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稿之後,秦鳶收到了剩下的尾款。
但手頭上還有幾個稿子,過兩天還有一個遊戲主播舉辦的繪畫水友賽,一等獎有五萬塊錢。
所以時間很緊,稿子得補上,比賽也得參加。
秦鳶去樓下把感冒藥喝了,緊接着繼續畫畫。
窗外的晚風吹起了落地的紗簾,月光淡淡的籠罩着她的側顏,安靜又柔軟。
就這樣,一個晚上過去了,秦鳶臨近五點的時候才睡着,結果,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她就醒了。
特別是開門的一霎那,秦鳶的起床氣達到了極點,看到是秦母,硬是憋下了這口氣。
自己一直以來都是淺眠,稍微一點細小的聲音都能把她吵醒,而且她認床,在陌生的環境裏睡不着。
所以就導致她這一周來都沒怎麼睡覺,每一次都要看平板看到眼睛累了才能入睡。
秦鳶獨自生了一會悶氣,慢了半個小時才下去吃飯。抬頭一看,吵醒她的始作俑者已經在吃了。
她不想跟秦母說那些廢話,所以就低頭默默進食。
李嬸心疼她,特地給她熬了雞湯,看着她沉默不語的樣子,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大小姐以前好歹還會發脾氣,指使她們幾句,現在都變得沉默寡言了。
唉。
夫人也真是的,把人逼成這樣子。
秦鳶吃完飯就坐李叔的車去了倉山,下車的時候還不忘補補臉上的妝。
她之前的皮膚已經夠嬌嫩了,但原身的更甚。
昨天的那一巴掌過來,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比昨天的還要誇張,看着有礙觀瞻。
秦鳶像往常一樣,先是摁了門鈴,然後就準備往角落移動,誰知道,還沒移動到目的地,門就直接開了。
仆人禮貌的笑了笑,伸手彎腰,“秦小姐,裏面請。”
然後主動走到她身後,幫她推輪椅。
秦鳶看了看現在的時間,這才早上十點,她才剛到門口還沒五分鍾,竟然就進來了?
而且她還發現,門衛換了一個。
仆人將她推到大廳之後,提醒正在工作的殷寒。
“少爺,秦小姐到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整個大廳都顯得異常冷清,極具高級感的布置,無處不在的藝術品,都抵不上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奪目。
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再加上一副頂級的皮囊,冷漠歸冷漠,但那種致命的魅力還是擋不住的。
她太早進來了,有些不知所措。
殷寒聽到聲音,手下的動作一頓,微微抬眸,清冷的看着她說道,“我在工作,有事等會說。”
“那你慢慢來。”
秦鳶不想他太早結束工作,因爲她也沒什麼事,更不知道和他該說些什麼。
所以她就坐在輪椅上發呆,覺得離殷寒有點近了,拿着遙控器退後了幾步,這才拿出平板畫畫。
氣氛越來越安靜,只有電腦翻頁和輕輕下筆的聲音。
秦鳶畫畫速度很快,畫完一幅的時候對方還在工作,靈感枯竭之餘,盯着他看了一會。
發現他的手也很極品,不僅修長還很精致,特別是拿鋼筆的時候,完全可以當作博物館裏的藏品供人欣賞。
秦鳶將自己欠下的稿子一一補上,補完之後就開始無所事事。
不知道是不是周圍很安靜的原因,讓她整個人越來越困,連眼皮子都在打架。
但是她一想起自己穿越過來的慘狀,就逼着自己頭腦清醒,強撐着不要睡着。
她怕自己一睡着,等會就被他關地下室去了。
殷寒已經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淡淡的看着她。
看着她一點一點的把腦袋低下,還時不時的磕一下胳膊,然後搓着迷茫惺忪的睡眼,一直重復。
秦鳶從腿上撤回了手,戴上耳機,點開音樂軟件,點了一首極其勁爆的歌曲,有種讓人想跳起來的沖動。
雖然滿腦子都是搖滾的dj,但是還沒過一會,她就又開始無意識的打瞌睡。
這一睡,就是一個多小時。
她還夢到自己落入了水裏,抓住了地下的水草,隨着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最後草斷了,她也醒了。
秦鳶睜眼一看,自己還是在客廳,對面的人也還是在工作,一臉的俊美涼薄,看着格外的賞心悅目。
她摘下耳機,放進旁邊的包包裏。
因爲剛醒,所以臉頰兩邊泛着淺淺的紅暈,紅潤的嬌軟可愛。
一點也不像二十四歲的女人,反而更像是高中生。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將落下來的碎發都撩上去,正好看見殷寒站起來,發現他袖口的皺褶很明顯,好像被人揉在了一起。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
不過這樣也好,也不用費盡心力去跟他交流。
錢森環視了一周莊園,發現老板把人都換了一遍,沒有一個熟面孔。
他懷揣着好奇,推開大門進來,看見大廳裏還有其他人,便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就懵了。
這不是秦家那個愛折騰的秦鳶嗎?
這老板怎麼會讓她進來?
秦鳶從仆人手裏接過咖啡,道了一聲謝,然後就看見殷寒從廚房裏出來。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人,手上端着草莓蛋糕。
秦鳶不由得投去一眼,殷寒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會吃甜食的人。
“秦小姐您好,我是少爺聘請的烘培阿姨,你可以叫我陳姨。”陳姨笑了笑,將草莓蛋糕切了一半給她,“我以前在甜品店工作過,手藝還是不錯的,秦小姐可以嚐嚐看。”
秦鳶微微一笑,擺擺手道,“不用了,我不怎麼喜歡吃草莓。”
殷寒在跟錢森談話,聽到她在說話,談話的聲音便小了一些。
錢森看了看對面的老板,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秦鳶,這兩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老板從來都不吃甜品,家裏連白砂糖都沒有,怎麼可能會讓陳姨做蛋糕?
而且這個阿姨以前在倉山見都沒有見過吧?這是最近才來的吧?
“這個草莓很甜的。”陳姨硬生生的塞給秦鳶,“你嚐一下,嚐一下沒事的。”
秦鳶無奈,只好嗯了一聲接過來,拿着調羹隨便舀了一勺,慢慢的往嘴裏遞。
原身是挺喜歡吃草莓蛋糕的,但是她沒想到殷寒也有同樣的飲食愛好。
陳姨給她送完蛋糕,直接回廚房裏了,但沒過一會又出來了,對着殷寒說道,“少爺,飯已經煮好了。”
錢森有點奇怪。
老板一向特別自律,飯點都是固定的,從來都沒有破過例。
今天都快一點了,他才開始吃飯?
想着,錢森便不由自主朝秦鳶看去。
這該不會是她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