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成了一面倒的屠戮。

賈珷所過之處,人馬皆翻。

他手握彎刀,身後留下一片倒在血泊中的屍首。

不知拼殺多久,賈珷抬手甩了甩酸痛的手臂。

抬頭望去,眼前只剩零星的匈奴人。賈珷咧嘴一笑,笑容嗜血。

那笑容落入匈奴人眼中,仿佛見到什麼可怕之物。

“魔鬼!”

“他是魔鬼!”

“殺不死的……殺不死的!”

前排匈奴人眼神驚恐,失聲大叫。

“逃!”

“快逃啊!”

不知誰喊了一聲,周圍的匈奴人頓時四散狂逃。

賈珷並未追趕。

且不說能殺多少,單憑雙腳,他也跑不過匈奴戰馬。

一炷香後,遠望黑影漸消,賈珷深深吐了口氣。

彎刀擲地,他腳步踉蹌了一下。

緊繃的弦忽然鬆開,雙手雙腳仿佛已不是自己的。

看着四周漫流的黑血,賈珷先是一聲苦笑,

繼而仰天大笑。

“哈哈哈……”

笑聲在空曠草原上傳開。

賈珷從未感到如此暢快。

前世每當看見影視劇裏的古代戰爭,他都夢想穿越成爲萬人敵的猛將。

沒想到,如今竟真實現了。

這具身體潛力巨大,尚未完全熟悉便能爆發出如此力量。

日後若加以鍛煉,賈珷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能到達何種地步。

恐怕到時,連前世隋唐英雄裏的李元霸也不如自己吧。

至於呂布,不過三姓家奴而已。

賈珷獨自立於原地,肆意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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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雁門關,賈大的痛哭!

紅樓!

大漢王朝!

文武三年!

雁門關!

見賈大失神跪地,牛繼宗輕嘆一聲。

戰場上意外太多,無時無刻不在死人。即便自己某日戰死,牛繼宗也不會覺得奇怪。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賈副將的選擇是他自己的意志,你們不必過於自責。”

“想來賈副將也不願見你們如此。”

勉強安慰賈大等人幾句後,牛繼宗匆匆返回議事廳。

匈奴糧草被燒的消息已確認,他須防備匈奴狗急跳牆。

這並非牛繼宗冷血——站在賈大等人面前的校尉見他離去,搖了搖頭,也跟上腳步。論關系,牛繼宗與賈珷的交情比在場衆人都深。

牛繼宗是鎮國公牛清之孫,其祖上與賈府乃世交。這份情誼延續至今,四王八公早已牽連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賈府一門獨占寧榮二公,傳聞當年二人戰功足以封王,卻自降爵位以消皇家忌憚。因此神京賈府被視作八公之首。

此番賈珷失蹤,牛繼宗內心遠不如表面平靜。

但牛繼宗不能在衆將士面前顯出一絲怯懦。

若主將先露了懼色,麾下兵卒又會如何?

目送牛繼宗離去後,賈大等人將幸存的將士一一安置在軍營養傷。

此番惡戰,賈珷帶出去的兩千餘將士,死的死,傷的傷。

活着回來的,不足三百人。

只是這些幸存下來的將士,皆與賈大一般,個個目光空洞。

明明是打了勝仗,卻似潰敗而還,人人垂着頭、拖着步,失魂落魄地走回軍營。

賈大幾人將這批將士送回後,轉身一步步朝賈珷的府邸走去。

他們算是賈珷的親兵。

自被賈珷從戰場上救下,四兄弟便一直跟隨他。

連名字也是賈珷給的。

在邊關,飯時常吃不飽,百姓世代也難得讀書。

賈大等人從前之名,多是狗蛋、狗子之類。

老輩人信這些,覺得名字賤些,才好養活。

……

賈大幾人回到屋中,三兄弟抬頭望向供奉的牌位。

牌位上寫的,正是當初隨賈珷前身赴死的賈四。

望着賈四的牌位,賈大忍不住痛哭起來。

身後的賈二、賈三聽了,也低聲抽泣。

“四兒……”

“大哥我……大哥我沒護住將軍啊!”

“大哥對不起你,對不起將軍!”

賈大先哽咽片刻,繼而放聲大哭。

“匈奴人!”

賈二與賈三在身後攥緊拳頭,咬牙低吼。

夜。

萬籟俱寂,一道人影獨行於黑暗中。

雁門關守城兵卒瞥見一團黑影緩緩靠近城門。

“來者何人!”

城牆上,一名將士警惕喝問。

“是我。”

“賈珷。”

城下那黑影正是賈珷。

擊殺匈奴千長後,餘敵被賈珷殺得喪膽,四散逃去。

賈珷在原地稍歇,正要動身回雁門關,卻見茫茫草原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莫說戰馬,連個活人影也無。

賈珷頓時怔住——無馬代步,此處距雁門關雖不算極遠,那也是按馬程算的。

若只憑雙腳,不知得走幾個時辰。

望見前方巍峨城牆,賈珷長長舒了口氣。

不知走了多久。

天亮前出關,歸來時天已黑透。

若非這副身軀經了改造,換作常人,怕是要走上一日一夜。

看着前方城門,賈珷提振精神,朝雁門關行去。

走了這般遠路,倒非身軀吃不消,而是心神俱疲。

撇開穿越時的事不說,這是賈珷兩世以來首次上陣,也是頭一回領兵作戰。

若非憑着一腔熱血,他根本撐不到此時。

……

第二十二章:賈珷歸雁門!

紅樓!

大漢王朝!

文武三年!

雁門關!

夜!

賈珷終於拖着疲憊之軀趕到雁門關。

望着城門上“雁門關”三個陌生又熟悉的大字,賈珷仰首默然。

“來者何人!”

城樓上兵士發覺黑暗中賈珷的身影。

看不清對方面目,守城士兵張弓對準賈珷,高聲喝問。

這聲音引來其他將士,紛紛舉起火把照向賈珷。

“是我。”

“賈珷。”

賈珷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那兵士,緩緩答道。

“賈珷?”

“賈將軍!”

“是賈將軍!”

“賈將軍回來了!”

火光映照下,城樓兵士看清賈珷面容,滿面喜色,轉身朝後呼喊。

“賈將軍稍候,屬下這就開城門!”

士兵口中雖在呼喊,眼神卻未鬆懈半分。他先謹慎環顧四周,見只有賈珷一人,這才恭敬回應。

賈珷聽罷,微微頷首。

隨後他仰首望向城頭將士手中躍動的火把,將掌中那杆殘破的長槍握緊了些,默然佇立,似在出神。

那長槍損毀得厲害,與其說是槍,不如說只是一根浸透血漬的木棍。槍身斷作三截,槍頭與槍尾的金屬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中間一截。

草原遼闊,草深茂密。

白日望去,綠野接天,白雲舒卷,風景如畫。

然而夜間行於這般草地,凶險不亞於直面匈奴。莫說潛藏於暗處的危機,單是四周不時傳來的聲聲狼嚎,便足以令常人膽戰心驚。

賈珷雖仗着如今體魄,並不十分畏懼狼群,但謹慎些總無過錯。提着這無尖的木棍,也不過是爲“打草驚蛇”罷了。

……

約莫半刻鍾後。

“吱呀——”

正當賈珷怔忡之際,城門開啓的聲響將他驚醒。

“將軍!”

“將軍!”

城門緩緩打開一道可容一人的縫隙,其後兵士紛紛涌出,向賈珷圍來。

望着眼前一張張激動難抑的面孔,賈珷扯了扯早已幹裂的嘴角,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自古至今,軍人總是如此可愛。

從那單純而熾烈的眼神裏,賈珷能感受到他們的喜悅是由心而發的。

“呵呵,有水嗎?”

唇上裂口傳來刺痛,賈珷嗓音沙啞地問道。

“有!”

“有!”

衆人聞聲,慌忙應道。一陣喧嚷中,一名兵士自人後小心解下腰間水囊。

“將軍,小的這兒有。若將軍不嫌……”

那小兵目光激動地望着賈珷,卻自覺身份低微,語帶怯意。

話未說完,手中水囊已被賈珷接過。

“咕嘟咕嘟——”

賈珷仰頭痛飲。這幾個時辰,於他這般現代人而言,能忍到此時已屬不易。

“皆是大漢兒郎,何來嫌棄之說。”

賈珷以袖拭去唇角水漬,朝那小兵咧嘴笑道。

“將軍,我……我……”

四周將士聞聲,個個激動地望着賈珷。獻水的小兵更是面頰漲紅,訥訥不知如何言語。

“都是軍中弟兄,不必多言。先進城罷。”

賈珷伸手拍了拍他肩頭,含笑說道。

“對、對!”

“將軍,快請進城!”

……

大漢王朝,文武三年,雁門關。

牛繼宗作爲雁門守將,在此自有宅邸。自然,此非人人可享——除他以外,唯副將賈珷亦有一處不大不小的院落。

嚴格來說,賈珷本無權在軍營外居住。他能在雁門關擁有宅邸,除了作戰勇猛,也因牛繼宗的特別關照。

書房裏,牛繼宗正低頭審視雁門關的布防圖,卻被門外的叩門聲打斷了思緒。

“咚咚咚——”

“進來。”

牛繼宗應了一聲,頭也未抬。

不久,一名婦人推門而入。

“老爺……”

牛繼宗抬眼看了一下,目光又落回地圖上,隨口問道:

“你來何事?”

見牛繼宗並無理會自己的意思,婦人也不氣惱。她端着托盤,緩步走到牛繼宗身邊。

“老爺,您接連幾日不曾休息,再這樣熬下去,身子怕撐不住。”

婦人望着神色疲憊的牛繼宗,心疼地說道。

牛繼宗聽了,朝婦人輕輕搖頭。

“行了,我無礙。”

“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你若沒事,便下去歇着吧。”

他抬手揉了揉額角,聲音裏帶着倦意。

婦人見狀,立即放下托盤,繞到牛繼宗身後,用手指替他輕輕揉按兩側太陽穴。

“老爺,妾身知道勸不動您。這是妾身親手熬的雞湯,您趁熱喝些吧。”

她在牛繼宗耳邊低聲說道。

“拿走,拿走。”

“眼下哪還有閒心喝湯。”

牛繼宗閉着眼,朝身後擺了擺手,語氣有些不耐,隨即又俯身去看地圖。

連日來,匈奴人的動向與賈珷生死未卜之事,幾乎壓得牛繼宗透不過氣,此刻哪有心思品嚐雞湯。

過了半盞茶的工夫,身後再無聲響,牛繼宗下意識回頭看去。

只見那婦人低垂着頭,眼中含淚,卻倔強地望着他。

牛繼宗見狀,搖頭深深一嘆。

“罷了,罷了。”

“把湯拿來吧。”

婦人頓時轉悲爲喜,含笑將一旁的雞湯端了過來。

牛繼宗接過,一飲而盡。

“這下可行了?”

“天色已晚,你快去歇息。”

言畢,他朝婦人揮了揮手。

婦人抿了抿唇,再次開口:

“老爺,夫人臨行前囑咐過妾身,要好生服侍老爺。”

“可如今老爺一連多日不眠不休,叫妾身如何向夫人交代?”

聽到“夫人”二字,牛繼宗明顯一怔。

想起遠在家中的妻兒,他轉頭看向婦人,嘴唇微微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

望着婦人憔悴的面容,牛繼宗又嘆了一聲。

“小瑤,辛苦你了……”

聞言,婦人再也忍不住眼中淚水,撲進牛繼宗懷裏痛哭起來。

輕撫着懷中婦人的發絲,耳畔是她低低的哭泣聲,牛繼宗想起了出征那日。

懷中的女子是他的妾室,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在大漢——或者說自古至今,出征皆有一條鐵律:無論皇帝或將帥領兵作戰,皆不可攜帶妻兒。

男子出征時,女子只能留守後方,協助處理後勤瑣務。

古人多信占卜,若非緊急御敵,大將出征前常請卦師卜算吉凶。

若卦象顯示利行,則將全力進擊;

反之,若顯敗象,即便戰局有利,主將亦可能下令止兵。

於行軍而言,女子乃是大忌。

大漢人認爲,女子隨軍會影響軍心。倘若士卒皆攜家眷,難免牽掛妻兒,無心作戰。

因此,古時嚴禁女子現身戰場。

像牛繼宗這般鎮守邊關的主將,雖不可攜妻兒同往,卻可帶妾室,或在邊關另尋女子照料日常。

因爲武將戍邊,常遇外敵侵擾,或有人以財權誘之。

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京城距邊關遙遠,消息往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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