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欺負你。”顏落有點不服氣地問,“我欺負你了嗎?”
“你對我做的所有事,都不算欺負。”遲在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石子,穩穩砸在顏落的心尖上。
這句話像一份無上限的許可,瞬間讓她心底那點隱秘念頭又冒了出來。
仿佛只要她想,她可以對他做任何事,而他都會全盤接受。
那種被縱容的、可以爲所欲爲的感覺,順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讓顏落的指尖微微發麻。
顏落盯着他的眼睛:“任何事?”
遲在迎上她的目光:“任何事。”
空氣瞬間凝固,兩人的眼神在狹小的廚房裏交匯。
顏落的目光帶着點探究,像在確認這份許可的邊界,而遲在的眼神裏只有全然的順從與縱容。
磁場在兩人之間悄然滋生,帶着點危險又致命的吸引力。
顏落緩緩開口:“跪下。”
話音落下,遲在沒有半分遲疑,動作緩慢卻堅定地,在她腳邊跪了下來,微微仰着頭看着她。
顏落的手慢慢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劃過他細膩的皮膚,順着下頜線向上,最終落在他的耳垂上。
他的耳垂飽滿,捏在指尖軟軟的,像塊溫熱的玉。不過輕輕擺弄了幾下,那片白皙的耳垂就迅速紅透。
“這也不算欺負?”
遲在的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不算。”
她的手順着耳垂往下,落在他的唇瓣上。指尖輕輕撫摸着那柔軟的觸感,然後,兩根手指微微用力……
遲在被迫張開了嘴,露出裏面溼潤的舌尖和整齊的牙齒。
“那這樣呢?”顏落的目光落在他被迫張開的唇上:“這也不算?”
遲在含含糊糊地說:“不、不算。”
之前顏落覺得遲在好像在勾引她,現在她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在勾引她。
他像只敞着肚皮的小狗,告訴她他將毫無防備毫無保留。
顏落的心跳如擂鼓,指尖順着他微張的唇縫,試探着探了進去。
遲在的牙齒很齊,白得晃眼,乖乖地收着力道,沒有絲毫磕碰到她。
她的指尖很快觸到了一片溫熱柔軟。
人類的舌頭很神奇。不管一個人平時多麼高大挺拔,這部分卻依舊柔軟得驚人,輕輕裹住她的指尖。
顏落輕輕探索着,劃過齒齦,舌尖。
身下的人忽然輕輕顫抖了一下,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悶哼,透明的涎液順着嘴角滑落,滴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溼痕。
可他依舊一動不動,配合着她的動作,眼底蒙着層水光,牢牢鎖着她。
“這也不算嗎?”
遲在看着她,眼底的水光更盛,沒有說話,只是用舌尖輕輕纏住她的食指,緩慢地、輕輕舔舐着她的指腹,用這種隱秘又親昵的方式,給出了最直接的回應。
顏落好奇起來:究竟要做到多過分,才能讓他覺得是被欺負?是像小時候那樣,栓根繩子在他脖子上才叫欺負嗎嗎?
現在她不確定了。她甚至覺得,那些曾經以爲的“欺負”,或許在他眼裏根本不是折磨。
顏落緩緩抽出食指,帶着他口腔裏的溫度緩緩往下,最終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結上,將指尖那點溼意,輕輕蹭在了那片溫熱的皮膚上。
指尖下的喉結很明顯,是成年男性獨有的、硬朗的輪廓。
她輕輕用指腹按壓了一下,能清晰感受到那團軟骨在手下輕輕滾動,帶着鮮活的、屬於男性的力量感。
這一刻,她切實地意識到,眼前的人早已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男人,比她高大健壯。可偏偏,卻將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在她指尖,任由她擺弄。
………………
魏依依隔着電話聽完顏落語焉不詳的敘述,語氣滿是八卦:“所以——你們現在這是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算吧?”
顏落其實也說不清現在和遲在是什麼關系。
在她看來,他們和以前沒兩樣一起吃飯,一起去學校,他還是會像從前那樣,照顧着她,做着所有哥哥該做的事。
可只要身邊沒有旁人,空氣裏就會悄悄彌漫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事情總會不受控制地往奇怪的方向走去。
“我懂了,這是在曖昧的拉扯期呢。就等着誰先捅破窗戶紙。”
“是這樣嗎……”
不知爲何,顏落有一點不安的感覺。
晚飯過後,顏落窩在遲家客廳的臘腸犬造型沙發裏打遊戲,遲在解下圍裙,擦了擦手問:“最近在實驗田跑得多,腿還酸嗎?”
“還好,習慣了。”
“要不要給你揉揉?”
“好啊。”
顏落將白皙的小腿搭在他膝蓋上,遲在的力道很輕,帶着恰到好處的酸脹感,揉得她舒服地眯起眼。
揉完一條腿,遲在起身:“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
剛轉身,就被顏落喊住:“轉過來。”
遲在頓了兩秒,慢慢轉過身。顏落的目光從他的臉往下移。
他還沒換居家服,黑色西褲緊貼着身形,即便布料深色顯瘦,也能清晰瞧見那處誇張的起伏弧度。
顏落放下遊戲手柄,臉上是一派天真純潔的表情,語氣卻帶着點隱藏的惡劣,“這是怎麼回事?”
遲在抿抿唇,低聲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顏落盯着他:“之前給我按摩的時候,也這樣?”
他猶豫了兩秒,坦誠點頭:“是。”
顏落耳根子燙起來:“那你……是怎麼解決的?”
遲在沒說話,只是當着她的面,伸手在自己用力一掐——
他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顏落嚇了一跳,就這麼粗暴??
“應該……很疼吧?”
“還好,習慣了。”
“你們不是……一般都可以自己解決嗎?”
“我不會那樣做。”遲在走到沙發邊,蹲在她腳邊解釋,生怕她誤會:“我承認一直對你抱有欲望,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疏解的對象,哪怕在腦海裏,也沒有冒犯過你。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做任何讓你不舒服的事。”
一直……?
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嗎?
難怪上次他會反應那麼大,難不成他從來沒有自己解決過?而且,還是因爲她?
這樣憋着,真的不會憋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