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姜生聞言,笑了笑。
“三大爺,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您這禮...我可不敢收。”
“哎!怎麼是無功呢!”
閻埠貴一聽這話,急了。
他今晚是被那肉香折磨了足足三個鍾頭,在屋裏算了兩個鍾頭的賬!
他算計着,姜生這一頓,至少吃了四五斤豬肉!
簡直是大逆不道!
他今晚過來,一是想用這碗祖傳的蘿卜幹,看看能不能換點那盆底的肉湯回來。
二,也是最重要的,他要來教化這個敗家子!
眼見姜生不上鉤,閻埠貴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使勁往屋裏瞟,脖子伸得老長,就想看看那口傳出香味的大鐵鍋。
“姜生啊,你這肉燉得太費了!”
“你聽三大爺的,這肉啊,它不能這麼燉!你得先煮熟,然後切片,晾幹了掛在房梁上!以後...每天,你就用筷子,在那肉片上蹭一下,再吃窩頭...哎喲,那叫一個香!”
“這叫什麼?這叫看肉!懂嗎?”
閻埠貴說得是痛心疾首,捶胸頓足,“你那一鍋肉,用我的法子,夠我們家看一年的!”
“哦。”
姜生聽完了,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哦?”
閻埠貴一愣。
就一個“哦”?
“說完了?”姜生掏了掏耳朵,問。
“說...說完了。”閻埠貴被他這反應給噎住了。
“那您就回去吧。”
姜生說着,反手把門給關上了。
“哎...哎?!”
閻埠貴端着那碗醃蘿卜,僵在了雪地裏。
他...他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應該...恍然大悟,感激涕零,然後打自己一耳光,說自己太浪費了...最後,再怎麼也得盛一碗肉湯出來,感謝他這個老師嗎?
閻埠貴站在門外,聞着門縫裏最後飄出的一絲肉香,又看了看自己手裏這碗冰涼的醃蘿卜。
“什麼玩意兒!浪費糧食!活該你胃不好!”
“吃吧!吃死你!我看你那點工資,能撐幾天!等你沒錢那天,別求到我閻埠貴門口來討飯!”
“呸!”
閻埠貴在門外氣得跳腳,罵罵咧咧地裹緊了破棉襖,端着他的祖傳醃蘿卜,消失在了黑暗裏。
屋內。
秦淮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三兩步跑過去,把那根粗木門栓仔仔細細地插好,甚至還推了推,確信誰也推不開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當家的,這...這三大爺也太摳了!”
秦淮茹一邊麻利地收拾着炕桌上的碗筷,一邊小聲嘀咕,“就那一碗破蘿卜幹,還想換咱家這金貴的紅燒肉湯?他怎麼想得那麼美呢?”
她剛嫁過來兩天,算是看明白了。
這四合院看着體面,可裏頭住的人,心眼子比藕片還多,就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也幸虧自家男人是個硬茬子,要是換個軟弱點的,怕是連骨頭渣子都被這幫人嚼碎了。
“呵...”
姜生舒服地躺在熱乎乎的土炕上,單手枕在腦後,嘴裏叼着根煙。
“滋——”
火柴劃燃,一縷青煙嫋嫋升起。
這是他剛從【798倉庫】裏摸出來的大前門。
在這五二年,這就是身份的象征。
也就是那些高級幹部和有錢的體面人,才舍得抽這種帶錫紙包裝的好煙,尋常老百姓也就抽個兩三分錢的“經濟牌”,或者幹脆卷旱煙葉子。
“這才哪兒到哪兒。”
姜生慢悠悠地吐了個煙圈。
“三大爺那點算計,是明面上的,頂多就是想占點小便宜。這院子裏,真正好玩的...還在後頭呢。”
秦淮茹聽得似懂非懂,但她現在的腦子裏只有伺候好自家男人這一個念頭。
“當家的你先歇着,抽口煙,我去把碗筷洗了。”
秦淮茹吃飽了肉,身上有了力氣,心情也好,端着沾滿油湯的搪瓷盆,就要往外間的小廚房走。
她剛走到炕邊,腰肢一扭。
一只大手突然伸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哎喲!”
秦淮茹一個重心不穩,驚呼一聲,整個人直接跌進了姜生寬闊結實的懷裏。
“當...當家的,你幹嘛呀,我還沒洗碗呢...”
她白裏透紅的瓜子臉,瞬間紅到了耳根,聲音帶着幾分慌亂,更多的是羞澀的嬌嗔。
屋裏燒着爐子,熱氣騰騰。
她剛才吃飯吃得熱,早就脫了棉襖。
此刻,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貼身小衣。
土布料子雖然粗糙,但勝在貼身,根本裹不住她發育得驚人的曲線。
“洗什麼碗,放那兒,明天再說。”
姜生摟着軟得跟沒骨頭似的細腰,一個翻身,宗師級的力量控制下,兩人位置瞬間互換。
“當家的...我,我今兒吃撐了,肚子漲...”
秦淮茹象征性地扭了扭,聲音又軟又糯,帶着一絲討好和羞怯,聽着就讓人骨頭發酥。
她雖然嘴上說着不要,可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卻是含情脈脈地看着姜生。
“撐了?”
姜生低頭,看着身下這個尤物。
昏黃的燈光灑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像是一把掃在人心尖上的小刷子。
姜生笑了,笑容裏少了幾分之前的霸道,多了幾分深沉。
“行,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咱今晚...先不幹別的。”
他鬆了鬆力氣,讓秦淮茹靠在他胸口,大手卻沒閒着,依舊摟着她的腰。
“淮茹,”姜生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你現在進了這四合院,就是我媳婦兒,有些事,你必須心裏有數。”
“嗯?”
秦淮茹一愣。
她正害羞得渾身發燙呢,沒想到男人突然說起了正事。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立馬收起了嬌羞的小女兒情態,乖巧地“嗯”了一聲,一動不動地趴在當家的懷裏。
姜生重新點了一根煙,在煙霧繚繞中,開始給這個剛進城的鄉下媳婦,上這四合院最重要的一課——《禽獸圖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