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特助捂着額頭道歉：“抱歉，我來得不是時候！”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
陸染芯推開顧馳霆，快速地掃了他一眼，沒等對方反應就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顧馳霆瞥了高特助一眼，那眼神冷若冰霜，讓高特助不寒而栗。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報告顧總，章氏企業的張副總提前到了，在等您過去談這次的項目。”高特助上前不知道該不該拿那份合同。
也是，下屬撞破領導的秘密這種尷尬的事情都讓他撞上了，他只能盡量表現得正常。
顧馳霆瞥了他一眼。
“想說什麼？說吧。”
“說什麼？我向來很有職業素養！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什麼都沒看到！”高特助在工作和道德之間他果斷選擇工作。
“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顧馳霆略感無語，手插着兜皺眉道。
“不不不，哪怕顧總在外面過夜把合同落在女人家裏也算不上見不得人！”
“昨天我在家。”
“您還把她帶回家了！？”高特助倒吸一口氣，看來這女人的手段不容小覷。
顧馳霆：“……”
顧馳霆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不是沒有女人倒貼，但顧馳霆對她們不屑一顧。
這樣的禁欲系工作狂顧總居然……帶女人回家？！
高特助心想自己還是知道得實在是太多了！
“高鳴，你還想讓張副總等多久？”
顧馳霆眉頭微皺。
“抱歉！我帶您過去！”高特助立刻拿上合同，跟在顧馳霆後面走出了辦公室。
-
陸染芯下樓一路暢通無阻，前台和保安的手續交接得很快，她走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剛走出顧氏集團的大門，陸染芯的手機就響了。
“喂？”
“陸小姐嗎，我是房東啊，您之前聯系好，今天要來看房的對吧。”
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滄桑的老人，這讓陸染芯立刻想起了顧爺爺，她剛想說明情況不租了，誰知道房東開口。
“誒喲，真是對不住，我的腿骨折了沒辦法過去，委托了我孫子給您開門，您方便過來嗎？”
老人的聲音禮貌又儒雅，他在電話那頭連連道歉，陸染芯想拒絕都於心不忍。
要不過去說一聲租金太貴，委婉拒絕掉吧？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陸染芯掛了電話，往出租屋的地址趕去。
房子在夜市街旁邊的住宅區，只隔了一條街卻十分安靜，兩邊道路上栽種着高大的梧桐，漫天綠意。
陸染芯走在街上只覺得內心變得無比平靜，微風刮着樹葉沙沙作響，陽光漏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
她突然覺得要是能住在這樣的街區也不錯，如果和顧馳霆吵架或者離婚，也得給自己找個退路。
陸染芯很快找到了地方，樓下的門是開着的，她小心地探步進去，樓道的扶手有些年頭了，木頭都被盤得油亮脫了皮。
她來到302門前輕輕敲了敲。
“你好，我是今天來看房子的——”
“你是……染芯？！”
房門一打開，裏面的男人看着她語氣驚訝，陸染芯抬頭看着他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周年！她的初中同學！
“你是染芯吧？一點都沒變啊，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周年一臉驚喜，他趕緊打開門讓陸染芯進來。
“聽爺爺說今天有租客上門讓我過來看看，真沒想到是你！”
周年像被點燃的幹柴，整個人熱情極了，帶着陸染芯介紹房子的每一個角落。
“我也想不到這麼巧啊，這是你爺爺的房子？”
陸染芯看着這個十幾平的客廳，裝修得簡潔溫馨，不像是老人的品味。
“不，這是我名下的，平時不住在這邊，放着又可惜了。”周年拉開房間門給陸染芯看。
“裏面有個陽台，采光很好。”周年打開陽台的玻璃門。
陸染芯走進房間，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鞋子上，像泛了一層柔柔的金光。
確實是一套非常好的一室一廳。
“周年，這房子是挺好的，但是……”陸染芯還沒說出拒絕的話，周年仍然難耐興奮。
“染芯，我真沒想到租客會是你！你要來住隨時都可以過來！我不收你房租！”
“啊？！那怎麼行！？”陸染芯舔了舔嘴唇，下意識拒絕。
周年這才想起還沒給陸染芯倒水失了禮數，他立刻道：“我去給你倒水，你等會兒。”
“哎！不用……”陸染芯看着周年急匆匆跑出去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又不由自主地走到陽台邊上。
陽台不大，能放得下一張小桌和折疊凳，她幾乎能想象到坐在這裏喝茶看書的場景。
平心而論，這間屋子真的很好，她挑不出什麼毛病。
她和顧馳霆的合同還有一年才到期，若是真的要租，讓人空置一年也不行。
“水來了！”
周年給她遞過來一個眼熟的馬克杯，陸染芯盯了很久才恍然發現，這是中學時送給周年的生日禮物。
“這是我送你的那個？”
“你還記得？”周年臉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他現在已經一米八幾了，卻還像當年那個愣頭小夥子一樣。
“想不到你留了這麼久。”陸染芯淡淡地笑了笑，捧着水杯也沒喝。
“你看怎麼樣？房子喜歡嗎？不喜歡再看看我另外那套？染芯，我們真的太有緣分了，我說話算話，房租你不用交。”
“周年，別這樣，你這樣我反而不好住進來了。”陸染芯委婉推脫，周年卻進一步加碼。
“染芯，我們好歹同學一年，我能幫到你不知道有多開心，這沒什麼不好意思，除非你不把我當成你的朋友。”
周年這話說得真切，陸染芯卻反駁道：“正是我把你當成朋友才不能白住！”
“而且我說不定也不能立刻住進來，可能中間會空置一段時間……你先找別的租客吧？”陸染芯試探性地問了問周年，周年卻置若罔聞，笑得燦爛。
“其實我也不差這幾個月的房租錢，染芯，你要實在過意不去，中午請我吃頓飯怎麼樣？”
周年的話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陸染芯看着他的笑臉陷入了兩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