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趙德海氣得連說了三個“好”字。
“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出了任何問題，後果自負！”
說完，他拂袖而去，顯然是不想再看下去。
“爸！”趙凱急了。
“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趙德海頭也不回地低吼。
江塵看着趙德海的背影。
“趙副院長，別急着走啊。”
趙德海停下腳步，回頭怒視着他。
“你剛才說我是耍猴戲的，現在猴戲就要開場了，你這個觀衆怎麼能提前離場呢？”江塵笑着說道。
“而且，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幫助？”趙德海問道。
“給我找一間大一點的診室。”江塵回答。
趙德海的胸口劇烈起伏。
他知道，江塵這是在故意羞辱他。
但現在，他已經騎虎難下。
對着身後的一個護士長說：“去，把三樓的301大會診室打開，讓他們進去！”
然後，他又對江塵冷言道：“你還需要什麼，一口氣說完！”
江塵點了點頭，毫不客氣。
“再給我一套銀針。”他看着趙德海，“要純銀的。”
“給他拿！”趙德海一揮手。
做完這一切，趙德海想再次離開。
他怕再待下去，會被江塵活活氣死。
然而，江塵再次把他留住。“趙副院長，難道你就這麼不想看我的表演嗎？”
“還是說，你怕我把大家都治好了，你這個副院長的名頭掛不住？”
被江塵這麼一激，趙德海也徹底放棄離開的念頭了。
不爲別的，被一個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的毛頭小子叫囂，本身就是一個恥辱。
如果連看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那圍觀的群衆和記者都怎麼猜測自己。
“好，”趙德海咬着牙，“既然你想我看着你出醜，那我就成全你！”
很快，護士長拿來一個封裝好的無菌針灸包。
江塵接過來打開，針灸包裏面是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他拿起一根最長的，在眼前看了看。
然後，他搖了搖頭。
“不行。”
“什麼不行？”護士長問。
“這針，材質太差，雜質太多。”江塵說，“用這種針治病，是對患者的不負責，也是對醫術的侮辱。”
一旁的趙凱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可是德國進口的銀針，在國內當屬最好的！
“你個送外賣的，你懂不懂……”趙凱忍不住開口。
“算了，將就用吧。”江塵直接打斷他，“反正治的也不是什麼大病。”
後面這句話，江塵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說給趙德海聽的。
果然，趙德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江塵看都沒看趙德海一眼，轉身對那些“受害者”說：“都跟我來吧。”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向了電梯。
記者們扛着設備，興奮地跟在後面。
趙凱和趙德海父子黑着臉，也跟了上去。
蘇慕雪走在江塵身邊，低聲再次問道：“你真的有把握嗎？”
“看着就行。”江塵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
三樓，301大會診室。
房間很大，足以容納上百人。
江塵讓所有的“受害者”都在中間的空地上坐下，一共十七個人。
記者們則在房間的四周架好了機位，長槍短炮，對準了場地中央。
直播間裏的人數，已經突破了一百萬，並且還在飛速上漲。
所有人都想親眼見證，這個狂妄的年輕人，究竟是神醫，還是神棍。
趙德海和趙凱站在一角，抱着胳膊，一臉冷笑，準備看江塵的笑話。
江塵打開了針灸包，將所有長短不一的銀針在桌子上一字排開。
然後，他走到第一個站出來的那個中年婦女面前。
“你，第一個。”
中年婦女有些害怕，身體在微微發抖。
“別怕。”江塵說，“一會可能會有點癢，忍住，別動。”
他說完，從桌上拿起一根三寸長的銀針。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要先做什麼準備工作的時候。
江塵動了。
他的右手快如閃電。
衆人只看到一道銀光閃過。
那根三寸長的銀針，已經精準地刺入了中年婦女臉頰上的一處穴位。
針尾因爲巨大的力道，還在嗡嗡作響。
“啊！”中年婦女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但她很快發現，並不疼。
江塵沒有停下。
他的手指在桌上的銀針上拂過，如同彈奏鋼琴。
一根又一根銀針被他拈起。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嗖！嗖！嗖！”
破空聲不斷響起。
一根，兩根，三根……
轉眼之間，九根銀針，已經全部刺在了中年婦女那張潰爛的臉上。
九根銀針，分布在她臉上的九個不同穴位，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圖案。
江塵停下了動作，靜靜地站在那裏。
整個會診室，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中年婦女的臉。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
中年婦女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趙凱臉上的冷笑越來越濃。
“哈，我就說吧！裝神弄鬼！”他小聲地身旁的父親說，“等會十分鍾一到，我們就當衆揭穿他！”
直播間的彈幕也開始出現質疑。
【搞什麼啊？扎幾根針就完了？】
【我還以爲有什麼特效呢，雷聲大雨點小。】
【散了散了，就是個騙子。】
蘇慕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沁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癢……好癢……”
中年婦女突然開口，聲音裏帶着一絲痛苦。
她下意識地想用手去抓臉。
“別動！”江塵低喝一聲。
那聲音仿佛帶着魔力，讓中年婦女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奇跡，發生了。
只見中年婦女臉上那些紅腫的膿包，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那些潰爛流膿的地方，開始結痂。
那些暗紅色的斑塊，顏色正在一點點變淡。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在她的臉上進行着一場快進的修復手術。
整個過程，清晰地呈現在所有的高清鏡頭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