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不喜歡聒噪的男人,你直接點頭吧。”
跟沈言酌接觸久了,他一喘氣,司檸就知道他要幹什麼。
柔軟細膩的觸感蔓延在唇瓣,沈言酌眸色暗了下,灼灼目光挑起盯看司檸。
司檸與他對視半晌,率先承受不住,快速抽回手來。
“我與你說真的,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幫我。”她打起了感情牌。
沈言酌兩瓣薄唇輕輕抿動,感受最後的細膩餘溫。
“當初是誰說一刀兩斷,此生再無情分的?”他緩聲揶揄。
當初說的絕情話他可都記得了!
“不知道。”司檸搖頭否認。
當初沈言酌是她的心上人,心上人帶兵抄了自己家,她不殺了他,都屬他防衛的好。
“那幫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沈言酌又問道。
司檸張開嘴巴要說話,卻發現她除了身子,再什麼都給不了。
“我懷了你的孩子,咱們這層關系,大人還要什麼好處?”司檸小臉垮了下來,真心錯付了一樣。
沈言酌看着她,這謊言再編下去,怕連她自己都要信了。
“咱們這層關系.......奸情嗎?”
司檸:……
他還知道是奸情,那還這麼矯情。
“只要大人答應幫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司檸心一橫道。
先什麼都答應下來,等事情解決了,她再裝個身子不適來逃避。
她肚子裏有孩子,諒沈言酌也不敢肆意胡來。
沈言酌在官場多年,什麼老狐狸沒見過,司檸這只清純小白鼠轉轉眼睛,他就知道要幹什麼。
“今夜的機會大小姐沒把握住,我現在沒了興趣。明兒再行商議。”
話畢,沈言酌起身要進門睡覺。
“不行!”司檸可不想再耽擱下去,雙臂展開截住他去路,“怎麼就沒了興趣,你再給個機會,我一定把握住。”
沈言酌止步,瞧着眼前狡黠的女人,笑容愈發濃鬱。
“投懷送抱這招,不管用。”他長指伸出,在她額頭前敲了下,繼而錯身走開。
司檸氣鼓鼓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決絕進屋,一個眼神都不分給她。
心裏失望的同時又起了擔憂,沈言酌不會真的對她失去了興致吧。
她略顯頹廢坐在桌前,端起茶水一飲而盡,茶盞重重擲在桌面,她才後覺這茶是沈言酌飲用過的。
嫌棄地呲了呲嘴,又只能釋懷。
獨坐良久,猛地站起身朝裏屋去了。
沈言酌這條路最近,最好走,她不會放棄。
本以爲男人會在案牘前處理公務,哪知他都上床睡覺了。
邁步走過去,男人平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很安詳。
更生氣了!
她在外頭腦風暴,他竟然睡着了。
站在床頭緊緊盯着他看,似要將他心頭看破。
沈言酌察覺到了,緩緩睜開眼看她,“你覬覦的眼神可以再明顯些。”
司檸咬了咬嘴唇,“我現在懷着身孕,你忍心看我爲這事傷神嗎?你良心過意的去嗎?”
“真是不巧,我沒有良心。”沈言酌隨意道。
司檸憋嘴,一股無力的失落感涌上心頭,溼了眼瞳。
沈言酌心頭驀地一跳,撈起一旁薄毯扔在司檸身上,連同她腦袋都遮住了。
“別勾引我!”
司檸:……
毯子襲面,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心裏的怒火到達了頂峰。
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還可以繼續忍。
“漫漫長夜,孤身一人你睡得着嗎?”司檸將毯子從腦袋上拉下來,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
沈言酌瞥一眼,“睡不着你要哄我嗎?”
“我可以給你講講我的復仇計劃。”司檸抱着毯子坐在床邊,滿臉期待。
“沒興趣。”沈言酌重新閉上了眼睛。
司檸咬牙切齒,揮起拳頭在他臉前假意揮打了幾下。
陰影在眼前晃來晃去,連帶着女子獨有的香氣席卷而來,逐漸侵蝕他的大腦。
這一刻,他想讓她真的懷上身孕!
“要麼躺下,要麼出去,別打擾我睡覺。”他沉聲道。
司檸瞬間抽回手,憤憤將毯子往床下一扔,躺在沈言酌身側,閉上眼睛思考該怎麼說服沈言酌。
要不直接翻身壓制!
不行不行,沈言酌那麼高大,她壓不住。
上輩子司檸不知和沈言酌睡了多少次,早就習以爲常了。一連幾天她都沒能好好休息,這會着實累了,腦海裏的思緒漸漸模糊,進入了夢鄉。
她坦然,身旁男人顯然沒這麼好受。
女子氣息呵在耳畔,幹擾他心弦,難以入眠。
察覺到她睡着了,他睜開眼睛側身注視。
發簪未摘,衣衫未脫,就這麼睡着了,可見是累到了極致。
他抬手,輕輕拔下她頭上的發簪,長指穿插在發絲間,眸色愈發晦暗。
半晌他長出一口氣,挑起一縷青絲,在指腹間摩挲兩下,探身去嗅。
既然她想拿孩子傍身,那他就如她所願。
晝夜降,旭日升。
司檸睜開眼時,身邊男人已沒了蹤影,伸手摸去床褥冰涼,想來離開許久了。
望着外頭明媚的長空,司檸哀哀嘆氣一聲。
昨晚怎麼就睡着了,又白白浪費一夜。
“沈言酌現在何處?”
除了沈言酌,她再無路可走。
她纏也要纏死他!
“大人下朝後和同僚去了清風館。”下人回稟。
司檸揚眉,狗東西還挺快享受。下了朝也不歇着,跑去那種地方。
難不成是爲了躲她!
思及此,司檸臉色黑了又黑,爲了不幫她,沈言酌真是煞費苦心。
清風館外,人來車往,陣陣絲竹聲悠揚飄起,足以窺探到裏頭奢靡的畫面。
司檸蒙着面紗走下馬車,走進清風館。
“夫人尋誰?”
來清風館的都是男人,女人頭一遭。掌櫃上下打量,瞧她發髻挽起,就知已出嫁。
司檸目光環視四周,清風館館如其名,明月清風般高潔。館內姑娘賣藝不賣身,多以樂器爲生,倒是個陶冶情操,放鬆身心的好地。
“沈言酌!”司檸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報出沈言酌的大名。
整個京城上到八旬老人,下到三歲孩童,就沒有不識沈言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