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陸則言是有些瞧不上江晚音的窘迫的,卻又被她眼底的倔強吸引,只能借着劉家的事將她綁在身邊。
可兩年來的朝夕相處,她的溫柔、她的堅韌、她專注的模樣,都早已悄悄刻進陸則言的心裏。
他早就把那份契約拋到了九霄雲外,只當江晚音是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
“那個約定,以後咱們就不提了。”陸則言的語氣放軟了些,帶着幾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誠懇。
“之前是我太混了,對你不好,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好好對你的。”
陸則言以爲,以江晚音溫順的性子,只要他肯低頭,她定會原諒自己。
可江晚音像是沒聽懂般,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什麼叫不提了!陸則言!你把話給我說明白!”
那是她擺脫過去的希望,怎麼能說不算就不算?
陸則言愣了一下,沒想到江晚音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耐着性子,放柔了語氣:“我的意思是,我們就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處。
我會對你好,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好不好,寶貝?”
陸則言以爲,這是對江晚音最好的承諾。
可江晚音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突然笑了出來,眼裏卻含着淚:“男女朋友?陸則言,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該圍着你轉?”
她的聲音帶着哽咽,卻異常堅定:“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之前是迫於無奈,現在我自由了,請你立刻放我走!”
去法國學藝術,在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是江晚音一直以來的夢想。
她不想再活在陸則言的光環下,不想再被人指指點點,她只想做一個普通的、有尊嚴的江晚音。
陸則言滿腔的情意,瞬間被她冰冷的拒絕澆得透涼。
江晚音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甚至帶着幾分畏懼,這種順從讓他覺得安心。
可今天,她不僅拒絕了他,還如此決絕地想要逃離,這讓一向唯我獨尊的陸則言惱羞成怒。
再想起之前王院長無意中提起她在申請法國巴黎藝術學院的事,原來江晚音早就計劃好了要離開他!
陸則言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緊咬着牙關,英俊的臉上滿是戾氣。
若不是他容貌出衆,此刻的神情簡直稱得上猙獰。
江晚音見他這副模樣,心裏一陣發慌,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她抓起放在一旁的包,起身就想走:“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我先走了。”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陸則言突然伸出手,一把攬住她的細腰。
他的力道極大,江晚音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他狠狠拽進了身後的沙發裏。
“啊——”
江晚音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唇瓣就被陸則言狠狠堵住。
陸則言的吻帶着濃烈的怒氣和占有欲,幾乎是凶狠地啃咬着,像是要將她拆骨入腹。
江晚音拼命掙扎,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搡,可他的身體像銅牆鐵壁一樣紋絲不動。
慌亂中,她想起手中還握着包,想也沒想就舉起包,朝着他的後背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擊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帶着破釜沉舟的決絕。
“唔!”陸則言吃痛,猛地鬆開了她。
他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那裏已經傳來清晰的痛感,想必已經腫了起來。
陸則言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伸手捏住江晚音的臉頰,力道大得讓她皺緊了眉頭。
低聲道:“江晚音,你如今膽子不小啊!竟然還打我!”
江晚音的臉頰被捏得生疼,說不出話來,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
她看着眼前男人眼底的暴怒,心裏充滿了後怕。
她竟然真的打了陸則言,這個在A城一手遮天的男人。
可陸則言的怒火顯然沒有平息。
他無視江晚音的顫抖,再次俯身,狠狠吻住她。
江晚音在他懷裏掙扎,嘴裏含糊地尖叫:“陸則言!你別亂來!這是外面!快放開我!”
陸則言卻置若罔聞,吻得愈發凶狠。
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將江晚音牢牢鎖在自己身邊,讓她永遠也無法逃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