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說啥呢?咱們不是說好了,我打好了結婚報告,就來接你。”
蘇阮的淚珠,此刻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爭氣地一顆顆往下直掉,讓顧振國又納悶又心疼。
“好好的怎麼哭了?有話說話。”
他手忙腳亂地用手背胡亂地替蘇阮擦拭着眼淚。
“小祖宗,我最怕女人哭了。要是我有哪裏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罵我,打我,你別哭,行嗎?”
蘇阮瞧他跟個沒事人一樣,更氣了。
“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樣憑空消失,我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我接到緊急任務要立馬出發,沒來得及去找你。我不是給你寫信了嗎?”
這下輪到蘇阮愣住了。
“信,什麼信?”
顧振國皺了皺眉,牽起蘇阮的手。
“走,去黨校。”
“黨校我跟我媽去過了,根本沒有什麼信。”
“跟我去黨校再說。”
黨校門口,站崗的警衛員一見到顧振國,趕緊行了個軍禮。
“顧團,你走之後第二天一早,我收到家裏電報,着急忙麻慌的,我忘了幫您寄信,也忘了跟其他人交代,今天回來才想起來這件事。”
看了看顧振國身旁的蘇阮,他羞愧地將一個信封從懷裏掏出來。
“您交給我的信一直在我的抽屜裏,我正準備等會兒執勤結束親手去棉紡廠家屬院,給嫂子送過去。”
“家裏出了什麼事?”
警衛員眼裏含着淚花,低下頭。
“我,我娘沒了。”
顧振國拍了拍他的肩膀。
“節哀。但是下次做事長點心,別老丟三落四的,萬一是十萬緊急的軍務呢?你這錯誤可就大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蘇阮此刻已經明白前因後果。
她看那個警衛員還在內疚害怕的樣子,朝顧振國瞪了一眼。
“你別嚇壞小孩子。還不是你自己做事不周全?你寫好信咋就不能自己去投郵箱?”
顧振國連連點頭。
“對,全是我的錯。”
小警衛員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還是傳說中嚴厲的“猛虎”團長嗎?在媳婦跟前跟個哈巴狗似的。
“顧團,您這次還住原來的那間房嗎?”
“嗯,還住那吧!睡習慣了。”
警衛員趕緊伸手。
“那我幫您拿行李。”
“不用,我自己去,你好好執勤。”
顧振國朝警衛員擺擺手,撇過臉小聲問蘇阮。
“軟軟,先陪我去放一下行李,我再跟你回家,好嗎?”
“嗯”
心裏的疙瘩一旦解開,蘇阮的腳步都輕快許多,她拿着信一邊走一邊看,腳步輕盈,黃昏下裙擺隨風起舞,像只飛舞的藍蝴蝶。
進了招待所房間,顧振國放下背包,從口袋掏出一塊女士手表,就往蘇阮的手上戴。
蘇阮連忙將手一縮。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一塊普通的上海牌手表也要一百多塊錢呢。
這塊手表小巧精致,上面刻着英文和一朵梅花圖案,看樣子是進口的,要在外貿商店才能買到。
價格肯定不菲。
她爸阮明軒是技術工,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十八來塊,這塊手表恐怕他們家一年都攢不下來。
“出任務的時候看到,覺得你戴着肯定好看,就買了。”
顧振國強硬地拉起蘇阮的左手,將手表鄭重地戴在她的手腕上。
“你是我媳婦,給你買什麼都是應該的。”
“可我們還沒領證呢。”
顧振國低下頭,聲音裏帶着懇求。
“那,明天咱們就去領證,好嗎?”
“好”
第一次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蘇阮內心很是激動。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這個“好”字,但說出來之後,她心裏也忍不住歡喜。
是這些天一直記掛的人終於出現的歡喜,是感覺到那個人對她珍重的歡喜。
“那,軟軟,這下不生氣了吧?”
蘇阮瞟了瞟他,仰起頭,故意拖長了語氣。
“那~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白瓷般的皮膚,忽閃忽閃的睫毛,修長的天鵝頸,花瓣似的嘴唇一張一合,似在邀請他去品嚐。
顧振國忽然覺得口幹舌燥。
他微微偏頭,湊向蘇阮的耳側,暗啞着嗓音問她。
“你想要我什麼表現?親親你可以嗎?”
這麼近的距離,蘇阮都能清晰地感覺到灼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耳垂瞬間變得殷紅。
紅得滴血。
顧振國看着眼前珍珠般雪白的耳垂,眨眼間紅得像顆要爆汁的石榴籽,他忍不住一口含住那石榴籽。
砰,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像電流一樣,從耳垂傳到腳心。
這感覺讓蘇阮一陣陣痙攣,她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
“你,你要親,就快點親。”
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上次那個一觸即離的親親,卻等到耳邊一聲悶笑。
“原來軟軟這麼想讓我親啊?”
蘇阮睜開眼睛,就看到顧振國正居高臨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被他打趣,蘇阮瞬間羞紅了臉,她氣得轉身就往門口走。
纖細的腰身卻被一只大掌一把勾住,隨後蘇阮就跌倒在一個寬闊的懷抱,被壓在門後,櫻桃小嘴也被一張更大的嘴唇給包裹住。
花瓣似的嘴唇是那樣嫩、那樣軟,上次只輕輕一碰,就讓他日思夜夢,如今,這麼好的機會,顧振國當然不會放過。
起初,他只是細細地描繪。
後來,他越來越不滿足,他想要更多,他感覺身體像着了火,他一手掐着蘇阮的細腰,一手按着她的後頸,身體越貼越近。
身後是冰涼的門板,身前是灼熱的人牆,蘇阮感覺渾身酥軟,兩只腿站都站不住,雙手不知不覺纏上顧振國的脖頸。
“嗯,顧振國……”
蘇阮大腦一片空白,呢喃聲不受控制地從她喉嚨發出。
她一張嘴,就給了顧振國可乘之機,他迅速撬開牙關、攻城掠地,與她共舞,吞噬她的氣息。
“唔,疼,不要……”
溫香軟玉在懷,顧振國恨不得將懷裏的人拆食入腹,哪裏聽得到她的抗議,他只想要更多、更多,於是吻得更急更狠。
蘇阮感覺要窒息過去,舌頭都要斷了,嘴裏全是某人的氣息,偏偏他還在用力……
她害怕了,用力去捶打顧振國的胸口,但她的力量在牛高馬大的顧振國面前簡直如蚍蜉撼樹。
“唔,軟軟,你好甜,好軟……”
她只好趁他稍稍鬆懈時,用盡力氣,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