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兒……”他喚她,聲音低啞了下去,帶着一種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妥協和誘哄,“告訴孤,你不喜歡他那樣的,對不對?”
蘇靜妤別開臉,聲音帶着哽咽:“我爲何要喜歡他?我與他並無瓜葛……”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蕭景湛卻不依不饒,另一只手抬起,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轉向自己,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眼睛,不容她逃避。
蘇靜妤被他逼得無處可逃,心亂如麻。他靠得這樣近,強烈的男性氣息包圍着她,那雙鳳眸深邃得仿佛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她腦中一片空白,只能憑着本能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殿下,您先放開我……”
她這副嬌怯無助、任人采擷的模樣,徹底取悅了蕭景湛。也讓他徹底明白,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反常是因爲什麼。
他不是欣賞,不是好奇。
他是想要她。
從第一眼見到她,就想將這株空谷幽蘭,移栽到只屬於他的東宮暖閣,日日相對,獨享其芬芳。
所有的遲疑、權衡,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鬆開鉗制她下巴的手,卻並未放開她的手腕,而是就着這個姿勢,將她輕輕往自己懷裏一帶!
蘇靜妤低呼一聲,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個堅實溫熱的胸膛。屬於他的、帶着藥香和龍涎香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不知道沒關系。”蕭景湛低下頭,薄唇幾乎貼着她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引起一陣戰栗。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和一種奇異的溫柔,“從今以後,你只需要知道,你喜歡孤這樣的,就夠了。”
蘇靜妤渾身僵住,心跳如擂鼓,整個人仿佛置身於雲端,飄飄然不知所以。
他……他在說什麼?
蕭景湛感受着懷中嬌軀的輕顫,心中那份空洞仿佛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他收緊了手臂,將下巴輕輕抵在她散發着清香的發頂,用一種宣告般的語氣,低沉而清晰地說:
“妤兒,等孤傷好了,跟孤回東宮。”
晚膳後,蘇家正廳內的氣氛,比窗外漸濃的夜色還要凝重幾分。
太子蕭景湛端坐於上首,雖仍穿着常服,但屬於儲君的威儀在不經意間流露,讓本就局促的蘇明遠和蘇母更加坐立難安。蘇靜妤垂首坐在母親下首,指尖緊緊絞着帕子,心跳快得幾乎要撞出胸腔。她知道,該來的終究來了。
蕭景湛放下茶盞,目光平靜地掃過蘇家父母,最後落在蘇靜妤身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有力:“蘇知縣,蘇夫人,孤的傷勢已無大礙,不日將啓程回京。”
蘇明遠連忙起身:“殿下洪福齊天,實乃萬民之幸。微臣已命人打點好一切,定護殿下周全回京。”
蕭景湛微微抬手,示意他坐下。“臨行前,孤有一事,需與二位言明。”他頓了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孤欲帶靜妤,一同回東宮。”
盡管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這石破天驚的話語,蘇明遠還是驚得差點打翻茶盞,蘇母更是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抓住了女兒的手。
“殿、殿下!”蘇明遠聲音發顫,“小女……小女資質愚鈍,性情頑劣,實在不敢高攀天家,恐……恐污了東宮清譽啊!”
“蘇知縣過謙了。”蕭景湛目光轉向低着頭的蘇靜妤,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柔光,“靜妤溫婉聰慧,心地純善,於孤危難之際悉心照料,孤心甚慰。孤的心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