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經過上次在璃月港內對鍾離的驚鴻一瞥與情報分析,我們五個人的神經都繃緊到了極致。 回到望舒客棧後,我們閉門不出,反復推演。岩王帝君,這位存活了超過三千七百年的古老魔神,其底蘊與力量絕非蒙德那位散漫的風神可比。任何一絲大意,都可能讓我們萬劫不復。

“必須更加小心,絕對不能被發現!”這句話成了我們行動的最高準則。在客棧房間內,我對着鋪滿桌面的璃月港草圖和各種情報匯總,向她們闡述了精心構思的計劃。每一個步驟,每一種可能,以及應對突發狀況的預案,都進行了反復的推敲。

我跟她們說完我的最終計劃後,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行動開始!”

第二天,晨光熹微。夏悠獨自一人,再次踏入繁華而暗流涌動的璃月港。她按照計劃,徑直來到了那座氣氛略顯肅穆、掛着“往生堂”牌匾的建築前。

深吸一口氣,她推門而入。堂內陳設古雅,帶着一絲檀香的寧靜氣息。一個看起來古靈精怪、頭戴乾坤泰卦帽的少女正在櫃台後忙碌着。

夏悠走上前,故作平靜地開口詢問:“老板,老板在嗎?”

那小姑娘聞聲抬頭,露出一張俏皮活潑的臉龐,梅花瞳眨了眨,熱情地回應:“喲,客官你好!我就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夏悠心中一定,目標人物之一確認。她按照我教給她的話術,直接拋出了誘餌:“胡桃小姐你好,久仰大名。我想訂購貴堂……最貴的服務!”

“最貴的服務?” 胡桃一聽,那雙梅花瞳瞬間亮了起來,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往生堂業務特殊,雖然不可或缺,但像這樣直接點名要“最貴服務”的大客戶可不多見。“客官您真是有眼光!我們往生堂的‘往生全套餐’,絕對是提瓦特獨一份的體面!您要幾份啊?” 她搓着手,已經開始計算能賺多少摩拉了。

夏悠面不改色,說出了那個足以讓任何商家心動的數字:“一共,給我來20份。”

“二十份?!” 胡桃這次是真的驚喜交加,非常開心,這筆生意做成,往生堂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爲資金發愁了!她強壓下興奮,確認道:“客官,您確定是二十份‘往生全套餐’?”

“確定。”夏悠點頭,隨即拋出了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她刻意壓低了些聲音,顯得神秘而真誠:“而且,如果胡桃小姐你本人願意親自負責此事,並答應我一個小小的附加要求……我還可以額外贈送一些我家族收藏的、價值不菲的古董作爲謝禮。”

“古董?” 胡桃想了想,她知道自家那位客卿對古董有着超乎尋常的癡迷,如果能得到一些珍品,說不定……“這樣也好,這樣的話,客卿以後出門鑑賞把玩,就不用總是把賬記在往生堂名下了!行!好,我答應你!” 貪財(爲了堂口運營)和滿足客卿愛好的雙重誘惑,讓她爽快地拍板。

“地址給我一下。” 胡桃拿出單據。

夏悠早已準備好,將寫有地址的紙條遞了過去。上面寫着的地址是——無妄坡。

胡桃看了看地址,想了想,覺得也合理。 無妄坡本就是陰陽交界、幽魂徘徊之地,在那裏辦理“往生”業務,倒也……應景?她並未深思。然而,紙條後面還有一行小字批注:(務必請胡桃小姐與鍾離先生一同前來,以確保服務符合古老儀軌,古董亦需鍾離先生品鑑。)

看到要鍾離一同前往,胡桃只是眨了眨眼,也沒多想。客卿見識廣博,有他把關古董和儀軌,確實更穩妥。“沒問題!我這就去叫上客卿!” 爲了賺這一大筆摩拉和古董,胡桃覺得這趟無妄坡,豁出去了也得去!

不久後,胡桃便和鍾離一同離開了璃月港,前往無妄坡。去無妄坡的路上,地勢漸趨荒涼,霧氣彌漫。鍾離始終不動聲色地護在胡桃身側半步的位置,目光平靜地掃視着周圍,這是他與往生堂的契約,也是他作爲客卿的責任——保護堂主的安全是他的使命。

突然,從迷霧和殘垣斷壁中,涌出了一群不速之客!一堆丘丘人、鬼鬼祟祟的盜寶團成員、一名操縱着雷螢的愚人衆雷螢術士,甚至還有一只鑽地而出的幼岩龍蜥!

鍾離見狀,下意識便想上前,直接將所有威脅隔絕在外。 但這一次,胡桃卻搶先一步! 她嬌叱一聲:“本堂主來對付它們!” 手中護摩之杖瞬間顯現,熾熱的火元素神之眼光芒大盛!只見她身形如蝶舞,杖影紛飛,配合着詭異靈動的身法,一道道熾烈的火焰爆發開來,精準而高效地將這群敵人打得人仰馬翻,迅速解決了戰鬥!

鍾離站在她身後,看着胡桃幹淨利落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堂主,確實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了。

然而,就在戰鬥結束,胡桃收杖,微微喘息之際,異變再生!

“咻!咻!”

兩發特制的強效麻醉子彈,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射來,目標直指鍾離和胡桃!

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鍾離幾乎在子彈破空的瞬間就做出了反應。他並未躲閃,只是心念微動,一層看似薄弱、卻蘊含着如山嶽般厚重岩元素力的玉璋護盾瞬間展開,將他和胡桃完全籠罩。

“叮!叮!”

兩聲脆響,麻醉子彈撞在護盾上,如同撞上亙古不變的磐石,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便無力地掉落在地。

這時,許寧從隱蔽處現身,她這次是抓捕行動的主要執行者。 她手中緊握着我特意爲她強化的電擊劍,劍身電弧比以往更加狂暴。她深知鍾離的可怕,但計劃必須執行。她冷聲道:“鍾離先生,胡桃小姐,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想請二位跟我們走一趟!”

話音未落,許寧已然發動攻擊,揮動電擊劍,帶着刺耳的雷鳴,猛地砍向鍾離維持的護盾! 她希望能以高頻震蕩的電弧找到護盾的共振弱點。

然而,鍾離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甚至連姿勢都未曾改變。那看似薄弱的玉璋護盾,卻如同最深的海淵,將所有的雷電之力盡數吸納、消弭,紋絲不動!

許寧心中一沉,立刻想起來我之前再三的警告:“鍾離擁有全提瓦特最強的護盾,幾乎不懼任何形式的刀槍棍棒、火雷冰風!”

強攻無效!許寧立刻果斷後退,從近戰模式切換爲遠程。 她迅速摘下背着的特制狙擊槍,瞄準,扣動扳機!“砰!砰!砰!” 威力巨大的穿甲彈接連射出,狠狠撞擊在護盾的同一個點上!

但結果依舊令人絕望。那玉璋護盾依舊穩固如初,連一絲最細微的裂紋都未曾出現,紋絲不動!

許寧心中涌起一股挫敗感和怒火。 她一咬牙,將狙擊槍扔到一邊,從背後取下了那挺沉重的加特林機槍!“我就不信打不破你的龜殼!”她怒吼着,按下發射鈕!

“咚咚咚咚咚——!!!”

成千上萬顆子彈形成的金屬風暴,如同潑水般傾瀉在護盾之上! 火光四濺,硝煙彌漫,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然而,當彈幕停歇,硝煙散去,那金色的護盾依然完好無損,仿佛剛才那足以撕裂軍隊的攻擊只是一陣微風,紋絲不動!

許寧感到一陣無力, frustration(挫敗感)達到了頂點。 她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動用了單兵攜帶的最厚重火力——一支火箭筒! 她迅速裝填,瞄準,發射!

“咻——轟!!”

一顆拖着尾焰的火箭彈呼嘯着飛出,直撲鍾離和胡桃! 眼看就要擊中,巨大的爆炸似乎不可避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異變陡生!

一道青黑色的身影,快如閃電,如同撕裂空間般驟然出現在火箭彈的飛行軌跡之前!只見寒光一閃!

那枚火箭彈,竟被一道凌厲無比的槍芒,從正中間精準地劈成了兩半! 被劈開的火箭彈在半空中發生了爆炸,火光和氣浪將那道身影暫時吞沒。

許寧驚愕地看着爆炸的煙幕,厲聲喝道:“誰?!有本事出來!”

從翻滾的煙霧中,一個身影緩緩步出。 那是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年,一頭墨綠色的短發,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異的長槍,臉上戴着一副獠牙猙獰的面具。周身散發着冰冷、凶戾而不祥的氣息。

許寧緊盯着他,命令道:“把你臉上的面具摘下來!”

那少年(?)似乎頓了頓,但還是依言,緩緩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俊美卻蒼白、帶着幾分戾氣與疏離的臉龐,金黃色的眼瞳如同猛禽般銳利。

在看到對方面容的一刹那,許寧整個人如遭雷擊,瞳孔猛地收縮。她對他太熟悉了! 因爲在她原來的世界,她曾是他的狂熱粉絲——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魈廚’! 她對他的過去、他的傳說、他的一切細節,都了如指掌!

幾乎是本能地,一段信息流暢而出,她用非常流利的、帶着復雜情緒的語調說道:“原來是你……三眼五顯仙人之一,外號‘降魔大聖’,亦稱‘金翅鵬王’。當年魔神戰爭時期,清理魔神殘渣引發的‘地下災害’,最終活下來的五位夜叉中唯一的幸存者——魈!”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既是出於對眼前危險人物的恐懼,也是出於一種見到“偶像”的激動與心痛。“你在幾千年前,與岩王帝君籤訂了守護契約,誓死捍衛璃月的安危!”

魈那雙銳利的金瞳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哼……沒想到,你倒是第一個對我如此了解的人類。” 他的目光在許寧身上掃過,帶着審視與漠然。“不過,不要以爲你是個女人,又知道些往事,我就會手下留情。” 他頓了頓,或許是許寧那異常的了解讓他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興趣,補充道:“……不過,看在你這麼‘了解’我的份上,我可以考慮,下手稍微輕那麼一點。”

話音未落,魈的身影已然消失!下一瞬,他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許寧身側,手中和璞鳶帶着洞穿金石的力量刺來!

許寧立刻迎戰! 她深知魈的速度極快,不敢有絲毫保留。她先用電擊劍格擋、反擊,劍身上的電弧試圖幹擾魈的動作。憑借着對魈戰鬥風格的事先“了解”,她偶爾能預判到一些攻擊軌跡,確實能勉強招架甚至偶爾反擊命中,但魈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她的攻擊大多落空,即便擊中,也被對方強大的仙力與戰鬥技巧輕易化解。幾個回合下來,許寧體力消耗巨大,卻吃不到什麼便宜,反而被逼得連連後退。

她一咬牙,掏出了燃燒彈,試圖用範圍攻擊限制魈的移動空間。 但魈的速度如同瞬移,燃燒彈的火焰根本沾不到他的衣角。

爲了破解鍾離那堅不可摧的護盾,許寧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和彈藥,此刻面對以速度和爆發見長的魈,她已是強弩之末。 動作開始變得遲緩,呼吸也急促起來。

魈看準一個破綻,眼中寒光一閃,身影陡然躍至半空,和璞鳶爆發出恐怖的青黑色光暈,如同降魔的利刺,即將對許寧發動最後一擊! 這一擊,蘊含着靖妖儺舞的無上威力,絕非現在的許寧能夠抵擋!

就在這生死一線間!

“許寧!閉眼!” 夏悠的聲音通過微型通訊器急促傳來!

早已在遠處觀察戰局許久的夏悠終於出手了!

許寧毫不猶豫,立刻從戰術口袋中掏出特制墨鏡戴上!

與此同時,兩顆圓滾滾的手雷從側後方被精準地扔到了許寧與魈之間的空地上!

魈在空中看得分明,冷哼一聲,槍芒一閃,精準地將兩枚手雷凌空劈開! 他以爲這只是普通的爆炸物。

然而,被劈開的手雷並未產生劇烈的爆炸,而是瞬間爆發出足以致盲的強烈閃光和濃密的、阻礙視線的煙霧!

“嘭!嗤——!”

閃光彈與煙霧彈的組合效果瞬間爆發! 即便是仙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近距離被強光直射雙眼,也會出現短暫的視覺空白和眩暈感!而煙霧則徹底遮蔽了戰場。

魈發出一聲悶哼,顯然被這從未見過的攻擊方式幹擾,從半空中落下,動作明顯一滯。

“許寧!快撤!形勢不利!” 夏悠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焦急。

許寧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強忍着不適,立刻借助煙霧的掩護,朝着夏悠的方向快速撤退。

就這樣,在突如其來的仙人之力幹預下,我們的首次璃月抓捕行動,以夏悠和許寧的暫時撤退告終。 而鍾離,自始至終都維持着那淡然而立的姿態,仿佛一切盡在掌握。胡桃則好奇地看着煙霧彌漫的前方,又看了看身旁的客卿和略顯狼狽的降魔大聖。

望着她們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身旁因爲強光刺激而微微蹙眉、迅速調整氣息的魈,以及依舊被完好護盾籠罩的胡桃,我通過遠程監控目睹了全過程,心中暗嘆: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失敗。

岩神與仙人的組合,其棘手程度遠超預估。

也許,是時候徹底反思,構思一個更加周詳、更加出其不意的完美方法了! 璃月的攻略,遠比想象中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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