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盼着這一切趕緊結束,讓她趕緊離開這裏。
這麼丟臉的事,太子不會也要殺了她滅口吧?
薛茵想哭了。
野鴛鴦的戰鬥力頗爲強悍,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未停下。薛茵已經完全蹲不住了,她認命地落下自己的臀,結結實實壓在謝玄舟腿上。
她聽見謝玄舟悶哼了一聲,而後便感覺到了那天在馬車裏感受過的事。
她不知道太子怎麼回事,怎麼每次都……舉……
傳聞不是說太子不近女色,清冷自持的嗎?怎麼她感受到的太子完全不是這樣,更像一個……寅魔來的……
薛茵感覺自己的小命搖搖欲墜,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謝玄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他分明自己自我疏解過,爲何又這樣?
薛茵,薛茵……她到底有什麼魔力?
胸口女子的清香不停鑽入鼻腔,愈發火上澆油。謝玄舟喉結滾了滾,不禁有些煩躁。
外面這對野鴛鴦到底有完沒完?他很想一腳踹開櫃門,離開這個該死的衣櫃!
外面那對野鴛鴦似乎聽見了謝玄舟的怨氣,他們終於離開了這個小小的衣櫃,轉而去了床上,啪啪聲響仍舊不停歇。
謝玄舟咬了咬牙,手握成拳。
他傷口處痛楚不斷,但身體裏卻叫囂着另一種欲望。
真該死。
不知道過去多久,外頭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野鴛鴦似乎只是爲了做,做完就走了。
謝玄舟忍無可忍,推開衣櫃門。
薛茵也是彈了起來,默默站得離謝玄舟八丈遠。
謝玄舟看她一眼,只見她又眼眶紅紅,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他不禁擰眉。
怎的這麼愛哭?是水做的嗎?
察覺到謝玄舟的目光,薛茵不禁顫抖起來,她怕謝玄舟又起殺心。
她偷偷抬眸,卻看見地板上滴落的血跡。
薛茵瞳孔一震,抬起頭來,看向謝玄舟還在流血的胳膊。
她弱聲道:“殿下,你的傷……”
謝玄舟沒好氣:“死不了。”
房中還充斥着一股濃重的麝香味,污穢,謝玄舟推門走出去。他們的目的是刺殺自己,自己跑了,長風應當也安全了。長風安全之後,定會去找人。
他走出房間,往外看了眼,果真看見官兵已經在搜查四下。
薛茵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她雖然很擔心太子一怒之下又要把她殺了,但是……但是太子剛才救了自己,他受的傷還是因爲自己,她沒辦法視而不見。
薛茵默默跟在他身後,也不敢說話,就一直盯着他胳膊上的傷。
那道傷很長,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疼吧?她咬了咬唇。
長風很快趕來,見太子沒出事,鬆了口氣:“殿下。”
但轉眼看到他胳膊上的傷,又面色沉重,趕緊讓人就近找了個大夫過來處理。
薛茵就這麼一路跟着他,因爲她沒什麼存在感,起初兩個人都沒注意到她。直到大夫過來替謝玄舟包扎傷口時,謝玄舟一聲不吭,薛茵卻倒吸了一口氣。
主仆二人終於意識到房間裏還有個人,都看向薛茵。
長風眨了眨眼:“薛姑娘。”
謝玄舟冷冷看着她,他還在爲方才的事不悅,這麼丟人的事,他這輩子沒做過。
他受的傷,他都沒喊疼,她倒是疼起來了。
薛茵慢慢挪近了些,看了眼他的傷口,滿臉都是擔憂和緊張。
“這個傷,應該很痛吧?”薛茵喃聲開口。
謝玄舟被她滿眼的關心刺了刺,移開視線,“還好。”
薛茵吸了吸鼻子:“肯定很痛,殿下救命之恩,民女無以爲報。”
長風看她馬上要哭了,想要緩和一下氣氛,玩笑道:“薛姑娘,救命之恩不都是以身相許嘛。”
謝玄舟瞪了他一眼:“閉嘴。御馬司。”
長風:……
薛茵當然沒把這話當真,她知道太子不可能喜歡她,太子心裏估計只有丹陽縣主。
“民女日後去佛祖跟前上香,都會幫殿下祈禱的。”她輕聲說。
謝玄舟道:“不必了,孤既然是太子,難道能忍心看你出事?何況今日刺殺之事本也是沖我來的,你是無辜被牽連。”
他一頓,他們第一次見面似乎也是如此。
還真是……謝玄舟嘆了聲。
大夫要替他包扎,場面略有些可怖,他偏頭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緊張模樣,道:“薛姑娘,你的眼光不太好。”
薛茵愣住:“什麼?”
謝玄舟道:“你挑夫婿的眼光不太好。今日那人,這等性命攸關之時,他竟完全對你棄之不理,可見日後你們若是成婚,遇上什麼難事,他定會第一時間棄你不顧。此人並非良人,薛姑娘還是另覓良人爲好。”
薛茵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她想替林承志解釋,林承志也沒完全不顧她,他還是想讓她一起躲桌子下面的。不過這種事似乎也沒必要解釋,她道:“我與林公子今日才初見,說是陌生人也不爲過,這等性命攸關之事,怎能苛求一個陌生人?”
謝玄舟眉頭微攏:“你不會還是要嫁給他吧?”
薛茵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她今日對林公子確實印象不錯,可她失了身子的事……
想着此事,薛茵又看了眼謝玄舟。
他沒認出自己。
謝玄舟道:“你看孤做什麼?”
薛茵又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究竟爲什麼一定要殺了她?
謝玄舟繼續說:“你若是嫁他,倘若寧王意欲強奪你,他能護住你嗎?”
薛茵聽他說起寧王,眉頭閃過一抹愁色,她若是嫁了人,寧王還會強奪她嗎?
她倒是沒想過。
可若是這樣,又有誰能護住她呢?
寧王身份尊貴,就連舅舅恐怕也護不住她。薛茵的心往下墜了墜,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或許,太子能護住她,他上次就護了她。
若是他願意認下那天的事,給她一個名分,她不奢求太子妃,只要侍妾的名分就好。可是他會認下嗎?
薛茵一雙含情眸,失神地看向謝玄舟,好似有無限的話欲對他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