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火火摸着自己被掐疼的臉,想起話本子上的那些女妖精。
秦安遠卻注意到他手上的糖葫蘆,他走出門。
看見蘇清兒活潑的背影。
蘇清兒還沒回到家呢,就聽見一道刻薄的嗓音。
“這不是真的着急了嗎,不然誰來催你呢。你難,我們也難啊。”
“大哥哥,要我說你也不是沒錢,年年這不是還吃着糖葫蘆嗎。這糖葫蘆真那麼好吃嗎,我家大牛還沒得吃呢。”
“大牛去,問問弟弟糖葫蘆好不好吃。”
蘇清兒走到門口,就看見蘇年年被一個肥嘟嘟壯如牛的男孩一把推翻在地上,而舍不得吃的糖葫蘆也被搶走,全進了那大孩子的嘴裏。
蘇才俊在一旁低着頭,爲難的賠禮道歉,似乎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一張臉都漲紅了。
“弟媳婦,這冬日,你嫂子去了,我和孩子們的日子實在是難捱。你看這樣行不行,到地裏的麥子收了,我一定還你。”
那女人不依不饒,半分也不讓人的叉着腰,像是要吃人:“過了年大牛就要拿束脩了,你也是個讀書人,你知道這事嚴重性的吧。”
“我知道,我這裏有一百銅板,你先拿去。我不是不還,實在是日子不好過。”
“一百個銅板,利息都不夠。”
“利息,我跟弟弟借的時候,沒說有利息......”
聽見李秀蛾說利息,蘇才俊臉都白了。
親兄弟之間還要利息嗎?
李秀蛾拎着搶過來的銅板串,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看不起蘇才俊的說:“二柱借錢的時候可是說了,說你拿利息,我才同意借的。我還說你這個當大哥懂事,怎麼,你現在是用了錢就翻臉不認了,你可是說了給200文利息的。”
蘇清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走過去把因爲生凍瘡穿舊衣服,吸溜着鼻涕,所以怎麼看都髒兮兮的蘇年年拎起來。
看向那位來要賬的:“借了你多少錢?”
對方嘴臉快上天了:“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加二百個銅板利息對嗎。給了你一百個銅板,還有二兩一百文是吧?”
“沒錯。”
“行,兩天後來拿,原封不動給你。”
“那是最好不過。”
“是最好不過,既然都要明算賬了。那糖葫蘆還有一半,我五文錢買的,都被你兒子吃了,賠三文吧。”
“這你還要錢,吃都吃了一半了,你去賣還能賣上錢嗎?這你都要,你是想錢想瘋了,明嬸子給你說個親,說個有錢的,省的你一個姑娘家這麼想錢。”
李秀娥猛地一個朝前,那張刻薄仿佛要吃人的臉快懟到蘇清兒臉上。
蘇清兒朝後退了一下用手掩住鼻子:“嬸子你的嘴好臭。你都好意思要利息,怎麼你兒子吃了我的糖葫蘆我還不能要錢了,怎麼,嬸子你的錢是錢,我的錢就不是錢了,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吃你個糖葫蘆你還要幾文錢,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要是照你這麼算,你沒少去我家吃飯,你怎麼不把飯錢結了。”
“對啊我就是窮才計較這幾文錢,你不是想錢想瘋了,你給我啊。”
“你先把飯錢給我結了,我也不收你多,給我五兩銀子。”
“你兒子打了我弟弟,藥費我也不收你多,五兩銀子,傷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
李秀娥快被蘇清兒氣死了,臉紅脖子粗的跟蘇清兒喊:“五兩銀子,當他是官老爺家的公子哥那麼金貴,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真的好意思要。不怪村裏說你跟你娘一個德行,我本來還想把你說給鎮上李老爺當小妾讓你享福,可你這個脾氣,我看人也不願意要你。”
蘇清兒眯眸,顯然她已經動怒了。
很好,能惹怒她的人已經不多了。
偏李秀蛾還在比比:“當個姑娘這麼厲害,我看你也是沒人要嫁不出去的玩意。”
“啪——”
蘇清兒直接給了李秀娥一巴掌。
李秀娥捂着臉震驚,然後憤怒,指着蘇清兒:“你還敢打我,我可是你長輩!蘇清兒!你是反了。”
蘇清兒把指骨捏的咔咔作響:“我是反了!你個老巫婆我忍你很久了。”
李秀娥撲過來想扯蘇清兒頭發,被蘇清兒反手一個擒拿,將她壓出門一腳踹了出去。
李秀娥跌在地上哎呦哎呦,然後坐在地上兩腿一登拍起了大腿:“都來瞧,都來看呦,可不得了呦,反了天了,大逆不道啊這是,一個小輩都要爬到我這個長輩頭上橫了~”
蘇清兒啪啪給了剛才打弟弟的小胖兩巴掌,熊孩子嚎啕大哭,再沒有剛才欺負蘇年年的得意壞笑。
蘇清兒把熊孩子一並扔出去,也不管周圍圍觀的人,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隔了一會門又猛地打開,蘇清兒提着一根木棍,指着李秀娥母子:“還說是不是?”
李秀娥一直在門口對着圍觀村民說她的壞話。
李秀娥到底是村婦,橫慣了。
當即仰着臉對着蘇清兒:“你有本事你打,你打死我試試。”
蘇清兒握着棍子,蘇才俊怕她真把人打死了,正要阻攔,卻見蘇清兒已經哐當扔了棍子。
蘇才俊伸出去阻攔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冷。
蘇清兒端了一盆冷水就兜頭潑在李秀娥身上。
李秀娥母子大叫。
蘇清兒冷笑:“還不走我就要去提糞水了。”
“好歹也是她嬸子。”
“這也太過分了。”
“大冬天要是凍壞了怎麼辦。”
“跟她娘一樣是個母老虎。”
“........”
周圍有村民對着蘇清兒指指點點,蘇清兒眼神一狠,用腳把地上的棍子一勾,又重新拿到了手裏。
當場展示了一套狠厲的棍法,她以前學的武術技能。
然後她把棍子往地上一掃,髒雪飛了看熱鬧說閒話的村民一臉。
蘇清兒眼神凶狠:“我聽誰多嘴一句。”
村民想罵人的,可是一想到她能打五個壯漢。就都跑了,連帶着李秀娥也抱着兒子灰溜溜走了。
只有鼻青臉腫那個少年還牽着弟弟在看,不過剛才他也沒有參與議論。
看人都走了,他似乎有些尷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