悟青爭率領的五千敢死隊，遇到了預料之外的阻礙。
不是暗影議會，不是幽冥道，而是……昆侖山本身的“山靈”。
那是一尊高達百丈的岩石巨人，由整座山脈的靈脈匯聚而成，實力堪比金丹中期。它守護着薪火傳承之地的真正入口，任何靠近者，都會被它碾碎。
“悟主，硬拼不過。”一名敢死隊員臉色蒼白，“這山靈與山脈相連，只要昆侖山不毀，它就不會死。”
悟青爭看着那尊山靈，突然問：“石不言長老，守墓人一脈的記載中，可有應對之法？”
石不言從隊伍中走出，他如今已恢復中年模樣，修爲也重回築基巔峰：“有。昆侖山靈並非敵人，而是守護者。它攻擊我們，是因爲我們身上有‘異界氣息’——暗影議會的那些家夥在結界上做了手腳，讓山靈認爲所有闖入者都是入侵者。”
“怎麼證明我們是友非敵？”
“需要‘昆侖信物’。”石不言道，“上古時期，昆侖山由‘西王母’掌管，她賜予了人族三枚‘瑤池令’，持令者可自由出入昆侖。但那些令牌早已失傳……”
“瑤池令？”悟青爭皺眉思索，突然眼睛一亮，“等等，司法卷傳承中，好像提到過……”
他閉目檢索記憶碎片，片刻後睜眼：“找到了！司法天神曾協助西王母平定昆侖叛亂，作爲答謝，西王母贈予了一枚‘昆侖神印’的投影權柄——雖然只是投影，但也算昆侖信物！”
他雙手結印，司法卷殘頁浮現。隨着法訣催動，一枚古樸的玉印虛影在空中凝聚——印紐是九條蟠龍，印面刻着四個古篆：
“昆侖承天”
玉印出現的瞬間，那尊山靈突然停下動作，巨大的岩石頭顱低下，空洞的眼眶“看”向玉印。
然後，它單膝跪地。
是的，一尊百丈高的岩石巨人，向悟青爭跪下了。
“守山靈，拜見神印執掌者。”山靈發出沉悶的聲音，“您……終於回來了。”
悟青爭一愣：“你認識我？”
“千年前，司法天神持神印投影入昆侖，助西王母平叛。”山靈道，“那時我還是山間一塊頑石，蒙天神點化，才成爲守山靈。天神曾說，千年後會再臨昆侖，取走留給後世的傳承……”
它頓了頓，巨大的手指向懸崖：“傳承之地，就在崖下。但……已經被污染了。”
“污染？”
“那些黑袍人，用邪術侵染了傳承之地的外圍禁制。”山靈聲音中帶着憤怒，“他們想將上古先賢的遺產，改造成……魔器工廠。”
悟青爭臉色一沉：“帶路！”
山靈起身，一拳轟在懸崖上。岩壁碎裂，露出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內是向下的階梯。
“跟我來。”山靈率先走入。
敢死隊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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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時刻：
倒計時：七時辰，十分。
昆侖山深處，薪火傳承之地。
這裏比想象中更大——整座山腹被掏空，形成了一個直徑超過十裏的巨大空間。空間中懸浮着無數光團，每個光團裏都封存着一件寶物：飛劍、法寶、丹藥、典籍……
但此刻，這些光團半數以上已經被染成了黑色。暗影議會的修士正在用特制的法陣，抽取光團中的傳承之力，注入到一旁的生產線上——那裏正在批量制造一種黑色的戰鬥傀儡。
“他們在……量產魔兵！”石不言倒吸一口涼氣，“用上古傳承的力量，制造沒有靈魂的戰爭機器！”
“不止。”周天機通過通訊玉符傳來推演結果，“悟主，我推演出這些傀儡的核心控制符印與‘世界之錨’同源——暗影議會想制造一支不受觀察者控制的軍隊，然後……逃離這個世界！”
“逃離？怎麼逃？”
“利用薪火傳承之地最深處的‘破界飛舟’！”周天機急促道，“上古先賢早就預料到世界可能遭遇滅頂之災，所以留下了一艘能穿梭虛空的飛舟。但飛舟啓動需要龐大的能量，所以他們才在掠奪傳承之力！”
悟青爭眼神一冷：“絕不能讓飛舟落入他們手中！”
他正要下令進攻，突然——
“歡迎光臨，司法天神。”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傳承之地中央的高台上，一個穿着紫金黑袍的老者緩緩轉身。他面容枯槁，但雙眼卻如同深淵，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自我介紹一下，暗影議會大長老，影無涯。”老者微笑，“或者說……你更熟悉我的另一個名字——‘天機叛徒’，影魔。”
悟青爭瞳孔驟縮：“是你！千年前背叛天機部，盜走‘諸天星圖’投靠域外天魔的影魔！”
“正是。”影無涯點頭，“不過那場背叛，也是實驗的一部分。觀察者需要測試‘背叛’這一變量對集體意識的影響，我很榮幸被選中。”
他張開雙臂：“但現在不同了。觀察者的系統出了漏洞，世界之錨被毀，這是我們擺脫控制的最好機會！”
“只要你把司法卷和破界飛舟交給我，我可以帶上你和你的核心部下一起離開。至於其他人……反正十二時辰後都會被抹除，何必在意？”
悟青爭看着影無涯，突然笑了。
“影魔，千年過去，你還是這麼愚蠢。”
“你以爲逃離這個世界，就自由了？”
“觀察者能監控一個世界，難道監控不了虛空？逃到哪裏，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影無涯笑容消失：“那你打算怎麼辦？等死？”
“不。”悟青爭拔劍，“我要做的，不是逃。”
“而是——”
“殺上觀察站，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觀察者，一個個揪出來，碾碎！”
斬業劍出鞘，劍光照亮整個傳承之地！
“狂妄！”影無涯冷哼，“那就讓你看看，我這千年準備的成果——”
他手一揮，下方生產線上的黑色傀儡同時睜眼，眼中紅光閃爍。
整整一萬具傀儡，每一具都有築基初期的戰力！
“殺！”影無涯下令。
傀儡大軍如潮水般涌向敢死隊。
“結陣！”悟青爭厲喝。
敢死隊迅速結成一個圓形防御陣，但面對一萬築基傀儡，五千人的防御陣如同海浪中的小舟，隨時可能傾覆。
“山靈，助我！”悟青爭看向守山靈。
“遵命！”山靈咆哮，雙拳砸地。
地面裂開，無數岩石尖刺冒出，刺穿了數百具傀儡。但傀儡實在太多，很快就有傀儡爬到山靈身上，用特制的腐蝕液攻擊。
山靈痛苦咆哮。
“這樣下去不行。”石不言咬牙，“悟主，你們去奪飛舟！這裏……交給我們！”
他看向五千敢死隊員：“守墓人一脈，聽令！”
“在！”隊伍中走出三百七十九人——正是守墓人部所有轉世成員。
“啓動‘守墓大陣’！”石不言咬破舌尖，噴出精血，“以我之血，喚先賢英靈！”
三百七十九人同時結印，每個人的氣息開始燃燒——他們在燃燒生命，換取短暫的力量提升！
“守墓大陣第一重——英靈歸位！”
傳承之地四周，無數墓碑虛影浮現。每一座墓碑下，都走出一道模糊的英靈身影。這些是上古時期戰死在此的先賢殘魂，雖然只有一擊之力，但……
足夠了！
“第二重——萬墓朝宗！”
所有英靈同時出手，萬千道攻擊匯成洪流，席卷傀儡大軍！
“轟——！”
一擊，三千傀儡灰飛煙滅！
但石不言和三百七十九名守墓人，也同時吐血倒地，氣息萎靡——這一擊，消耗了他們大半生命。
“走！”石不言嘶吼，“趁現在！”
悟青爭咬牙，他知道這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機會。
“敢死隊，跟我沖！”
他率剩餘的四千多人，沖向傳承之地深處。
影無涯想阻攔，但被守墓大陣的餘波困住，只能眼睜睜看着悟青爭突破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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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六時辰，整。
傳承之地最深處。
這裏沒有懸浮的光團，只有一艘……船。
青銅色的船身，長三百丈，寬五十丈，船首雕刻着龍首，船尾是鳳尾。船身布滿復雜的符文，此刻正散發着微弱的熒光。
破界飛舟。
上古先賢留給後世最後的希望。
飛舟前，站着三個人。
中間是幽冥道主——一個穿着血色長袍的中年，周身繚繞着濃鬱的死氣；
左邊是西方教廷的教皇——白發蒼蒼，手持黃金權杖，聖光與邪氣詭異共存；
右邊是血族親王——面容英俊蒼白，背後一對黑色蝠翼展開。
三大勢力的首領，竟在此聯手！
“司法天神，久仰。”幽冥道主沙啞開口，“我們等你很久了。”
“讓開。”悟青爭長劍斜指，“飛舟不屬於你們任何一人。”
“當然不屬於我們。”教皇微笑，“也不屬於你。它屬於……能帶我們逃離這個世界的人。”
“我們三人已經達成協議。”血族親王舔了舔嘴唇，“共享飛舟，共同離開。至於你……如果你願意交出司法卷，我們可以讓你帶一百人上船。”
“一百人？”悟青爭冷笑，“我一億三千萬兄弟，你讓我帶一百人走？”
“其他人反正要死——”
“那就一起死！”悟青爭突然暴起，斬業劍直刺幽冥道主！
“冥頑不靈！”幽冥道主大怒，手中出現一面黑色幡旗——萬魂幡！
幡旗揮舞，無數怨魂涌出，撲向悟青爭。這些怨魂每一個都有煉氣期的實力，且數量無窮無盡。
“劍域·萬法歸宗！”悟青爭再次展開劍域。
怨魂被劍域絞碎，但幽冥道主不驚反笑：“沒用的，司法天神！萬魂幡中的怨魂是殺不盡的，只要世間還有死亡，我的幡旗就能不斷補充！”
確實，被絞碎的怨魂很快重新凝聚。
而且教皇和血族親王也同時出手——聖光化作鎖鏈纏繞，血族秘術直攻神魂。
悟青爭瞬間陷入苦戰。
一對一，他不懼任何一人。
一對三，尤其是三個都有金丹期戰力的強敵，他漸漸落於下風。
“悟主，我們來助你！”敢死隊中，幾名煉氣九層的將領沖上來。
但他們的攻擊對三大首領來說如同撓癢，反手就被拍飛。
“螻蟻也敢參戰？”血族親王冷笑，隨手一揮，數十名敢死隊員就被血霧吞噬，化作幹屍。
“混蛋！”悟青爭目眥欲裂，卻無法脫身。
眼看敢死隊就要被屠戮殆盡——
“誰敢傷我兄弟！”
一聲怒吼從後方傳來。
林破軍，率破軍部主力趕到了！
不只是他，周天機、蘇墨韻的奇襲部隊，楚雲河的醫療隊，全部趕到！
原來，外圍的暗影議會防線已被徹底擊潰，三大部隊匯合後，直接殺了進來！
“兄弟們，結陣！”林破軍大喝，“破軍部——七殺陣！”
“天機部——周天星鬥陣！”
“文曲閣——萬卷書山陣！”
“生死殿——回天續命陣！”
四部聯合，四陣疊加！
十萬神將的靈力通過戰陣匯聚，在空中凝聚成一柄……橫貫天地的巨劍！
“斬——！”十萬神將齊聲怒吼。
巨劍落下。
幽冥道主的萬魂幡，碎了；
教皇的聖光權杖，斷了；
血族親王的蝠翼，被斬下一只！
三大首領同時吐血倒飛，重重撞在飛舟船身上！
“不可能……十萬煉氣期……怎麼可能有如此威力？！”幽冥道主滿臉難以置信。
“因爲他們不是十萬個煉氣期。”悟青爭擦去嘴角血跡，站直身體，“他們是一個整體——千年前就是，千年後還是。”
他走向三大首領：“現在，讓開。”
“休想！”幽冥道主瘋狂，“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們墊背！”
他雙手結印，身體開始膨脹——他要自爆金丹！
但就在這一瞬間——
“時間到。”
那個毫無感情的觀察者聲音，再次響起。
倒計時：五時辰，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原本應該還有近六個時辰，但現在……提前了？
“檢測到實驗場能量波動超出閾值，可能引發‘數據風暴’。”觀察者聲音冰冷，“格式化協議提前啓動。”
“倒計時重置：一炷香時間。”
“一炷香後，實驗場全面重置，所有數據永久刪除。”
“祝各位……在最後的時間裏，體驗絕望。”
一炷香？
只有不到半小時？！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連三大首領都停止了動作，臉上露出絕望。
半小時，別說啓動飛舟，連飛到外太空都不夠！
難道……真的到此爲止了？
悟青爭抬頭，看向虛空。
然後，他笑了。
笑得釋然，笑得瘋狂。
“兄弟們，聽到了嗎？”
“一炷香，我們最後的時間。”
他轉身，看向十萬神將，看向那些跟隨他征戰千年的兄弟。
“你們怕死嗎？”
“不怕！”十萬人的回應。
“那你們怕……沒有自由嗎？”
“怕！”
“很好。”悟青爭點頭，“那我問你們——”
“敢不敢，跟我賭最後一把？”
“賭我們的意志，能突破數據的限制！”
“賭我們的羈絆，能超越維度的束縛！”
“賭我們這一炷香的反抗——能在那所謂的觀察站上，刻下我們的名字！”
他走到飛舟前，不是要登船，而是……將手按在船身上。
“上古先賢留下的，不只是逃生的船。”
“還有……反擊的武器。”
他催動司法卷，激活飛舟最深層的禁制。
飛舟震動，船身符文全部亮起，但不是準備起飛，而是……開始變形！
船首龍首張開巨口，凝聚出恐怖的能量光球；
船身兩側伸出三百門炮管；
船尾鳳尾展開，化作推進器。
這不是逃生的飛舟。
這是一艘……
“殲星艦！”悟青爭怒吼，“目標——天空的裂痕，觀察者的通道！”
“所有兄弟，將你們的靈力，全部注入飛舟！”
“這一擊，不爲逃生——”
“只爲告訴他們——”
“實驗品，也會咬人！”
十萬神將，毫不猶豫，將全部靈力注入飛舟。
飛舟光芒越來越盛，能量波動讓整個昆侖山都在顫抖。
天空中的裂痕再次出現，觀察者似乎察覺到了異常，想要關閉通道。
但來不及了。
悟青爭站在船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看了一眼他的兄弟們。
然後，他指向天空：
“開火——！”
一道直徑千米的能量光柱，沖天而起！
不是飛向宇宙，而是……轟向那道裂痕，轟向裂痕背後的觀察站！
這一擊，凝聚了十萬神將的全部力量，凝聚了上古先賢留下的所有儲備能量，凝聚了一個世界……最後的反抗！
光柱撕裂天空，沖入裂痕。
裂痕深處，傳來驚恐的電子音：
“警告！實驗場發起反向攻擊！”
“警告！攻擊強度超越閾值！”
“警告！第九觀察站結構受損——”
然後，是劇烈的爆炸聲，從裂痕另一端傳來。
整個天空，被染成了血紅色。
裂痕開始崩塌、擴大，最後……碎成了無數片。
透過破碎的天空，人們看到了——
星空。
真正的星空，不是觀察者模擬的虛假星空。
還有……一座漂浮在虛空中的巨大金屬站台，此刻正冒着滾滾濃煙，部分結構已經崩塌。
那就是……觀察站。
他們，真的打中了！
能量耗盡，飛舟開始解體。
十萬神將靈力枯竭，紛紛倒地。
但所有人都笑了。
因爲透過破碎的天空，他們看到，那座觀察站中，飛出了無數逃生艙——觀察者，在逃跑。
悟青爭從即將解體的船首躍下，落在兄弟們中間。
他仰頭看着崩塌的觀察站，輕聲說：
“看到了嗎？”
“實驗品，也能掀翻實驗室。”
然後，他看向十萬兄弟，看向這個他們守護了千年的世界。
天空開始修復——世界的自我修復機制啓動了。
裂痕在縮小，觀察站的景象逐漸模糊。
但悟青爭知道，這只是開始。
觀察者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回來報復。
但至少，他們贏得了時間。
贏得了……自由發展的機會。
他單膝跪地，手按在地面：
“兄弟們，我們贏了第一仗。”
“但戰爭，才剛剛開始。”
“從今天起，這個世界，真正屬於我們了。”
“屬於每一個，不願被掌控的靈魂。”
朝陽，再次升起。
這一次的陽光，格外溫暖，格外……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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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完，待續：第十章《新紀元，一億三千萬神將的星辰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