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杯殷紅如血的酒液，順着紅衣新娘那修長白皙的脖頸滑下。
隨着喉結的微微滾動，最後一滴酒也被吞入腹中。
“轟——”
仿佛是某種古老的封印被打破。
原本籠罩在她周身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暴虐殺意，竟然隨着這杯酒的入喉，開始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卻也更加內斂的恐怖氣息。
那是被金錢喂飽之後的滿足，也是對給予金錢者的……臣服。
“味道……不錯。”
紅衣新娘放下酒杯，那雙原本空洞死寂的血色眼眸中，第一次有了焦距。她看着林澈，眼神復雜，既有身爲S級厲鬼的傲氣，又有一絲對眼前這個神豪男人的敬畏。
“既然喝了我的酒，那就是我的人了。”
林澈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爲對方是S級厲鬼而有絲毫的怯場。
他打了個響指。
“收。”
只見大廳中央那座堆積如山的一億冥幣，化作一道道精純至極的紫金色流光，瘋狂涌入紅衣新娘的體內。
隨着每一道流光的注入，紅衣新娘那原本有些虛幻飄忽的魂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凝實、飽滿。
原本慘白如紙的肌膚，竟然透出了一絲如同羊脂玉般的溫潤光澤。
【叮！】 【契約生成中……】
一張散發着璀璨金光、表面流轉着地府最高法則符文的羊皮卷軸，憑空出現在兩人之間。
【S級靈魂雇傭合同】 【甲方：林澈】 【乙方：紅衣新娘】 【條款：乙方自願入職林氏集團，擔任董事長私人秘書一職。終身制，不得跳槽，不得背叛。】
“籤了吧。”
林澈指了指合同下方的空白處。
紅衣新娘看着那張蘊含着絕對約束力的合同，沒有絲毫猶豫。
她抬起手，貝齒輕咬指尖。
一滴暗紅色的鬼血滲出。
“啪。”
她將那帶着鮮血的手指，重重地按在了合同上。
嗡——！
金光大作！
契約成立！
在這一瞬間，林澈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深處，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感知到眼前這個恐怖厲鬼的一切想法，甚至能通過系統強制命令她做任何事。
這就是絕對掌控！
【恭喜宿主！成功收服S級厲鬼！】 【獲得獎勵：壽命+50年！】 【獲得天賦技能：鬼神之眼（可看破一切虛妄、僞裝、幻境，直視鬼怪本源）。】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林澈只覺得耳聰目明，世界在他眼中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看向紅衣新娘。
原本只能看到外表的紅衣，此刻在他眼中，卻能看到她體內那洶涌澎湃的紅色鬼氣，以及核心處那團正在被冥幣能量滋養的靈魂之火。
“紅衣新娘這個名字，太土了，也不吉利。”
林澈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這位新員工，“既然入職了，就得有個新名字。”
“以後，你就叫‘紅鳶’吧。”
“紅鳶……”
紅衣新娘——不，現在是紅鳶，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她那冰冷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那是幾千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紅鳶，謝老板賜名。”
她微微欠身，聲音依舊清冷，卻多了一份恭順。
“嗯。”
林澈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隨即，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那種挑剔的、審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紅鳶的身上。
“不過……”
林澈指了指紅鳶身上那件雖然華麗，但卻破破爛爛、裙擺處還滴着黑血的古代鳳冠霞帔。
“既然入職了林氏集團，就要有職業女性的樣子。”
“這身死人穿的嫁衣，晦氣，又難看。”
“脫了吧。”
聽到這三個字，旁邊還沒爬起來的鬼樓長和包租婆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脫……脫了？！
老板這麼直接的嗎？
這可是S級厲鬼啊！而且這大庭廣衆的……
紅鳶也是微微一愣。
這件嫁衣是她死前的怨念所化，也是她最強的防御鬼器。幾千年來，從未離身。
“老板，這……”
“怎麼？舍不得？”
林澈根本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他再次打開系統商城，目光如炬，在琳琅滿目的商品中快速篩選。
既然是私人秘書，那就得有個秘書的樣子。
既要幹練，又要養眼。
既要符合她S級厲鬼的高冷氣質，又要滿足自己作爲老板的審美需求。
很快，他的目光鎖定了一套售價高達一千萬冥幣的時裝。
【頂級神級·OL秘書職業套裝（S級鬼器）】 【屬性：防御力極強，自帶“絕對威嚴”氣場，增加佩戴者30%的魅力值與統御力。】 【包含：高定白襯衫、包臀半身裙、極品黑絲、紅底高跟鞋、金絲眼鏡。】
“就它了。”
林澈毫不猶豫地點擊購買。
“接着。”
他手一揮，一團散發着柔和白光的光團飛向了紅鳶。
“這是公司給你配發的工裝。把那身破爛換下來，立刻。”
紅鳶接住光團。
在那光團接觸到她指尖的瞬間，一股關於這套衣服的信息涌入腦海。
S級鬼器？！
僅僅是一套衣服，竟然也是S級鬼器？！
而且其蘊含的防御力，比她身上的這件血嫁衣還要強上數倍！
紅鳶看向林澈的眼神徹底變了。
如果說之前是爲錢折腰，那麼現在，就是被這深不見底的底蘊徹底折服。
“是，老板。”
這一次，紅鳶沒有任何猶豫。
“呼——”
她周身的紅霧突然劇烈翻涌起來，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只聽見一陣如同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
那是那件陪伴了她千年的血色嫁衣，在寸寸碎裂，化作無數紅色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緊接着。
那團白光在紅霧中炸開，如同流水般覆蓋在紅鳶那完美的嬌軀上。
幾秒鍾後。
紅霧散去。
當紅鳶再次出現在衆人（和鬼）面前時。
整個大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鳳冠霞帔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剪裁極其考究的白色絲綢襯衫。
那襯衫貼合着她那傲人的曲線，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禁欲感。卻又因爲材質的絲滑，在燈光下隱約勾勒出驚心動魄的起伏。
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高腰包臀裙，恰到好處地包裹着她圓潤挺翹的臀部，長度僅僅到達膝蓋上方，露出了一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
而那雙腿上……
裹着一層薄如蟬翼的黑色絲襪。
黑色的絲襪與她那慘白如雪的肌膚形成了最強烈的視覺沖擊。那種黑與白的極致對抗，透着一種高級到骨子裏的性感與冷豔。
腳下，是一雙十厘米高的紅底高跟鞋。
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就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原本披散在身後的長發，被一根黑色的發簪高高盤起，露出了修長優雅的天鵝頸。
最後。
一副精致的金絲邊眼鏡，架在了她那高挺的鼻梁上。
鏡片後的那雙血色眼眸，在鏡框的修飾下，少了幾分暴虐，多了幾分知性與冷酷。
從“索命女鬼”，到“高冷御姐”。
只用了一套衣服。
“咕咚。”
趴在地上的鬼樓長，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發誓，他做鬼五十年，從未見過如此極品的……女鬼。
那種S級強者的恐怖氣息依然存在，但此刻卻混合着一種致命的誘惑力。就像是一朵帶刺的黑玫瑰，讓人明知會死，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還得是老板會玩啊……”
鬼樓長在心裏瘋狂呐喊，“這誰頂得住啊！這要是帶出去，那些鬼王不得羨慕得流血淚？！”
就連同爲女性的包租婆，此刻也是看呆了眼，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自卑。
這就是S級大佬的排面嗎？
穿個工作服都能穿出T台走秀的感覺？
紅鳶站在原地，有些不適應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身上這套陌生的裝束。
尤其是腿上那種緊致的束縛感，讓她覺得有些羞恥，卻又有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她走到大廳那面巨大的落地鏡前（雖然玻璃碎了，但鏡子還在）。
看着鏡中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那個滿身血污、像個瘋子一樣的紅衣厲鬼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幹練、精致、掌控一切的女王。
“還不錯。”
林澈的聲音適時響起。
他依然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酒杯，眼神肆無忌憚地在紅鳶身上掃視了一圈。
那種目光，不是猥瑣，而是一個挑剔的鑑賞家在審視自己的作品。
“裙子若是再短兩公分就更完美了，不過考慮到工作方便，就這樣吧。”
林澈微微點頭，給出了評價，“這才有幾分林氏集團首席秘書的樣子。”
紅鳶轉過身。
她踩着那雙紅底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林澈身後。
“噠、噠、噠。”
每一步都搖曳生姿，每一步都氣場全開。
她停在林澈身後半米處，微微彎腰。
那個角度，正好能展現出她那驚人的腰臀比，以及那雙被黑絲包裹的完美長腿。
“多謝老板賞賜。”
紅鳶的聲音透過金絲眼鏡傳來，清冷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媚。
“紅鳶，定不負老板厚望。”
“嗯。”
林澈享受着這種S級厲鬼在身後侍立的感覺。
這才是人生巔峰。
這才是神豪該有的待遇。
就在這時。
“嘭——！！”
猛鬼公寓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緊接着是重武器上膛的聲音，以及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行動隊！沖進去！！”
“不管看到什麼，直接開火！那是S級厲鬼，千萬不能猶豫！”
“爲了江城！爲了百姓！殺！！”
是官方的御鬼者小隊。
他們在外面等了許久，見沒有動靜，以爲林澈已經被吃了，終於抱着必死的決心，沖破了紅霧，殺到了公寓門口。
他們全副武裝，手持特制的符文槍械，甚至還扛着火箭筒，一個個紅着眼睛，準備和傳說中的“紅衣新娘”拼命。
“嘖。”
林澈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氛圍，又被破壞了。”
他並沒有起身。
只是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透過猩紅的酒液，看着門口那些如臨大敵的沖進來的人類。
“紅鳶。”
林澈淡淡開口，聲音慵懶。
“老板，我在。”
紅鳶上前一步，那雙紅底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一股恐怖的寒意瞬間席卷全場。
“去，打發一下。”
林澈抿了一口酒，就像是在吩咐秘書去倒一杯咖啡一樣隨意。
“告訴他們，這裏是私人領地。”
“沒有預約，恕不接待。”
紅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冷冽的紅光。
“是，老板。”
她轉過身，面向大門。
那一刻。
那個知性的女秘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位令整個江城顫栗的——S級鬼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