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剛洗完澡,水汽將她的小臉蒸得紅彤彤的。
她一抬頭,就撞進了秦深那雙帶着酒意和怒火的深邃眼眸裏。
下一秒,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滑落。
男人就那麼一絲不掛地站在浴室門口,強壯高大的身軀上散發着野蠻而原始的張力。
濃烈的酒氣混合着陌生的女人香水味,撲面而來。
“啊——!”
溫婉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猛地轉身,用後背對着他,心髒狂跳不止。
秦深看着她瞬間紅透的耳廓,還有那截因緊張而繃緊的雪白脖頸,心裏那股莫名的煩躁,竟然消散了些許。
他喜歡看她這副受驚的樣子。
比她冷冰冰地無視他,要有趣得多。
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
“我也要洗澡。”
“幫我拿一下浴巾。”
溫婉的身體僵住了。
她緊緊攥着裹在身上的浴巾邊緣,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她繞開他,快步走向臥室。
然而,只走了一步,她就愣在了原地。
原本被她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臥室,此刻一片狼藉。
她疊好的衣服被粗暴地掃落在地,散成一團。
梳妝台上,她那些爲數不多的護膚品,東倒西歪,有的甚至滾到了地毯上。
整個房間,像是被一場風暴席卷過。
溫婉的嘴唇顫抖着,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毀掉她所有的一切,哪怕只是這點可憐的整潔。
看到溫婉僵住的背影,秦深的心裏,升起一絲得意。
她終於不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了。
可緊接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悔意,又涌了上來。
他想起韓凌在會所裏說的話。
“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你幹嘛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是啊,爲什麼?
他明明已經不需要靠她來抑制藥劑的副作用了。
爲什麼一看到她躲着自己,就煩躁得想不得了?
爲什麼看到她把這個房間打理得那麼好,那麼溫暖,就忍不住想要去破壞?
難道……自己真的就非她不可嗎?
這個念頭讓秦深心頭一震。
不。
不可能。
他秦深,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拿捏住。
他只是……還沒玩膩而已。
對,只是還沒玩膩。
爲了驗證這個想法,他故意朝着溫婉走了過去。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瞬間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吞沒。
他能清晰地聞到她發間的水汽,和沐浴後清新的香氣。
身體裏那頭沉睡的野獸,又開始叫囂了。
溫婉感覺到身後的壓迫感,整個人都繃緊了。
她慌亂地別過臉,不敢看他,將手裏一直捏着的、備用的幹淨浴巾胡亂塞了過去。
“給你。”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滾燙結實的胸膛。
那觸感,像是一道電流,瞬間竄遍全身。
溫婉觸電般地縮回了手。
秦深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他將她冰涼的小手,強硬地按在自己心跳如雷的胸口。
“砰、砰、砰……”
強健有力的心跳,通過她的掌心,一下下傳遞過來。
秦深低下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頭頂。
“怎麼了?”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惡劣的笑意。
“是不是剛剛還沒看夠?”
溫婉的臉頰燒得厲害,她用力掙扎,卻徒勞無功。
她的反應很冷漠,不想再和他進行這種屈辱的對話。
她轉移了話題,聲音又低又冷:“我沒有睡衣。”
秦深怔了一下。
他沒想到她會說這個。
他以爲她會哭,會求饒。
看着她倔強的側臉,秦深腦海裏忽然閃過一些畫面。
各種款式的性感睡衣,蕾絲的,真絲的,穿在她的身上……
喉嚨莫名有些發幹。
“過幾天,讓周伯送一些合適你的衣服過來。”
他啞着嗓子說。
隨即,他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
好香,好甜。
他確定了。
他就是非她不可。
至少現在是。
“今晚,”秦深的聲音更沉了,“先穿我的吧。”
溫婉猶豫了很久。
但她沒有別的選擇。
最終,她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秦深洗幹淨的白襯衫。
她走進浴室,換好衣服出來。
寬大的男士襯衫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下擺堪堪遮到她的大腿。
襯衫底下,那雙筷子腿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
空蕩蕩的衣領,露出了她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整個人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卻又透着一股致命的誘惑。
秦深的目光變得灼熱。
他死死地盯着她筆直的雙腿,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
他啞聲道:“很合身。”
……
秦深將她抱回床上。
“老婆,放鬆點。”
“你這裏,真軟……”
“叫出來好嗎,我想聽。”
秦深感受着掌控一切的滿足,完全沒有注意到溫婉微皺的眉頭。
*
第二天一早。
秦深神清氣爽地起床,穿戴整齊準備去公司。
他走到門口,正要開門。
身後,傳來溫婉冰冷 的聲音。
“能……借用你的電腦嗎?”
秦深動作一頓。
他回頭,看到溫婉坐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他愣了一下,隨即扯了扯嘴角。
“隨便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