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寶，還真是沒良心啊……”
傷處尖銳的疼痛傳來，裴聿川不怒反笑。
蜜色的手上青筋蚺起。
齒痕深、見了血，因姜棠的動作，傷處又冒出暗紅色液體。
“裴聿川，你答應過我會保密的！”
姜棠皺眉，溼漉漉的眼睛怒視着男人。
男人反手握住她作亂的指尖，往懷裏一拉。
嗡地一聲……
姜棠瞳孔微縮，熱度從耳尖竄上來。
瓷白的小臉瞬間變成玫瑰色。
他他他……
姜棠手指縫溼漉漉的，他在吻，在……
“你放心，嬸子不會亂說。”
“她這會正在弄飯，不會知道這兒發生什麼。”
“門鎖着，她要進來也會敲門。”
姜棠羞憤難耐，渾身顫抖個不停。
她閱人無數，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裴聿川，你是狗嗎？動不動就舔人。”
“你要再這樣，我給你剁了……”
裴聿川癡癡一笑，大手輕撫她圓潤的耳垂，一下一下揉捏。
“讓我做你的狗，永遠！”
“我是不想要了，如果沒有乖寶的憐惜，它還有什麼用？”
“乖寶，你放鬆，我是愛你的……”
“啪！”
姜棠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男人臉上。
這一掌，她用盡全力，男人蜜色的臉上浮現一道道紅痕。
“裴聿川，你不要欺人太甚……”
姜棠眼中蘊着水汽，眼圈紅紅。
挨了一巴掌，裴聿川爽了。
他微微後退，捧起女孩的臉。
“乖寶，我怎麼會欺負你呢？你這麼漂亮，我疼你都來不及。”
“如果乖寶不喜歡，那我之後不舔了。”
“如果不能讓乖寶開心，真不如沒了。”
“乖寶，你盡情放手去做吧，只要能讓你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話還未落，男人頂着她的鼻梁，薄唇逼近，橫沖直撞。
姜棠抬手想把人推離，卻被男人緊緊摟住……
“嗚嗚……”
這個壞狗……
姜棠大腦缺氧，暈乎乎的。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鬆開她。
“乖寶，你也舍不得吧……”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裴聿川下巴頂着她的頭發，空出的那只手還一下一下按壓腳腕的傷處。
男人喜怒無常，姜棠只好換下策略。
“哥哥，李嬸子就在外面，你這是要逼死我。”
她聲音輕柔，眼睛溼漉漉，鼻尖通紅。
水紅色的唇瓣一張一合。
裴聿川喉結滾動，忍不住吞咽。
小腹燥熱難耐，他的自制力越來越差。
盡管極力壓制，但胸腔裏一直叫囂。
要她，要她！
執念太深，一不小心就會暴露真實意圖。
裴聿川不想再忍耐，又怕把女孩越推越遠。
他深吸一口氣，狹長的鳳眸微眯，言語間滿是誠懇之意。
“對不起乖寶，我不是有心的。”
姜棠卷翹的睫毛輕顫，眼角沁出兩滴晶瑩的淚珠。
裴聿川手上動作一滯，小山一樣巍峨的男人此刻手足無措。
他真該死啊！
又把乖寶惹哭了。
裴聿川抬起大手，重重打在自己臉上，數不清多少次。
“對不起乖寶，我保證肯定不會了。”
“以後沒你的同意，我不會再輕易亂動。”
“乖寶你別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裴聿川薄唇輕顫，他想吻去女孩的淚水，又擔心她因此難過。
粗礪的指腹染上一片溼潤，他放入口中，苦澀無比。
姜棠抽噎着“你別打了，我只是……”
她斟酌語句。
“你知道的，這個社會對女人的要求本來就高。”
“萬一被傳出來我亂搞男女關系，我還怎麼活啊？”
“你是不是真想我下放到農場才肯罷休？”
……
“不不，我沒有，我當然是想跟你好好過的。”
裴聿川見她平靜些，終於壯着膽子握住那雙柔嫩的手。
“以後在外面，我再也不會了。乖寶，我會給你時間，不會再這樣逼你。”
“我是真想和你好好過的。”
“要是沒有你，那我也不要活了。”
“我的乖寶不可能被下放，這樣好的女孩，當然要用最好的東西來配。”
我當然配得上最好的！
姜棠惡狠狠想。
她抬起眼皮，雙眼朦朧，楚楚可憐。
“哥哥，你別再嚇我了，我真害怕。”
“只要想到那麼多人盯着，我經常整宿整宿睡不着覺。”
腳腕處還有鈍痛傳來，姜棠伸腳過去，給他點甜頭。
女孩乖順的模樣讓裴聿川鬆了口氣，他大手攏住瓷白的腳踝，虔誠俯身，薄唇輕吻。
抬眼看向女孩平靜的臉龐時，裴聿川才放心下來，輕輕舔舐傷處後迅速抽離，有力的指腹開始按壓。
姜棠顧不得腳上酥酥麻麻的觸感，她平靜無波，任由男人在自己腳上啃食、揉捏。
屋外腳步聲聲，在敲門聲響起的前一秒，姜棠迅速把人踹開。
“小裴，嬸子今天包了酸菜餡餃子，你和姜同志出來吃還是就在屋裏呀？”
姜棠在男人開口前搶話“嬸子，我們這就過去。”
“誒！”李翠蓮正要轉身，
卻聽到男人低沉喑啞道
“嬸子，姜同志腳傷了，還要麻煩您送過來……”
姜棠瞪了裴聿川一眼“你還真好意思……”
男人聳聳肩“李嬸是個好人。”
他在紅旗村五年，姜棠是兩年前下鄉的。
這三年，足夠他培養自己可信的人，更夠他爲女孩準備一個安全無虞的港灣。
自從清醒的那一刻，裴聿川就打定主意，這一世，絕對不允許別人捷足先登。
他擔心姜棠跟着自己吃虧，又擔心村裏條件不好，女孩受了委屈。
李翠蓮是紅旗村的可憐人，爲人踏實，嘴又嚴。
一家大小6口人沒躲過那場旱災，導致這個苦命的女人如今只能守着5座墳頭過活。
因爲家裏沒男人，李翠蓮常被小流氓欺負。
裴聿川得知這事後，把她的處境告知大隊長。
有大隊長撐腰，那些混混不敢再爲非作歹。
那時候，裴聿川也是孤身一人下鄉，因家裏人的緣故，他在紅旗村的處境略好些。
某個下午，他遞上一塊窩窩頭救下差點餓死的李翠蓮。
這個小院，變成了除後山之外，裴聿川又一秘密基地。
裴聿川知道姜棠臉皮薄，更知道時代壓在女人身上的枷鎖。
在兩人沒確定關系之前，這兒是姜棠最好的歸處。
見姜棠因李翠蓮一臉憤慨的模樣，裴聿川沒解釋，只是拍拍她的手低聲道。
“以後你在這兒住着就行，李嬸一個人，你在這兒住着，也能有個伴。”
“宿舍的床又冷又硬，晚上起夜總得凍着。”
“那些知青事多，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在裴聿川的柔聲攻勢下，姜棠看起來略有動容。
男人喉結滾動，正想俯身吻下。
敲門聲再次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