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來的時候,正逢蕭側妃也在,蕭側妃正與趙知凝說笑,宋氏一進來, 趙知凝起身迎接她,宋氏趕忙托住她。
“昭媛有喜一事,傳遍了府裏,我是來賀你的,不敢受你行禮。” 宋氏淺笑道。
說着,讓人將自己準備的禮物送來。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幾塊好料子,還是從前太子賞的,我一直不舍得做成衣裳,我也就這些東西還拿得出手了。”宋氏解釋道。
“心意最重要,謝謝宋庶妃的賀禮。”趙知凝笑着說,便讓秋桃將東西收下了。
而後,宋氏也看見蕭側妃也在,當即上前給蕭側妃行禮,聲音依舊輕輕柔柔的,蕭側妃頷首點頭。
“那就不打擾了,我改日再來。”宋氏說道。
送走宋氏後,趙知凝重新坐回原位,蕭側妃便道,“你如今有孕,還少和別人接觸。”
“你是說宋庶妃嗎?”趙知凝好奇問。
“她原先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太子妃專門挑給太子的侍妾,我與她接觸不算多,也看不透她,但我是總覺得她沒有表面這般人畜無害。”
蕭側妃是真拿趙知凝當好朋友,也感激她替自己說情,這才與她說貼心話。
趙知凝認真想了想,便也點頭。
雖然不看不透,但趙知凝相信蕭側妃的判斷。
就算不是壞人,但她也是太子妃身邊出來的,不會與之深交。
讓人檢查了一番宋氏送來的東西,瞧着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趙知凝不喜歡這幾塊料子的顏色與緞面,便給了秋桃處理。
太子如今監國,幾乎白日裏都不在,每日她出門都是去院裏走走,或者去蕭側妃那邊走動。
府中兩位女子有孕,時間只相差一個月,所以府中一人一屋都候着太醫。
看着外邊天色不錯,前日下過一場雪,今日卻放晴,心情悶得慌,趙知凝便打算去品香園找蕭側妃說話。
但剛走直到一處花園小路上,撞見一個小丫鬟差點撞着趙知凝,秋桃趕緊撐住趙知凝,那個丫鬟驚慌的提着一個勺子就走了。
“哪個院的丫鬟,這麼毛毛躁躁的,撞着我們主子就跑,小心我稟了太子把你打出去!”秋桃怒聲大喊。
“她穿的衣服,是來儀院的侍女衣服嗎?”趙知凝皺眉問。
“可不正是,來儀院的人竟如此囂張,奴婢必定稟了太子去。”秋桃還是憤憤不平道。
主仆倆正走着說話,趙知凝忽然腳下一滑,是踉蹌好幾下,秋桃也是腳下打滑,她嚇得花容失色,再次看向趙知凝的時候,更是嚇得頭皮發麻。
因爲趙知凝就要往地上摔了,這要是摔出個好歹,秋桃這條命也留不成了,秋桃當機立斷,直接趴下去要給趙知凝當肉墊。
趙知凝摔砸了秋桃身上,滾了一下才到地上。
趙知凝只覺得腦子懵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覺得腹部傳來一陣抽痛。
秋桃顧不上疼,爬着起來,卻又腳下打滑,一個趔趄到了趙知凝跟前。
“這個斜坡被人灑了水,剛結了冰。”趙知凝摸着屁股下溼溼的水,顯然是潑了好幾層的,這才讓倆人都打滑摔跤了。
“主子,你沒事吧?”秋桃緊張問道。
“去叫人,我覺得肚子疼。” 趙知凝扶着肚子,細細感受了一下,覺得有些發疼,心裏頓時慌了神。
秋桃嚇壞了,趕緊起身去叫品香園叫人,蕭側妃聽到這消息,嚇得起身帶人出來,來時發現趙知凝已經暈在了地上,慘白着一張臉,看得了無生氣一般。
“趙妹妹!”蕭側妃急忙上前,安排人將她抬回伊闌閣。
兩位一直候診的太醫都在府裏,趕緊都來了伊闌閣。
一衆人等都候在外邊,緊張的等着消息。
孫氏也急匆匆帶人來了伊闌閣,蕭側妃見狀,只能壓下怒火,上前行禮。
孫氏來時自然是聽說了,趙知凝是在院裏摔了一跤,就動了胎氣。
宋氏站在孫氏身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路面潑水結冰是宋氏派人做的,特地讓人穿着來儀院丫鬟的衣服,讓趙知凝主仆發現破綻。
宋氏就是要嫁禍給孫氏,以報她喪子之仇。
她老實的皮囊下,自然是野心,只是孫氏權勢太大,她不敢冒頭而已。
“趙昭媛怎麼樣了?”孫氏問蕭側妃。
“還未知,妾身派人告知太子了,必定會重查此事。”蕭側妃嚴肅道。
“聽說她是在品香園前的那小路摔的,蕭側妃,你責任不小,爲何沒有及時清理積水,趙昭媛若是孩子掉了,你首當責任!”孫氏冷哼。
蕭側妃聞言,直接抬眼看着孫氏,“據趙昭媛說,路上碰見了身着來儀院丫鬟衣服奴婢,撞了她們,當時倆人這才沒看清路,導致踩了結冰路面,摔了一跤。”
孫氏一聽,哪裏不明白蕭側妃是指自己派人做的,她當即怒喝,“放肆,你敢污蔑我,還想推卸責任。”
“事實如何,太子回來自會分曉!”蕭側妃盯着孫氏道。
一時間,伊闌閣門外的氣氛僵持了起來。
太子疾步匆匆趕回來,孫氏見狀,立即是一臉擔憂的上前說話,“殿下,趙昭媛是去找蕭側妃的路上出了事,這事妾身派人去查了,是路面結了冰,她失足摔了一下,如今兩位太醫還在裏頭呢。”
蕭側妃聞言,神色緊張上前,“殿下,事發前,是來儀院的丫鬟撞了趙妹妹一下,而且那冰面實在蹊蹺的很,從前那個位置極少積水,更不會結冰的。”
“那你是說,我派人去故意潑水結冰,要害趙昭媛嗎?”孫氏怒問。
“是與不是,太子妃自己心裏有數。”蕭側妃直視着孫氏的眼睛回擊。
“閉嘴!”裴柏麟煩躁的阻止二人的爭吵。
此時,門口打開,兩位太醫出來,裴柏麟緊張追問,“劉太醫,她人怎麼樣了?”
“殿下節哀,孩子沒保住,剛足三個月的男胎,實在是可惜了,不過處理得及時,大人沒事,好好坐好月子,調養調養,還能再要。”劉太醫嘆氣道。
孫氏聽到落了胎,還是男胎後,大大的鬆口氣。
誰也不能在她之前生下長子。
秋桃此時出來對裴柏麟道,“殿下,主子醒了,說想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