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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還是從鍋裏盛了些殘羹剩飯，倒進那只破碗裏：“吃吧吃吧，吃胖點，好收拾你。”
老鼠歡欣鼓舞，立起前爪揮舞着，抱住一塊肉就啃。
何雨柱看了會兒老鼠進食，困意襲來，往床上一躺，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許大茂隨許母前往婁家。
“以前見大茂時，他還這麼矮，轉眼就長這麼高了。”婁母對許大茂並不十分滿意。
婁父卻覺得許大茂不錯，看上去精明能幹。
他認爲找女婿就得找精明的，將來有他的助力，家庭才能興旺。
當然，婁父想把女兒嫁給許家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察覺到形勢不妙，而許家的家庭背景不錯。
“大茂，你放映技術高超，何時帶放映機來我家放場電影？”婁父提議道。
許大茂立刻應承下來：“婁叔想看，我隨時都能來。
不過婁叔婁姨想看什麼片子，我好提前準備。”
婁父婁母其實想看內部片，但這種片子普通人哪能搞到？
“我們對片子不挑剔，隨便什麼都行。”婁父說道。
婁曉娥被婁母叫了出來。
這是許大茂與婁曉娥長大後的首次碰面。
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
婁曉娥年輕時打扮得很時髦。
她本身長相出衆，再加上時尚的裝扮，立刻吸引了許大茂的目光。
婁曉娥第一眼看到許大茂，說實話，根本沒瞧上眼。
許大茂顯得有些土氣，穿着像老幹部。
與她學校裏的同學相比，差距實在太大。
但婁父還是給了許大茂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讓他在婁曉娥面前露一手。
回去的路上，許母問許大茂：“小娥怎麼樣？”
“條件是不錯，可人家似乎沒瞧上我。”許大茂神色黯然，在對方跟前，自己就像癩蛤蟆望着天鵝。
“你慌什麼，婁叔不是讓你去他家放場電影嗎？你挑部好片子。
小娥愛看電影，你把電影放精彩了，說不定就能贏得小娥的芳心。”許母說道。
婁家。
婁母對許大茂不太滿意：“這許大茂，我總覺得不咋地，賊眉鼠眼的，靠不住。
小娥嫁給他，我擔心以後日子不好過。”
婁父笑着回應：“就見了一面，你對他了解多少？我也不是不想給小娥找個條件好的。
可形勢不允許！那些大院裏的年輕人，對我們家避之不及。
現在這形勢不妙。
小娥本分老實，以後才更穩妥。
許家成分好，是工人出身。
現在不是我們挑別人，是別人挑我們。”
婁母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這麼漂亮的女兒，嫁給許大茂，以後說不定要吃苦。
婁曉娥也有些心煩，可她也清楚，那些大院裏的更不靠譜。
高中時談過一個，都快談婚論嫁了，風向一變，對方馬上躲得遠遠的。
何雨柱醒來時，天已漆黑。
他走到門口，打開電燈，發現桌上又多了一枚“冤大頭”。
老鼠又來付飯錢了。
“嘿！還挺有規矩！”何雨柱看向老鼠洞。
破碗裏的飯菜被吃得幹幹淨淨，那只老鼠在洞口沖着何雨柱歡快地揮舞着爪子。
老鼠：【老子吃飯付了錢！下次給爺弄點好吃的！】
嘿，這老鼠還擺起譜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把那枚袁大頭放進床底木箱裏的小盒子裏。
加上之前那枚，已經有兩枚了。
雖說袁大頭不算特別值錢，但足夠老鼠吃好多頓了。
早上，何雨柱洗漱完畢，騎着自行車前往軋鋼廠。
騎着一輛嶄新的自行車，相當有派頭。
平時不太搭話的工友，都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傻柱！行！買了自行車！”劉嵐一臉羨慕地看着傻柱。
劉嵐：【要是我能有一輛自行車就好了。
】
陳師傅瞅見何雨柱騎着自行車，頓時怒火中燒：【摔死你個狗東西，顯擺個啥勁兒！】
何雨柱放聲大笑，瞧着那些氣得要命卻拿自己沒轍的人，心裏那叫一個暢快，特別是陳師傅。
想當初何雨柱當學徒時，可沒少被陳師傅刁難。
即便後來成了正式工，還當上了廚師，也沒少受陳師傅的氣。
可今非昔比，如今何雨柱成了食堂副主任，陳師傅卻只是個普通廚師。
李主任親自到食堂，宣布廠裏的正式任命：“從今日起，何師傅便是咱們一食堂的副主任。
等何雨柱經驗再豐富些，遲早會接我的班。
希望各位能聽從何主任安排。
何主任還兼着食堂班長，等找到合適人選接替，他就會卸任。”
陳師傅大爲震驚。
何雨柱竟在短短時間裏，從普通廚師連升兩級，成了副科級幹部，一個月工資七十二塊呢！
食堂裏幾乎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大家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結果何雨柱偷偷成了大人物。
何雨柱最懂衆人心思，誰想偷懶耍滑，在他面前根本沒門兒。
他學習也快，一個上午，就對食堂管理基本摸透了。
何雨柱當上食堂副主任的消息，傳得比風還快。
還沒到中午吃飯，整個軋鋼廠都知道了何雨柱升職的事兒。
許大茂臉色大變，他本打算在何雨柱面前炫耀自己要談對象了，對方還是位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可一聽何雨柱升任食堂副主任，成了副科級幹部，頓時覺得談對象這事兒不香了。
“傻柱！你真當上食堂副主任了？你踩了啥狗屎運？”許大茂覺得老天不公，兩人同樣爲領導服務，自己啥好處沒撈着，連飯桌都上不了，何雨柱卻當了官，這可是四合院頭一個當官的！
“大茂，做人心態得擺正。
別見別人比你好，就心生嫉妒。”何雨柱語重心長地對許大茂說。
“傻柱，別以爲你當個食堂副主任就牛氣沖天了。
告訴你，老子很快就有對象了，至少在談對象這事兒上，老子比你強。
對了，你知道我要談的對象是誰嗎？”許大茂得意洋洋地問何雨柱。
“我哪曉得你談的對象是誰？”何雨柱正忙得不可開交，沒心思跟許大茂糾纏。
不過，聽聞許大茂都要談對象了，他心裏還是泛起了一絲焦躁。
“我跟你講，我談的對象是咱軋鋼廠婁董事家的千金。
婁董事的女兒知書達理、溫柔賢惠。
咱軋鋼廠有婁家的股份，等以後我成了婁家女婿，還不得被軋鋼廠直接提拔？”許大茂得意地說。
“原來是資本家的女兒，怪不得呢。”何雨柱一臉不屑。
“什麼資本家，婁家是民族資本家，愛國進步人士。”許大茂反駁道。
何雨柱笑了笑：“許大茂，你家啥成分？”
“我家三代雇農。”許大茂答道。
“你想想，爲啥一個資本家的女兒會跟你一個雇農處對象？還不是因爲人家資本家家庭出身不好，這年頭不好找對象，才找你，就圖你家成分好。
可你談了個資本家出身的對象，以後前途還能一片光明？”何雨柱問道。
許大茂之前壓根沒往這上面想，只想着要處對象了，對方還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模樣也俊俏。
怪不得婁家會讓女兒跟自己處對象，原來是根本找不到更好的。
這年頭，誰願意因談個資本家出身的對象耽誤前程？
許大茂也一直想當官，爲了升職，不惜一切代價和上級搞好關系。
“也沒你說的那麼邪乎吧。”許大茂不想在何雨柱面前示弱。
“沒這麼邪乎？你去打聽打聽。
現在家庭成分不好的，誰能得到提拔？提拔前先要政審，政審過了才行。
你知道政審內容不？家庭成員成分就是其中一項。
你要是有資本家出身的對象，提拔就跟你沒半毛錢關系。
不信你去問問，你不在宣傳科嘛，你們科裏人應該清楚。”何雨柱說道。
許大茂心神不寧地走了。
劉嵐向何雨柱豎起大拇指：“何主任，你真行。
以前你這死對頭每次都跟你吵得不可開交，現在被你幾句話就打擊得懷疑人生。
真不愧是何主任！”
“別瞎叫，得稱何副主任。
一會兒李主任聽見，該給你使絆子了。”何雨柱說道。
“才不會呢，我聽見李主任也喊你何主任。”劉嵐這會兒正有意討好何雨柱。
“趕緊忙你的去，別在我這兒晃悠。”何雨柱一臉嫌棄，把劉嵐打發走了。
許大茂回到宣傳科，徑直去找羅科長。
“羅科，如今廠裏提拔人，是不是得先政審？”許大茂問道。
羅科長點頭：“那肯定，政治上必須過硬，又紅又專才行。”
“那要是對象成分不好，會不會受影響？”許大茂又問。
“那影響可大了。
我給你說，我家有個鄰居，都當到師長了，後來談了個資本家小姐當對象。
本來馬上要提拔去軍區當司令，就因爲政審沒過，提拔黃了。
上面讓他跟對象分手，他倒好，跟那資本家小姐結了婚。
最後被轉業了，級別還降了。”羅科長說道。
“？”許大茂聽後，整個人都懵了，之前談對象的喜悅瞬間消失。
許大茂沒了上班的心思，便跟羅科長請了假，又跑到食堂找何雨柱。
“傻柱，自行車借我用用。”
“你們宣傳科不是有自行車嗎？”何雨柱疑惑道。
“那是公家的，下鄉放電影才能用，又不是專門配給我的。”許大茂解釋，別說他一個放映員，就是宣傳科的羅科長平時也不敢私用。
何雨柱倒也不小氣，隨手把鑰匙遞給許大茂。
“你這麼着急忙慌的，是去跟對象入洞房？”何雨柱打趣道。
許大茂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跟何雨柱開玩笑，接過鑰匙，便匆匆往老許和許母住的農村趕去。
老許讓許大茂頂了他的班後，就回農村當農民了。
他在家種了幾塊自留地，養了些雞鴨。
在軋鋼廠上班時攢了些積蓄，還存了不少票，在鄉下的日子過得挺滋潤。
這會兒，許大茂的工資都歸老許兩口子管，只給許大茂留些零花錢。
當然，許大茂平時下鄉還能撈些外快，錢雖不多，但也夠他花。
“大茂，你匆匆忙忙跑來幹啥？今兒不上班啦？”許母詢問。
“你這小子，我把工作位置讓給你，你要是不認真上班，把位置搞丟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老許瞪着許大茂。
“我這不是有急事嘛，跟科長請了假就趕緊回來了。”許大茂回應。
“你哪弄的錢買自行車？自行車票也不好搞？”許母又問。
“這是借傻柱的。
先別打斷我，聽我說完。
我不能跟婁家小姐處對象。
她是資本家小姐，成分太高，我要是和她處對象，以後提拔就沒指望了。”許大茂解釋。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小娥要是嫁給你，成分不就跟你一樣了？”許母說。
“胡說。
婁家大小姐嫁給我，她還是資本家出身，我會被她拖累。
以後評先進、勞模都沒我的份，更別提提拔了。”許大茂反駁。
“那你打算咋辦？”許母問。
“我不跟這位資本家小姐處對象了！”許大茂表明態度。
“那你可想清楚。
不跟小娥處對象，再找像她這麼漂亮的姑娘可不容易。”許母清楚自己兒子條件，好姑娘未必看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