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邁騰的車燈劃破了老城區的昏暗。

車輪碾過路面上年久失修的坑窪。

發出“咯噔”一聲悶響。

蘇辰握着方向盤的手。

紋絲不動。

車身只是輕微晃動了一下。

便又恢復了平穩。

蘇暮雨坐在副駕駛。

看着窗外漸漸熟悉的景色。

心情卻有些復雜。

剛剛在學校裏的那種揚眉吐氣。

隨着距離家越來越近。

似乎正在一點點消退。

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深深的疲憊。

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抑。

這裏是錦繡花園小區。

名字聽起來挺好聽。

其實是個有着二十多年歷史的老破小。

沒有電梯。

沒有綠化。

更沒有物業管理。

只有斑駁的牆皮。

和隨處可見的私搭亂建。

在這個城市飛速發展的洪流中。

這個小區就像是一個被遺忘的老人。

苟延殘喘。

“到了。”

蘇辰輕聲說道。

打了一把方向。

車頭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

這裏是小區的必經之路。

也是所有住戶的噩夢。

路兩邊停滿了各種電動車、三輪車。

還有那些像僵屍一樣趴窩不知多久的“僵屍車”。

原本就不寬敞的道路。

被擠得只剩下一條窄窄的縫隙。

稍微寬一點的車。

哪怕是蹭掉一層漆。

都得心疼半天。

但蘇辰的表情依然淡然。

他就像是一條遊入深海的魚。

在這擁擠不堪的縫隙中穿梭。

左邊。

距離那輛生鏽的三輪車。

只有不到五厘米。

右邊。

距離那根搖搖欲墜的電線杆。

也不過是一拳的距離。

蘇暮雨下意識地抓緊了安全帶。

呼吸都屏住了。

以前爸爸開車進這裏。

總是滿頭大汗。

嘴裏罵罵咧咧。

有時候還得讓她下車去看着點。

可是今天。

蘇辰只是單手扶着方向盤。

眼神隨意地掃視着前方。

腳下的油門和刹車配合得天衣無縫。

仿佛這輛車就是他身體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沒有絲毫的遲滯。

也沒有絲毫的驚險。

順滑得不可思議。

終於。

車子開進了小區內部。

真正的考驗。

才剛剛開始。

這個點。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對於這種沒有固定車位的老舊小區來說。

簡直就是災難。

樓下的空地上。

密密麻麻地停滿了車。

見縫插針。

有的甚至直接停在了花壇上。

還有的堵在單元門口。

只留下一條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小道。

蘇辰皺了皺眉。

他開着車。

圍着這幾棟樓轉了一圈。

沒有車位。

連個能塞進去半個車身的空檔都沒有。

“爸……”

蘇暮雨小聲說道。

“要不……”

“停到外面的馬路邊上吧?”

“雖然有可能會被貼條。”

“但裏面實在是沒地方了。”

蘇辰搖了搖頭。

“太遠了。”

“外面走到這兒還得十分鍾。”

“大晚上的。”

“太冷。”

他並不想讓女兒在寒風中多走一步路。

蘇辰繼續開着車。

耐心地尋找着。

就像是一個耐心的獵手。

在等待着獵物露出破綻。

一圈。

兩圈。

終於。

在轉到第三圈的時候。

在一個極其刁鑽的角落裏。

蘇辰發現了一個空檔。

那是一個死角。

兩邊是兩棵老槐樹。

後面是小區的圍牆。

前面還有一輛亂停的電動三輪車擋了一半路。

空間極小。

而且角度極其詭異。

一般的司機。

看到這個位置。

絕對會搖搖頭。

直接放棄。

因爲這根本就不是給人停的。

除非你能把車抬進去。

蘇辰的嘴角。

卻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坐穩了。”

他輕聲提醒了一句。

然後。

掛倒擋。

打方向。

邁騰的車尾。

像是一條靈活的蛇。

向着那個死角鑽了過去。

後視鏡裏。

樹皮粗糙的紋路清晰可見。

距離車身只有毫厘之差。

蘇暮雨瞪大了眼睛。

看着這一幕。

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爸!”

“那是樹!”

“撞上了!”

蘇辰沒有說話。

只是快速地回了一把方向。

然後再次輕點油門。

車頭猛地擺正。

緊接着。

又是一個精準的微調。

“吱——”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

車子穩穩地停進了那個死角裏。

不偏不倚。

正如那把鑰匙插進了鎖孔。

嚴絲合縫。

左邊的後視鏡。

距離樹幹只有一張紙的厚度。

右邊的車門。

距離圍牆也不過兩指寬。

這技術。

神乎其技。

蘇辰熄火。

拔出鑰匙。

解開安全帶。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

“好了。”

“下車吧。”

蘇暮雨還愣在座位上。

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看着自己的父親。

這真的是那個連倒車入庫都要倒好幾次的爸爸嗎?

這也太……

太帥了吧?

蘇辰下了車。

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他裹緊了身上的紀梵希大衣。

那種羊絨特有的細膩觸感。

給了他一絲溫暖。

他看着眼前這棟破舊的居民樓。

看着那黑洞洞的樓道口。

還有那如同蜘蛛網一般纏繞的電線。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剛才找車位。

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

這半個多小時。

對於分秒必爭的高三學生來說。

太奢侈了。

而且。

這種環境。

太壓抑。

太嘈雜。

隔音效果幾乎爲零。

樓上沖馬桶的聲音。

隔壁兩口子吵架的聲音。

甚至是樓下野貓叫春的聲音。

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以前。

因爲沒錢。

因爲身上背着房貸車貸。

因爲要養活一家人。

他只能忍。

只能在這個逼仄的角落裏。

像只老鼠一樣活着。

可是現在。

不一樣了。

蘇辰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

那裏躺着十萬塊錢。

而且。

明天早上九點半。

只要股市一開盤。

全倉買入的“天海科技”。

就會像坐火箭一樣上漲。

百分之二十的漲幅。

那又是兩萬多塊的進賬。

錢。

是男人的膽。

也是男人的脊梁。

有了錢。

就要換個活法。

蘇辰的目光。

落在身旁正小心翼翼關車門的蘇暮雨身上。

小姑娘背着那個洗得發白的書包。

縮着脖子。

凍得鼻尖發紅。

每天早上六點就要起床。

去擠那種像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公交車。

晃悠一個小時才能到學校。

晚上又要折騰回來。

這種日子。

太苦了。

而且。

蘇辰抬頭看了看自家那扇昏暗的窗戶。

那裏。

有着太多關於江柔的記憶。

那個女人的尖酸刻薄。

那個女人的嫌棄鄙夷。

仿佛滲透進了那房子的每一寸牆皮裏。

每一次呼吸。

都能聞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既然已經離婚了。

既然已經決定重新開始了。

那就應該徹底一點。

把過去的一切。

連同那個唯唯諾諾的自己。

一起埋葬。

“該搬家了。”

蘇辰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這不僅僅是爲了自己。

更是爲了女兒。

租個離學校近點的房子。

最好是那種高檔一點的小區。

環境好。

安靜。

安全。

讓暮雨每天能多睡一個小時。

哪怕只是一個小時。

對高三的孩子來說。

也是救命的。

至於這套房子。

先空着吧。

或者是賣了。

反正。

他是一天都不想在這裏多住了。

“爸?”

“你想什麼呢?”

蘇暮雨見蘇辰站在車邊發呆。

忍不住開口問道。

蘇辰回過神來。

笑了笑。

那笑容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

“沒什麼。”

“就是在想。”

“咱們這小區。”

“確實是有點太破了。”

蘇辰隨口說道。

然後鎖上車。

走到女兒身邊。

並沒有往樓道裏走。

而是指了指小區門口的方向。

“走。”

“先去填飽肚子。”

“天大地大。”

“吃飯最大。”

蘇暮雨乖巧地點了點頭。

跟在蘇辰身後。

父女倆踩着路燈下的影子。

向着小區門口的那家燒烤店走去。

這家燒烤店。

叫“老李燒烤”。

開了十幾年了。

就在小區門口的一排違建平房裏。

環境嘛。

只能說是“蒼蠅館子”的標配。

幾張油膩膩的折疊桌。

幾十個五顏六色的塑料凳子。

地面永遠是黑乎乎的。

踩上去粘腳。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重的孜然味。

還有劣質炭火燃燒的煙熏味。

但這家的味道。

確實不錯。

量大。

實惠。

以前。

蘇辰一家人沒少來這裏吃。

當然。

大部分時候。

都是江柔不想做飯了。

或者是爲了省錢。

蘇辰記得很清楚。

每次來這裏。

江柔總是皺着眉頭。

一臉嫌棄地拿着紙巾擦凳子。

一邊擦。

一邊數落蘇辰沒本事。

帶老婆孩子來這種髒地方吃飯。

而那時候的蘇辰。

只能賠着笑臉。

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

默默地承受着。

甚至連點菜都不敢多點。

生怕超支了。

又要被罵好幾天。

想到這裏。

蘇辰的嘴角。

泛起一絲自嘲的冷笑。

那是對過去的告別。

“到了。”

蘇辰停下腳步。

看着眼前那個熟悉的紅底黃字招牌。

上面沾滿了油煙。

只能勉強認出“老李”兩個字。

即使是這麼晚了。

店裏依然坐了不少人。

大多是附近的居民。

或者是剛下夜班的工人。

光着膀子。

劃着拳。

喝着幾塊錢一瓶的啤酒。

喧囂。

吵鬧。

卻充滿了那種粗糲的煙火氣。

蘇辰推開那扇掛着厚重棉門簾的玻璃門。

一股熱浪裹挾着烤肉的香氣。

撲面而來。

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他並沒有像以前那樣。

縮着脖子。

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而是挺直了腰杆。

邁着沉穩的步伐。

走了進去。

那種氣場。

與這個充滿了油煙味的小店。

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只優雅的黑天鵝。

突然落進了一群家鴨的池塘裏。

店裏原本嘈雜的聲音。

似乎都因爲他的出現。

而短暫地停頓了一下。

不少食客。

都下意識地抬起頭。

看向這個穿着一身名牌大衣的男人。

眼神裏。

帶着一絲好奇。

還有一絲敬畏。

這身行頭。

這一身紀梵希。

再加上那種冷峻的氣質。

怎麼看。

都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吃燒烤的人。

蘇辰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

他徑直走到一張剛收拾出來的桌子前。

拉開凳子。

讓蘇暮雨坐下。

然後自己坐在了對面。

動作優雅得像是在米其林餐廳裏就餐。

“老板娘!”

“點菜。”

蘇辰的聲音不大。

但很有穿透力。

正在忙着算賬的老板娘。

是個身材發福的中年婦女。

大家都叫她胖嬸。

一頭燙得像泡面一樣的卷發。

腰上系着個沾滿油污的圍裙。

聽到聲音。

胖嬸頭也沒抬。

手裏拿着個計算器。

按得噼裏啪啦響。

“來了來了!”

“稍微等一下啊!”

“這桌剛結完賬!”

過了大概半分鍾。

胖嬸才把手裏的單子弄完。

她隨手把筆夾在耳朵上。

拿起一本破破爛爛的菜單。

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

“兩位吃點啥?”

“咱們家今晚羊肉串剛到的肉……”

胖嬸一邊說着。

一邊抬起頭。

臉上掛着那種生意人特有的、職業化的笑容。

然而。

當她的目光。

落在蘇辰臉上的那一刻。

她的聲音。

戛然而止。

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她愣住了。

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

此刻瞪得溜圓。

她上上下下。

仔仔細細地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

深灰色的羊絨大衣。

剪裁得體。

一看就是高檔貨。

黑色的高領毛衣。

襯托出堅毅的下頜線。

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

露出一張棱角分明、充滿男性魅力的臉龐。

這……

這人是誰啊?

好像有點眼熟?

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氣質。

這派頭。

難道是哪個大老板?

或者是微服私訪的領導?

來咱們這小破店體驗生活來了?

胖嬸的心裏。

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態度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更加恭敬了。

腰都不自覺地彎了幾分。

“那個……”

“先生。”

“您看您想吃點什麼?”

“咱們這雖然店小。”

“但味道絕對正宗。”

“特別是這個烤羊排。”

“那是咱們的招牌……”

蘇辰看着胖嬸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

如春風化雨。

卻又帶着幾分玩味。

“胖嬸。”

“不用介紹了。”

“老規矩。”

“二十個羊肉串。”

“十個肉筋。”

“兩個烤腰子。”

“一盤毛豆。”

“一盤花生。”

“再來兩瓶可樂。”

“要常溫的。”

“給孩子喝。”

蘇辰熟練地報出了一串菜名。

這都是以前他經常點的。

只不過以前。

他只敢點十個羊肉串。

自己舍不得吃。

都留給孩子。

胖嬸聽着這熟悉的聲音。

聽着這熟悉的菜單。

整個人都傻了。

她張大了嘴巴。

呆呆地看着蘇辰。

腦海中那個模糊的身影。

終於和眼前這個氣宇軒昂的男人。

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你……”

“你是……”

“小蘇?!”

胖嬸的聲音。

陡然提高了八度。

充滿了不可置信。

“蘇辰?!”

蘇辰點了點頭。

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

“是我。”

“胖嬸。”

“好久不見。”

“我的天呐!”

胖嬸猛地一拍大腿。

那肥碩的手掌。

拍得啪啪作響。

她指着蘇辰。

激動得臉上的肉都在顫抖。

“真的是你啊!”

“哎呦喂!”

“我剛才差點沒認出來!”

“這……這也變化太大了!”

“剛才我還以爲是哪個電影明星來了呢!”

胖嬸一邊說着。

一邊繞着蘇辰轉了半圈。

嘖嘖稱奇。

眼神裏。

滿是震驚。

以前的蘇辰。

那是啥樣啊?

那是出了名的“妻管嚴”。

每次來。

都穿個舊夾克。

胡子拉碴的。

背有點駝。

說話都不敢大聲。

被那個叫江柔的老婆。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數落。

連個屁都不敢放。

整個人就像是個被霜打了的茄子。

蔫了吧唧的。

一點男人的精氣神都沒有。

大家都私下裏議論。

說這男人這輩子算是廢了。

可是現在呢?

你看看這身板。

挺拔得像棵小白楊。

這肩膀寬的。

這腰窄的。

簡直就是個衣服架子。

再看這張臉。

以前怎麼沒發現小蘇長得這麼俊呢?

那眼神。

那眉毛。

還有那稍微帶點胡茬的下巴。

透着一股子成熟男人的味道。

這哪裏是四十歲的大叔啊?

這分明就是三十出頭的黃金單身漢啊!

“小蘇啊。”

“你這是……”

“發財了?”

“還是遇上啥好事了?”

“這一身行頭。”

“得不少錢吧?”

胖嬸忍不住八卦道。

她的目光。

貪婪地在蘇辰那件紀梵希大衣上掃來掃去。

雖然她不懂牌子。

但她看得出來好賴。

這料子。

看着就貴氣。

蘇辰淡淡一笑。

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沒什麼。”

“就是想通了一些事。”

“換個活法。”

“胖嬸。”

“麻煩快點上菜吧。”

“孩子餓了。”

蘇辰指了指對面的蘇暮雨。

胖嬸這才反應過來。

連忙點頭。

“哎哎哎!”

“好嘞!”

“馬上就好!”

“既然是你來了。”

“嬸兒再送你一盤拍黃瓜!”

“你等着啊!”

“千萬別客氣!”

胖嬸說完。

又深深地看了蘇辰一眼。

眼神裏。

除了震驚。

更多了一份尊重。

還有一份唏噓。

這就叫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誰能想到。

那個窩窩囊囊的蘇辰。

也有這麼揚眉吐氣的一天?

看來。

這男人啊。

只要有了底氣。

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胖嬸一邊感嘆着。

一邊快步向後廚走去。

嘴裏還念叨着:

“老頭子!”

“快點的!”

“給小蘇那桌先烤!”

“把你的看家本事都拿出來!”

“人家現在可不一樣了!”

蘇暮雨坐在對面。

看着胖嬸那誇張的反應。

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爸爸。

突然覺得。

有些想笑。

但更多的。

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驕傲。

以前。

和爸爸走在一起。

她總是想低着頭。

怕遇到熟人。

怕別人用那種同情的目光看他們。

可是今天。

看着周圍那些投射過來的、充滿驚豔和羨慕的目光。

蘇暮雨第一次覺得。

有個這樣的爸爸。

真好。

她偷偷伸出手。

拿起桌上的茶壺。

給蘇辰倒了一杯水。

動作雖然還有些生澀。

但卻充滿了溫情。

“爸。”

“喝水。”

蘇辰看着女兒。

接過水杯。

手指輕輕摩挲着杯壁。

那粗糙的陶瓷杯。

此刻在他手裏。

仿佛也變得溫潤了起來。

“謝謝。”

他看着女兒。

眼神溫柔。

這一刻。

外面的寒風。

破舊的小區。

擁擠的車位。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生活。

正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而且。

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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