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倆人互相在工地上,仿佛對峙,又仿佛在寂靜無聲中交流。
淡粉色針織吊帶裙,在辛暖辰身上流轉着溫柔光暈,褶皺裙擺剛好落在膝下,隨着步伐若隱若現露出纖細腳踝。外搭的米白色開衫鬆鬆垮在肩頭,珍珠紐扣半掩半敞,不經意間透出鎖骨處若有似無的銀鏈。水鑽在月光下折射出細碎光芒。
赫焱坤蹙眉,不耐煩:“你又來幹什麼?”
辛暖辰輕柔:“我昨天說了,換藥。你忘啦?”
赫焱坤笑了一下:“換藥?”
他站起來極具壓迫感,走到辛暖辰面前:“我死不死跟你有關系嗎?”
辛暖辰聲音很輕:“你救了我……”
赫焱坤暴躁:“我他媽還綁架你呢。”
辛暖辰小聲:“那個不怪你。”
赫焱坤笑了,伸手抓住她的後脖頸:“原來你不是想被我幹,是想幹我啊?”
“你他媽聽不懂話是麼,大小姐想找刺激,別他媽找我這種貧苦人民,去找你的同類去。”
辛暖辰咬着唇,定定看着他,輕聲:“去換藥吧。”
赫焱坤張了張嘴,看了她一眼,頓了頓,低聲:“嗯。”
辛暖辰笑了一下,走進宿舍。
赫焱坤看起來好凶,人還挺好的,否則也不會拼着性命救自己。
生命危急時,人靠本能的直覺做事……肯救一個陌生人,總不會是十惡不赦的人。那種時候,有幾個人真敢撲上去呢。
赫焱坤有些無語,跟了進去。
辛暖辰處理傷口換藥愈發熟練,手指在赫焱坤的背上遊移,冰涼軟嫩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躁動地想罵人。
等包扎完傷口,赫焱坤的呼吸也愈發重,眼神變暗,暗的讓人有些心悸。
辛暖辰低頭,看見赫焱坤腿上有一處剮蹭的新傷,傷口不大,她蹲下,從藥品袋子裏翻騰,找出創可貼,撕開,對着傷口輕輕吹了一下,把創可貼貼在了傷口上。
涼絲絲的氣息順着辛暖辰的氣息吹到赫焱坤的腿上,冰涼瞬間變成滾燙的氣息,差點把赫焱坤點燃,他壓着暴躁:“你……”
他低頭看見辛暖辰蹲着往上看他,眼睛水靈靈的,在她眼底暈開一層朦朧的光,領口微微延伸向下。
他把躁意往下壓了壓,把她拽起來,一低頭,看見自己腿上貼的創可貼:“多啦A夢……?”
辛暖辰嘴角泛起漣漪,笑意像春水漫過堤岸,先是眼角彎成月牙,睫毛撲簌簌顫動:“多啦A夢代表會有神奇的事情發生。”
那抹笑裹着檐角滴落的雨珠,裹着半開的梔子,裹着沾着露水的海棠,在暮色裏釀成蜜,甜得整個屋子都輕輕搖晃起來。
辛暖辰站在他面前,微微往他身邊傾斜,淺粉色吊帶下,瑩白忽遠忽近,呼吸離他越發近。辛暖辰聲音柔的綿軟:“你信不信~會有神奇的事情~~?”
赫焱坤坐在單人床床邊,辛暖辰的呼吸清晰可聞,甜美的氣息泛着癢意,勾人。
辛暖辰小聲:“你聽過一個段子麼?說,古代女生被救,如果對方是帥哥就說小女子無以爲報,只有以身相許;要是是個老頭,就說願來世當牛馬。”
赫焱坤眼神暗了下來,喉結滾動,手一攬,把辛暖辰攬到自己懷裏,呼吸在她耳邊熱的發燙:“你是想以身相許?”
辛暖辰咬着唇,在赫焱坤懷裏,手抱住他的腰,聲音清澈的像溪水:“就是想……談個戀愛……”
“做過嗎?”赫焱坤低聲問,身上熱氣滾燙。
辛暖辰身體發顫,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