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系邊緣，柯伊伯帶。
這裏是小行星和冰封天體的家園，距離太陽約有50個天文單位，光線黯淡，溫度接近絕對零度。而此刻，這片永恒的寂靜被打破了。
吞噬者艦隊的先遣部隊，已經抵達。
母艦“噬星者”號如同一座移動的金屬山脈，長達二十公裏的艦身在微弱星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屬光澤。艦體表面布滿了蜂窩狀的開口，那是無人機和戰鬥機的發射口。母艦周圍，三十艘戰列艦呈球形防御陣列，如同忠實的護衛。
而在柯伊伯帶的一片密集小行星群中，一艘百米長的黑色艦船，如同潛伏的獵豹，靜靜等待着。
影襲艦“夜刃”號內部，三百神將嚴陣以待。
悟青爭站在指揮台前，凝視着屏幕上龐大的敵人艦隊。三年準備，無數犧牲，終於到了這一刻。
“各戰位報告。”他聲音平靜。
“隱形系統正常，能量屏蔽率99.7%。”周天機快速操作着控制面板，“但母艦的主動掃描每五分鍾進行一次，下一次掃描在……四十七秒後。”
“引擎預熱完成，隨時可以啓動空間跳躍。”林破軍道，“但跳躍會產生空間漣漪，必須在掃描間隙進行。”
“突襲組準備就緒。”趙滅魂檢查着手中的血色戰刃，眼中殺意翻涌。他身後是五十名最擅長近戰的神將，全部是金丹中期以上的修爲。
“幹擾組就位。”石不言率領二十名守墓人部修士，他們負責在關鍵時刻釋放“時間迷霧”，幹擾母艦的時間感知系統。
“破壞組準備完成。”刀老三和玉香帶領一百名精銳，目標是母艦的核心反應堆和指揮系統。
“醫療組待命。”楚雲河率領剩餘人員，雖然他們主要任務是治療，但必要時刻也會投入戰鬥。
悟青爭看向所有人：“計劃都清楚了嗎？”
“清楚！”
“重復一遍。”
林破軍沉聲道：“第一步，利用掃描間隙跳躍到母艦三號維修通道入口；第二步，突襲組清除通道守衛；第三步，分三路——破壞組前往反應堆，幹擾組前往時間感知中樞，主力隨悟主直撲指揮室；第四步，摧毀母艦後，在十五分鍾內撤離，返回預定坐標等待接應。”
“時間窗口？”
“從突入到摧毀，最多三十分鍾。”周天機道，“超過三十分鍾，周圍戰列艦就會完成合圍，我們會被困死在母艦內部。”
“三十分鍾……”悟青爭點頭，“足夠了。”
他看向舷窗外的母艦，那龐大的身影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兄弟們。”悟青爭轉身，面對三百神將，“千年前，我們曾並肩對抗諸天強敵；百年前，我們轉世重聚；三年前，我們向觀察者宣戰。”
“今天，我們將面對真正的星際強敵。”
“怕嗎？”
“不怕！”三百人齊聲回應。
“好。”悟青爭笑了，“那我們就讓他們看看——”
“地球修士，是怎麼在星空中戰鬥的！”
倒計時：三十秒。
“隱形系統最大功率！”周天機吼道。
“引擎啓動，坐標鎖定！”林破軍雙手按在控制球上。
“全體就位！”悟青爭手按劍柄。
十秒。
五秒。
母艦的掃描波束掠過這片區域。
掃描結束的瞬間——
“跳躍！”
夜刃號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已經出現在母艦三號維修通道入口外三公裏處——這個距離足夠近，又不會觸發母艦的近距離警報。
“通道守衛：十二具自動炮台，三十台戰鬥機器人，兩個班的吞噬者士兵。”周天機快速分析掃描結果，“突襲組，你們有十五秒。”
“足夠了。”趙滅魂獰笑，率五十名突襲組修士沖出艙門。
在真空的宇宙環境中，金丹修士已經可以短時間生存。他們如同流星般劃過黑暗，撲向維修通道。
自動炮台剛調轉炮口，就被血色刀芒斬碎；
戰鬥機器人還沒來得及鎖定目標，就被劍光肢解；
吞噬者士兵——那些長得像直立甲蟲、手持能量武器的外星生物——剛發出警報，就被法術淹沒。
十二秒。
通道清理完畢。
“進！”悟青爭率主力沖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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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時刻：
母艦內部。
與想象中冰冷的金屬走廊不同，母艦內壁覆蓋着某種生物組織般的肉質層，表面有脈動的血管狀結構，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酸味和某種生物電的嗡嗡聲。
“吞噬者的科技是生物與機械的融合。”石不言低聲道，“母艦本身就是一個活體生物，它有自我修復能力，也有痛覺和防御本能。”
話音剛落，走廊兩側的肉質層突然裂開，噴出粘稠的酸液！
“小心！”楚雲河揮手，一道綠色屏障展開，擋住酸液。
酸液腐蝕屏障，發出“滋滋”聲響。
“不能拖延，母艦已經發現我們了！”林破軍一戟斬開前方突然閉合的肉質閘門，“破壞組，向左！幹擾組，向右！主力跟我向前沖！”
三隊人馬分頭行動。
悟青爭率主力一路沖殺。
吞噬者士兵源源不斷涌來，這些外星生物單體實力約等於煉氣後期，但數量龐大，且完全不怕死。更麻煩的是，母艦本身也在“反抗”——地面突然變成粘液陷阱，牆壁射出骨刺，天花板降下酸雨……
“結陣！”悟青爭厲喝。
一百多名神將迅速結成戰陣，靈力匯聚成護盾，抵擋母艦的攻擊。
但推進速度還是慢了下來。
“這樣不行。”悟青爭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八分鍾，我們才推進了三分之一。”
“母艦的防御機制比情報中描述的更強。”周天機一邊推演一邊道，“它在有意識地引導我們走向陷阱區域。”
“那就走捷徑。”悟青爭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上方。
那裏是母艦的能源管道區，巨大的管道中流淌着高濃度能量液。
“悟主，你想……”
“破軍，開個洞。”
林破軍會意，破軍戟高舉，血色戟芒沖天而起，硬生生在母艦內部撕開一條向上的通道！
“所有人，跟我跳！”
悟青爭率先躍入通道，衆人緊隨其後。
他們不再走走廊，而是直接在母艦“體內”穿行！
斬開肉質層，撕裂能量管道，沖破生物隔膜……
這種暴力的前進方式，讓母艦發出痛苦的“哀鳴”——整艘艦船劇烈震動，警報聲響徹每個角落。
“時間感知中樞已抵達！”石不言的聲音通過通訊符傳來，“我們開始布置時間迷霧！”
“反應堆區域發現重兵把守！”刀老三急促道，“至少三百名精英守衛，還有三台巨型戰鬥傀儡！”
“拖住他們！”悟青爭回復，“主力馬上就到指揮室！”
倒計時：十五分鍾。
前方，一道高達三十米的巨型閘門擋住了去路。閘門表面布滿了脈動的神經束，顯然與母艦的神經系統直接相連。
“這是最後一道防線。”周天機推演道，“指揮室就在門後。但強行破門會觸發母艦的終極防御機制——‘神經毒爆’，方圓一公裏內所有生命都會被母艦的神經毒素殺死。”
“怎麼開？”
“需要生物密鑰。”周天機苦笑，“必須是吞噬者高級指揮官的生命印記。”
衆人沉默。
他們一路殺來，確實遇到了幾個指揮官模樣的人物，但都在戰鬥中徹底消滅了，哪來的生命印記？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倒計時：十三分鍾。
“讓我來試試。”楚雲河突然道，“生死殿有一門秘術——‘擬魂術’，可以模擬特定生命的靈魂波動。”
“但你需要樣本。”悟青爭皺眉。
“有樣本。”楚雲河取出一塊血肉碎片——那是剛才戰鬥中，他從一名指揮官身上切下的，“雖然只有殘片，但應該夠模擬基礎波動了。”
“需要多長時間？”
“五分鍾。”
“太長了！”林破軍急道，“破壞組那邊傳來消息，他們快頂不住了！”
倒計時：十二分鍾。
悟青爭閉上眼睛。
司法卷的傳承在腦海中翻涌，無數知識流淌而過。
突然，他睜開眼睛：“不用模擬了。”
他走到閘門前，手按在神經束上。
“你要幹什麼？”周天機驚呼。
“直接修改權限。”悟青爭眼中閃過金色光芒，“司法卷的真正力量，是‘規則修改’。”
司法卷殘頁在他身後浮現，化作無數金色鎖鏈，刺入閘門的神經束中。鎖鏈上的符文開始重新排列組合，強行改寫母艦的權限識別規則！
“以司法天神之名——”悟青爭低喝，“此門，開！”
“轟隆！”
巨型閘門，緩緩打開！
門後，是母艦的指揮室。
一個直徑超過兩百米的球形空間，牆壁上是無數生物屏幕，顯示着母艦各區域的狀況。指揮室中央，懸浮着一個巨大的生物腦——那是母艦的“艦腦”，也是吞噬者艦隊指揮官所在的位置。
此刻，生物腦周圍，站着十二名身高三米、披着骨甲的吞噬者精英守衛。而生物腦內部，隱約可見一個更龐大的身影。
“終於來了。”低沉的聲音從生物腦中傳出，用的是經過翻譯的地球語言，“司法天神，還有……地球的蟲子們。”
悟青爭踏入指揮室，身後神將魚貫而入。
“吞噬者指揮官？”他看向生物腦。
“你可以叫我‘噬星者第七指揮使’。”那聲音帶着傲慢，“你們的勇氣值得贊賞，但行爲……愚蠢透頂。區區三百人，就想摧毀我的母艦？”
“夠用了。”悟青爭平靜道。
“夠用？”指揮使大笑，“你們以爲突破到這裏就贏了？看看四周吧。”
四周的生物屏幕突然切換畫面——
破壞組被壓制在反應堆外圍，損失慘重；
幹擾組的時間迷霧被某種反制裝置驅散，正陷入苦戰；
而母艦外，三十艘戰列艦正在調整陣型，所有主炮開始充能，瞄準的正是……母艦本身！
“你們逃不掉了。”指揮使冷笑，“我寧願犧牲母艦，也要將你們這些威脅……徹底清除！”
它在自殺！
用母艦作爲誘餌和囚籠，將地球最精銳的三百神將一網打盡！
“瘋子……”林破軍臉色發白。
“不是瘋子，是理智。”指揮使道，“你們的威脅評估已經上調到‘滅族級’。用一艘母艦換取三百個滅族級威脅的死亡，很劃算。”
生物腦開始膨脹，內部能量急劇攀升——它在啓動自毀程序！
倒計時：五分鍾。
母艦自毀程序啓動，同時外部戰列艦開始充能。
雙重絕殺！
“怎麼辦？”楚雲河急問。
悟青爭沒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生物腦，看着那個藏在裏面的指揮使。
然後，他笑了。
“指揮使，你犯了一個錯誤。”
“什麼？”
“你以爲，我們只有三百人？”
悟青爭抬手，一枚玉簡在掌心碎裂。
玉簡中爆發出強烈的空間波動！
下一秒，指揮室內，空間如同水面般泛起漣漪。
一道、兩道、十道、百道……
密密麻麻的身影，從漣漪中走出！
不是三百。
是三千！
是整整三千名金丹期的神將！
“不可能！”指揮使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驚慌，“你們哪來的空間傳送技術？！母艦的空間封鎖系統——”
“早就被幹擾組破壞了。”石不言的聲音傳來，帶着疲憊但得意的笑，“時間迷霧的真正目的，不是幹擾時間感知，是幹擾空間封鎖系統的頻率校準！”
三千神將，整齊列陣。
這些都是地球文明三年來的真正底牌——他們一直在夜刃號隨身的空間折疊艙中沉睡，等待這一刻！
“現在。”悟青爭拔劍，“你覺得，夠用了嗎？”
三千對十二。
不，還要加上母艦本身，加上即將到來的外部炮擊，加上自毀程序……
但三千神將毫無懼色。
“結陣！”林破軍戟指生物腦，“三千神煞陣！”
三千金丹修士同時結印！
他們的靈力在空中匯聚，化作一尊高達千米的巨人虛影——那是上古戰神“刑天”的投影！
刑天虛影手持巨斧，一斧斬向生物腦！
“攔住他們！”指揮使厲喝。
十二名精英守衛沖上來，但瞬間被刑天虛影的威壓碾碎——三千金丹合力，威力已經接近化神期！
“第二斧，斬艦！”林破軍再喝。
刑天虛影轉身，巨斧劈向指揮室穹頂！
“轟——！”
母艦的外層裝甲被硬生生劈開一道千米長的裂口！
星光，從裂口灑入。
“所有人，撤！”悟青爭下令。
三千神將通過裂口沖出母艦，夜刃號已經在外等候。
而母艦內部，自毀程序已經進入最後階段。
生物腦中，指揮使發出不甘的怒吼：“逃不掉的！我的艦隊已經鎖定你們，主炮齊射——”
它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從母艦的裂口中，它看到了一幅難以置信的畫面：
太陽系內，地球艦隊——不，那已經不能稱爲艦隊了。
那是……一座移動的要塞！
長達五十公裏的“蒼龍號”主力艦，率領着三百艘護衛艦、五千艘無人艦，如同鋼鐵洪流般，正從火星軌道向這裏疾馳！
而在地球方向，月球軌道炮台同時開火，數百道能量光束跨越數億公裏，精準地轟在吞噬者戰列艦的護盾上！
更遠處，小行星帶中，數以萬計隱藏的炮台和導彈陣地同時激活，形成了一張覆蓋整個柯伊伯帶的火力網！
“你們……早有埋伏？”指揮使的聲音顫抖。
“當然。”悟青爭站在夜刃號船首，平靜地看着即將毀滅的母艦，“你以爲，我們會只派三百人來襲擊一支艦隊？”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
“就是陷阱。”
話音落下的瞬間，母艦自毀程序完成。
二十公裏的金屬山脈，在太空中化作了一團耀眼的光球。
爆炸的沖擊波橫掃周圍戰列艦，而地球艦隊的火力也同時抵達。
吞噬者先遣艦隊，在雙重打擊下，如同紙糊般崩潰。
三十艘戰列艦，在五分鍾內被擊毀二十七艘，剩餘三艘試圖跳躍逃離，卻被早已布置好的空間幹擾器攔下，最終在地球艦隊的圍剿中化爲宇宙塵埃。
戰爭，在開始後不到一小時，就結束了。
地球文明，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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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億三千萬之名：
勝利的代價是慘重的。
三百突襲的神將中，陣亡四十七人，重傷一百二十人；
三千後續部隊也有三百餘人傷亡；
地球艦隊損失護衛艦十八艘，無人艦上千；
最慘烈的是破壞組——刀老三和玉香率領的一百人，爲給主力爭取時間，在反應堆區域與十倍於己的敵人血戰，最終只有十九人生還。刀老三戰死，玉香重傷昏迷。
夜刃號醫療艙內，楚雲河正在全力救治傷員。
悟青爭站在舷窗前，看着窗外漂浮的金屬殘骸和凍結的血冰，沉默不語。
林破軍走到他身邊：“悟主，我們贏了。”
“嗯。”
“但代價很大。”
“我知道。”悟青爭閉上眼睛，“刀老三的遺體……找到了嗎？”
“找到了，但……”林破軍聲音低沉，“爆炸太劇烈，只剩部分殘骸。還有十七位兄弟，連殘骸都沒找到。”
悟青爭握緊拳頭。
這就是星際戰爭——殘酷、高效、不留痕跡。
“統計所有陣亡兄弟的名字。”他睜開眼睛，“他們的功績，要刻在薪火塔的紀念碑上，讓後人永遠記住。”
“已經在做了。”周天機走來，手中拿着名單，“另外，從母艦殘骸中回收了部分數據核心，正在解析。還有……”
他頓了頓：“我們活捉了一個。”
“什麼？”
“一個吞噬者指揮官，在母艦爆炸前跳進了逃生艙，被我們的捕獲網抓到了。”周天機道，“現在關在禁制室裏，楚雲河正在治療他的傷勢，以便審訊。”
悟青爭眼中寒光一閃：“帶我去。”
禁制室。
一個三米高的吞噬者被無數符文鎖鏈捆綁在牆上。它有着甲蟲般的外骨骼，六只復眼閃爍着仇恨的光芒。雖然受了重傷，但生命氣息依然強盛。
“你就是指揮使？”悟青爭問。
“第七指揮使，卡扎克。”吞噬者嘶聲道，“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
“我不需要你說。”悟青爭走到它面前，伸手按在它額頭上，“我會自己看。”
司法卷力量發動——搜魂！
“啊——！”卡扎克發出淒厲慘叫，記憶被強行讀取。
悟青爭看到了許多畫面：
吞噬者文明的起源——一個資源極度匱乏的星球，迫使種族走上掠奪進化的道路；
銀河系中的征戰——十七個被毀滅的文明，數以萬億計的生命被吞噬；
還有……與觀察者的交易。
畫面定格在一處隱秘的空間站，卡扎克正在與一個穿着白袍的“人”會面。那個白袍人遞過一個坐標：“這個實驗場出現了異常，去清理掉。”
坐標，正是地球。
而那個白袍人的胸口，有一個徽章——九只眼睛組成的圖案。
觀察者！
“果然是他們……”悟青爭收回手，卡扎克已經昏死過去。
“悟主，看到了什麼？”周天機問。
“觀察者不止賣坐標，還提供了我們的情報。”悟青爭臉色陰沉，“包括地球艦隊的部署、神將的戰鬥力評估、甚至……我的能力分析。”
“他們有內應？”
“不一定需要內應。”悟青爭搖頭，“觀察者的監控手段，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隱蔽。或許從三年前開始，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監視之下。”
他看向舷窗外，星空中，除了殘骸，還有遠處正在集結的地球艦隊。
這場勝利，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天機，加強太陽系內的監控，特別是空間波動。”
“已經在做了。”周天機道，“另外，從吞噬者艦隊的殘骸中，我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什麼？”
“一種特殊的晶體。”周天機取出一枚暗紅色的菱形晶體，“它在所有吞噬者士兵體內都有，像是某種……控制裝置。但更奇怪的是，這種晶體的能量特征，與觀察者留下的某些設備……高度相似。”
悟青爭接過晶體，司法卷的力量感應其中。
然後，他臉色一變。
這晶體中，有“觀察者印記”！
吞噬者文明，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觀察者“培育”的戰爭工具！
“看來，我們和觀察者的賬，又多了一筆。”悟青爭捏碎晶體。
他走出禁制室，來到艦橋。
外面，地球艦隊正在清理戰場，打撈有價值的殘骸，救援己方逃生艙。
這場勝利的消息，已經傳回地球。全球正在歡慶，但悟青爭知道，真正的威脅，才剛剛浮出水面。
“所有艦隊指揮官，召開戰後會議。”他下令，“另外，聯系銀河議會的‘星’，我要知道觀察者的所有情報——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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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
三小時後，地球，薪火塔。
全球直播再次開啓。
但這一次，悟青爭帶來的不是勝利的喜悅，而是……真相。
“各位同胞。”他站在鏡頭前，身後是浩瀚的星空投影，“就在今天，我們贏得了與吞噬者艦隊的第一場勝利。地球文明，證明了自己有在星際中生存的能力。”
全球歡呼。
“但是。”悟青爭話鋒一轉，“這場勝利的背後，有一個令人憤怒的真相。”
他展示了從卡扎克記憶中提取的畫面——觀察者與吞噬者的交易。
“吞噬者之所以攻擊我們，是因爲觀察者出賣了地球的坐標，甚至提供了我們的情報。”
“而根據我們獲得的最新證據，吞噬者文明本身，可能就是觀察者‘培育’的戰爭工具。”
畫面切換，展示那種暗紅色晶體的分析數據，以及它與觀察者設備的能量匹配度。
“這意味着什麼？”悟青爭看向鏡頭，眼神銳利如刀，“意味着，銀河系中無數文明的毀滅，無數生命的死亡，可能都只是觀察者的……實驗數據。”
“他們培育戰爭文明，挑起星際沖突，然後在一旁記錄‘文明在極端壓力下的反應’。”
“我們，吞噬者，還有其他所有被卷入的文明……都只是他們實驗室裏的小白鼠。”
全球死寂。
憤怒，在沉默中醞釀。
“所以，我宣布。”悟青爭的聲音，如同宣判，“從今天起，地球文明與觀察者，進入全面戰爭狀態。”
“這不是復仇，這是——”
“爲了所有被他們玩弄的文明，討回公道！”
“爲了宇宙中每一個渴望自由的生命，打破牢籠！”
“爲了證明，生命的尊嚴，不可踐踏！”
他張開雙臂，身後星空投影化作燃燒的戰場：
“一億三千萬兄弟，六千四百萬已歸位。”
“地球艦隊，初戰告捷。”
“現在，我們的目標不再是僅僅‘生存’。”
“我們要——主動出擊！”
“找到觀察者的所有據點，找到他們的母星，找到他們的議會！”
“然後，用他們最熟悉的‘實驗’方式——”
“將他們，徹底‘清除’出銀河系！”
全球沸騰。
這一刻，地球文明的命運，徹底改變。
從被動防御，轉向主動進攻。
從求生存，轉向爭自由。
而這一切的起點，是三百神將血戰星空，是四十七位兄弟的犧牲，是刀老三等無數英雄的鮮血。
悟青爭望向星空深處。
觀察者，你們聽到了嗎？
實驗品，來找你們了。
帶着怒火，帶着犧牲兄弟的遺志，帶着一個文明的覺醒。
來找你們……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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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完，待續：第十二章《反攻號角，銀河議會中的地球之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