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謙順着舒書的視線看去,正好看見趙助理抓起桌上的水果刀!
與此同時,舒書丟出去的水杯“嘭”一聲砸在了趙助理身上,讓他動作一滯。
就這眨眼工夫,程紹謙已經拔出槍,對準持刀的趙助理!
“砰”一聲,
槍聲炸響!
子彈精準擊中了趙助理持刀的手腕!
“啊!”趙助理慘叫一聲,水果刀“哐當”掉落在地。
“盧朗,抓住他!”程紹謙對旁邊的男警吼道。
男警反應極快,立刻飛撲上去,一腳踢開刀,利落地反剪住趙助理雙臂,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放開我!警察殺人了!我要告你們亂開槍打無辜市民!”趙助理臉貼地掙扎,手腕血流如注,嘴裏還在瘋狂叫囂着。
盧警官反剪的手緊了緊,呸了他一句,“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有什麼話回警局讓你慢慢說。”
趙助理被他這一動,臉色痛苦,手腕疼得說不出話來。
從舒書出聲提醒到病房響起槍聲制服趙助理,不過幾秒時間。
病房裏其他人都嚇傻了,直到槍聲回蕩,才有人抱頭蹲下尖叫:
“啊啊啊開槍了!”
“怎麼回事啊?”
“爲,爲什麼開槍?!”
“救命啊!”
喬清距離趙助理最近,從舒書提醒她的那一刻,她下意識看去,清清楚楚看到趙助理抓起刀明顯沖她來的狠厲眼神。
此刻,她心髒狂跳,後背被嚇出一陣冷汗。
喬清臉色慘白,身形晃了晃,扶着牆才不至於倒下。
要不是舒書,那刀現在可能已經扎進她身體了!
可趙助理爲什麼要殺她?
她待他不薄啊!
喬清又驚又怒地瞪着被按在地上的趙助理。
對方還在拼命掙扎喊冤:“警察同志,我是被冤枉的!你們抓錯人了!”
盧警官用膝蓋頂住他的後背,沒好氣地說:“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了什麼?一屋子人都看見你拿刀要行凶,還說冤枉?”
趙助理沒理會盧警官,反而惡狠狠地瞪向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舒書:
“我拿刀只想自衛,只是不想平白被人冤枉,警察同志,都是她逼我的!誰讓她污蔑我下毒?”
一旁做筆錄的女警忍不住冷笑:“她逼你拿刀殺人?你這借口找得可真夠新鮮的。”
她合上記錄本,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再說了,醫生已經在做毒素檢測了,飯有沒有毒,等半小時不就知道了?”
“你這又是動刀又是甩鍋的,哪點像被冤枉?倒像是狗急跳牆,把我們當傻子糊弄呢!”
女警這番話直接戳中要害,趙助理張了張嘴,最終啞口無言,頹然地低下頭,不再吭聲。
他知道,事到如今,再狡辯也是徒勞。
喬清走到他面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小趙,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趙助理不吭聲。
喬清深吸一口氣,語氣冰冷,“早上軒軒差點出事,是不是和你有關系?誰指使你幹的?”
“小趙,只要你跟我說實話,我會幫你在警察那邊求情。”
喬清想起今早在電梯的事,越想越不對勁。
軒軒一向很乖,不可能一大早就吵着鬧着吃冰淇淋,恐怕是有人和他說了什麼。
趙助理面如死灰,依舊一言不發,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喬清還想再問,一旁的張主任忍不住插話:“喬總,問話能不能移步警務室?這位病人的傷口嚴重撕裂,現在大出血!再不重新縫合包扎,恐怕有性命之憂!”
張主任語氣焦急,剛才他就發現病人肩膀滲血嚴重,情況很不妙。
新縫合的傷口哪經得起那麼大力道扔水杯?簡直是亂來!
張主任的話讓喬清心頭一緊。
她只顧着生氣質問趙助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趙助理身上,根本沒人發現舒書的不對勁。
她轉身看去,果然看見舒書虛弱地半靠在床上,唇色蒼白,病號服的肩膀上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快!白助理,你趕緊帶其他人出去,給張醫生騰出處理傷口的房間!”喬清當機立斷,讓白助理指揮衆人離開病房。
隨後,她焦急地看向程紹謙,“程警官,麻煩你們先帶人去警務室,我稍後就來。”
此刻沒有什麼比舒書的傷更重要了。
舒書上午才救了她兒子,現在又救了她一命!
想起自己不久前還在懷疑舒書,喬清就愧疚得不行。
這可是他們母子倆的救命恩人,絕不能有事!
程紹謙給盧警官使了個眼色,盧警官他們押着趙助理往外走。
其他人也在白助理的指揮下快速出了病房。
程紹謙卻落在了最後,關門前,他回頭深深看了舒書一眼,眉頭緊鎖,目光中帶着疑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