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棒梗早已跑到院子裏去了。
何雨柱沒鎖門，只是虛掩着。
兩道黑影一前一後潛入何雨柱家中。
那老鼠肚子鼓得圓圓的，昨天吃的還沒消化完，今天又吃了不少。
碗裏還剩不少肉，它實在吃不下了。
“完了完了，今天怕是要被撐死了。
這混蛋不會是想故意把我撐死吧？”
聽到門口有動靜，老鼠趕緊鑽進老鼠洞，肚子太大，差點卡在洞口。
何雨柱出門時，家裏的燈是關着的。
這年頭電費不便宜，且大家都明白電來之不易，出門都會隨手關燈，能省一分是一分。
但賈張氏對這裏很熟悉，在牆角摸到開關拉線，把房間裏的燈拉亮了。
燈一亮，賈張氏便在房間裏四處搜尋。
可何雨柱的餐桌上什麼也沒有。
打開櫥櫃，裏面也沒有飯盒的蹤影。
“傻柱把飯盒藏哪兒了？”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賈張氏嚇了一大跳。
她正想着怎麼找借口應付何雨柱，沒想到進來的是棒梗。
“你這小兔崽子，可把奶奶嚇得不輕。”賈張氏嘴上抱怨，心裏卻暗贊棒梗不愧是親孫子，想法總能跟她不謀而合。
“奶奶，飯盒找到了沒？”棒梗擔心賈張氏獨吞。
賈張氏貪婪成性，雖疼愛孫子，卻更愛自己。
有好東西，必先滿足自己，吃夠後才想起孫子，哪怕撐死也不會想到孫女和秦淮如。
她若不自私，怎會在這樣的年月養得肥碩如豬？
“傻柱藏起來了，這缺德玩意兒，防着我們呢。”
棒梗瞅了瞅賈張氏身後，確認她沒藏東西，才說：“奶奶，我們分頭找。”
賈張氏點頭：“你找小房間，我找大房間。
得快點，傻柱留的飯盒肯定是做晚飯的，他在聾老太太那兒待不久。”
賈張氏在屋裏找了一圈，一無所獲，最後盯上了櫥櫃頂。
她搬來板凳爬上去，突然，一只老鼠躥出，在她腿上咬了一口。
“！”
賈張氏慘叫一聲，低頭見是只圓滾滾的老鼠，嚇得魂飛魄散。
板凳一晃，倒了，賈張氏如豬般從空中跌落。
轟！地上灰塵揚起一米多高。
“哎喲！”賈張氏哀嚎起來，完全忘了自己是在何雨柱家偷東西。
棒梗聽到動靜，從小房間跑出，小房間已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簡直像抄家一般。
爲找何雨柱藏的飯盒，他恨不得把何雨柱家翻個底朝天。
賈張氏腿上被老鼠咬得鮮血直流，不過只是皮外傷。
她從凳子上跌落，尾椎骨重重砸在地上，估計斷了。
幸虧她肉厚，傷勢不重，但痛得撕心裂肺。
賈張氏這種人，哪受得了這種痛苦？她不顧這是在別人家偷東西，像殺豬般哀嚎起來。
“奶奶，你怎麼了？”棒梗問。
他急着找飯盒，這麼大的動靜，若被傻柱聽到，飯盒就泡湯了。
至於賈張氏摔得如何，他不太關心，反正還能叫這麼大聲，中氣十足，肯定死不了。
“我的腰怕是斷了。
都怨傻柱，把飯盒藏得嚴嚴實實，待會兒我非得讓他賠錢不可。”賈張氏本就不是個明事理的人，跑到別人家偷東西，反倒怪起別人藏東西。
秦淮如聽到賈張氏的慘叫，立刻意識到出事了。
賈張氏出門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心裏還存着點僥幸，要是賈張氏能從何雨柱家把飯盒偷回來，何雨柱也不能拿她們家怎樣。
可眼下卻出了意外。
秦淮如還以爲賈張氏偷東西被何雨柱發現，遭了何雨柱的打，趕忙沖出家門，往何雨柱家跑去。
不管怎樣，何雨柱打老人就是不對！
何雨柱剛從聾老太那兒出來，就聽到賈張氏的慘呼，趕忙加快腳步往家趕。
賈張氏那殺豬般的喊叫聲，把整個四合院住戶的八卦勁兒都勾起來了。
這是個娛樂匱乏的年代，勞動人民常自找樂子。
像眼下這種事，就是最好的娛樂節目，既可圍觀，還能參與，樂趣無窮。
何雨柱和秦淮如在院子裏碰上了。
“傻柱，你怎麼在這兒？”秦淮如有些意外。
“我不在這兒，該在哪兒？”何雨柱冷冷回應。
賈張氏還在屋裏哎喲哎喲地叫。
“傻柱，賈張氏是在你屋裏叫喚吧？”許大茂笑呵呵地走出來，何雨柱的飯盒真不錯，不光有肉，味道還好。
“我剛給聾奶奶送飯盒去了，不知道。
出門時我把燈關了，現在燈咋亮了？不會是招賊了吧？”何雨柱裝作很驚訝。
“那肯定是招賊了！賈張氏怕是又去你家偷東西了！”許大茂用“又”字，用得恰到好處。
三大爺不想管何雨柱家的閒事，誰讓傻柱不把飯盒給他呢，才不會幫何雨柱出頭。
“等着瞧，傻乎乎的，今天怕是要被賈張氏訛上一筆！”
何雨柱看了三大爺一眼，不屑地笑了笑，訛錢？三大爺，你想多了。
一大爺易中海火急火燎地從家裏跑出來。
“傻柱，你是不是又打賈張氏了？”易中海像審犯人似的盯着何雨柱。
“一大爺，您對賈大媽可真是關懷備至，不知道的，還以爲賈大媽才是您媳婦，一大媽得靠邊站呢！”何雨柱笑眯眯地瞅着易中海。
四合院裏衆人哄笑起來，這易中海對秦淮如家的事兒，關心得有些過頭了，實在不太尋常。
易中海又羞又惱，喝道：“傻柱！你少在這兒胡咧咧！”
“我胡咧咧？讓大夥評評理，你是不是對賈家的事兒太上趕着了！”何雨柱笑着回應。
“老易，我得說你兩句。
你還沒弄清楚事情原委，就急着下結論，這不太對勁。
你是咱院裏的一大爺，得公平公正行事。
可你實在太偏向賈家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跟那寡婦有啥瓜葛呢。”劉海忠趁機煽風點火。
“大夥聽我說，剛才我去給聾奶奶送飯盒，還沒到家呢，賈張氏就在我屋裏嚎上了。
賈張氏爲啥去我屋裏？昨天我跟賈家幹了一架，就因爲棒梗偷了我一袋白面和一袋花生米。
我今天在廠裏做招待餐，誤了吃飯，領導讓我把剩飯剩菜帶回來做晚飯，我就給聾奶奶送了一盒。
大夥跟我進去瞧瞧，給我做個見證，省得有人到時候說我冤枉賈張氏。”何雨柱說的這人，自然就是易中海。
“這事我給你作證！咱院裏出賊了！這還得了，以後出去上班，家裏在院裏被偷，這日子還咋過？”許大茂跟賈張氏向來不對付，在易中海的偏袒下，沒少吃賈家的虧，巴不得賈家倒黴。
“這事必須得妥善解決！前幾天我曬了些榨菜，收的時候少了小一半，當時還以爲是風刮走了，現在看來是被賊偷了！”
“我家去年冬天在院子裏晾了幾條臘魚，少了兩條，還以爲是貓叼走的，現在看來，哪是貓，分明是出賊了！”
“賈東旭出了事，一大爺沒少讓大家幫賈家，一年光捐款就捐了好幾回。
結果賈張氏手腳還不幹淨，咱誰家日子不是緊巴巴的？賈家人一個個吃得腦滿腸肥的，都是大夥把賈家慣的！”
“這都是一大爺慣出來的。
我實在搞不懂，一大爺爲啥一直偏袒賈家。
棒梗在院裏幹了多少壞事，每次一大爺都站出來護着他。”
“賈家不管幹啥，沒理也能變成有理，都是一大爺偏袒的。
這回傻柱怕是要吃大虧了！”
“傻柱家被偷，還得吃虧不成？”
“誰知道呢，不是有位一大爺護着賈家嘛。”
“都別嚷嚷了，先進去看看賈張氏咋樣了。”一大爺一聲怒喝。
這事棘手得很，他若再偏袒賈家，威信可就蕩然無存了，可他又不願讓傻柱好受。
秦淮如已偷偷潛入何雨柱家中。
“媽，您跑傻柱家來幹啥？”秦淮如見何雨柱家被翻得一片狼藉，頓時頭疼不已，這事怕是難以收場。
“我來幹啥？還不是爲了我孫子弄點吃的！”賈張氏毫無愧疚之意。
不愧是盜聖，棒梗已發現了飯盒藏處。
“這傻柱，把飯盒藏這麼高，還不是被我找到了！”
賈張氏摔倒後，棒梗仍一心找飯盒，在他眼裏，奶奶哪有飯盒重要，奶奶若死了，還能吃席呢。
棒梗剛站上板凳準備拿飯盒，一只老鼠突然竄出，嗖地跳上凳子，在棒梗裸露的腳踝咬了一口，隨即逃竄。
“哎喲！”棒梗吃痛，腳下不穩，板凳晃動，他直接摔下，正好砸在賈張氏身上，板凳哐當倒地。
“咔嚓！”賈張氏小腿被棒梗一壓，發出清脆聲響，應是骨折了。
“哎喲！”賈張氏再次發出如殺豬般的慘叫。
院裏鄰居們聞聲一擁而入。
只見賈家三人正坐在何雨柱房間地上，滿屋物品被翻得亂七八糟，連何雨柱床上的被褥都被扯到了地上。
“傻柱，你家是被抄家了吧？”許大茂幸災樂禍地轉頭沖何雨柱笑道。
衆鄰居皆倒吸一口涼氣，賈家人可真夠狠的，真把傻柱家給抄了。
何雨柱臉色鐵青，他也沒想到賈家人會如此過分。
“勞煩哪位去派出所報個案，我給一塊錢！”何雨柱冷冷說道。
“我去！”“我去！”
劉光天和閆解放爭着要去。
“你倆一塊去，每人一塊錢！”何雨柱吩咐。
“不許報案！”
劉光天與閆解放剛要跑，易中海便喝止了。
身爲多年的一大爺，他威嚴深重，劉光天和閆解放哪敢違抗。
“一大爺，我家被盜，報案還得你批準？”何雨柱瞪視着易中海。
“院內事院內解決！出了賊，我們四合院名聲就毀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想不想找對象？”易中海立刻找了個理由。
“一大爺，你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出了賊，能瞞得住？不出三天，街道上就會傳遍。
又不是我們年輕人偷的，怎麼就會影響找對象？”何雨柱覺得易中海的理由荒謬至極。
“我們四合院出了賊，年底評先進就泡湯了。
本來每家能分幾兩肉，就因爲你這一鬧，都沒了。”易中海又說道。
“易中海！我家被盜，損失你賠嗎？你縱容盜賊，院子裏誰還能安寧，幾兩肉能解決問題嗎？盜竊罪是刑事案件，你一大爺難道成了院裏的土皇帝，連刑事案件都要私自處理？”何雨柱嘲諷道。
這頂帽子扣下來，易中海有些承受不住。
“你胡說，我只是爲了院裏好。”易中海有些詞窮，他剛才的理由確實站不住腳。
“傻柱家被翻成這樣，也不知丟了錢沒，損失肯定不小。
這不是小事，是犯法的事。
不讓人家報案，說不過去！”
“傻柱說得對，這次放過賊，以後院裏還能安寧嗎？”
“說什麼爲了院裏的聲譽，其實都是爲了賈家！”
“我也不稀罕那幾兩肉，最好還是把賊送進牢房！”
“賈張氏！你在傻柱家幹什麼？”這次，劉海忠搶在易中海前面發問。
他覺得易中海威望受損，自己上位的機會來了。
“我來給傻柱收拾屋子，結果不小心摔傷了。
傻柱必須賠我醫藥費！”賈張氏反應挺快。
“你們賈家就是這麼收拾屋子的？”許大茂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