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染被他盯得不自在,“是有哪裏處理得不合適嗎?您說,我可以改。”
劉師傅猛地搖頭,“不,你在各方面處理比我還要更細致,可以說是完美復刻了這道菜,甚至還加入了你個人的理解,讓這道菜更香,更好吃!”
得到這麼高的評價,顧書染自己都驚訝。
她在做菜過程中其實沒做過多思考,幾乎是憑借本能在動手。
雖然沒有記憶,但她也能清晰認知到,自己下廚做出的菜品絕對美味。
她謙虛道:“您謬贊了,跟您多年在廚藝方面的造詣相比,我還需要繼續學習。”
“不不不,天賦跟年歲不掛鉤,更何況位我最近老花眼了很多方面比不上年輕人的手法。”
劉師傅不由感慨。
他已經徹底看準了顧書染就是塊寶玉,年紀輕輕就造詣頗深,往後一定還會有更高成就。
就算失憶,但以顧書染的廚藝,只需琢磨下菜單的流程,就完全可以掛牌上崗了。
這一忙碌起來,轉眼就到了中午。
另一邊的辦公室內。
到了午休時間,孟琳剛準備收拾收拾回家一趟吃飯,就被人給叫住了。
“孟同志,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呀。”
她回頭,瞧見的是隔壁文事部門的張麗同志,笑眯眯地走過來。
孟琳象征性地扯了下嘴角,“什麼事?”
其實看見張麗時,她根本笑不出來。
想到張麗在中間做媒,給她家介紹了嚴家小子,結果不盡人意就算了,聽閨女說那對方多不滿意還吝嗇走人,這又是鬧的是哪出?
不管顧書染究竟有沒有作妖,始終都是親閨女,她到底還是向着自家人的。
張麗沒察覺到孟琳不滿,趕緊說道:“嚴家那邊說對你家閨女有好感,說想繼續接觸接觸,到時候再約個時間見面聊呢。”
什麼?
孟琳驚訝,“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啊!”
見張麗一副篤定的模樣,孟琳都被搞懵了。
這怎麼跟閨女說的完全相反?
張麗又說,“你看如何?那嚴家的小子模樣能力啥的都出挑,更何況也對你家閨女有好感呀!這不得再繼續接觸相處,說不定就成了呢?”
一聽有可能成,也是說到了孟琳的心坎裏。
她想給閨女找個好歸宿,但又擔心是閨女不滿意……
不管怎麼樣,孟琳先暫且應下,“我回頭跟我閨女說說去,多謝你了張麗同志。”
“害,說什麼謝嘛,要是成了給咱發喜糖就夠誠意了!”
兩人笑笑分開。
孟琳迫不及待要將這個好消息告知閨女,但回到家,發現她還沒回家。
顧昭月柔聲安撫心急的顧媽,“您別着急,有什麼事您可以先跟我說說呢?”
孟琳:“這事事關書染,我得問問她意見。”
聽到這話,顧昭月眸光輕動,沒再追問而是細聲細氣極力緩和着孟琳情緒。
孟琳感慨,“還好有月月你來替媽省心,不然我這心裏不上不下的可不舒坦。”
顧昭月輕笑,“這都是我這個做女兒應該做的。”
……
午市的酒樓,可謂是人滿爲患。
一般而言是這樣的。
但今天鳳凰樓的生意相較以往卻顯得慘淡不少。
劉師傅空出了不少時間,到酒樓外頭抽煙。
王大嬸坐在收銀台唉聲嘆氣。
剛從後廚走出來的顧書染恰好看到這一幕。
她頓了下,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王大嬸立刻收斂了起來,笑着說沒事。
既然王大嬸不說,顧書染只以爲她是爲家事煩憂,也沒那麼不識眼色繼續追問,繼續回後廚忙去了。
待她轉身離開的一瞬間,王大嬸才鬆了口氣。
今天對門新開業,把客攬走還不成,就怕將剛招來的顧書染也給挖走了!
正好劉師傅抽完煙走了回來,神情不大好看。
王大嬸問:“你已經去瞧了那新鳳凰樓了?”
劉師傅‘嗯’了聲,語調煩躁,“那姓李的做事忒不厚道!從我門這挖了人,故意起一樣的名字,還故意挑起低價將顧客都引了過去,這不就存心想要針對我們嗎?!”
鳳凰樓是老字號,回頭客不勝其數。
按理說他其實名聲錢財早就賺夠了,但就是舍不下這用心血堆砌起來的酒樓,還有那獨創的菜肴廚藝。
可偏偏就被人這麼抄襲了去!
剛才他偷偷跑到對門偷聽,曾經的老顧客誇贊新鳳凰樓味道不變,開業還有八折優惠更便宜實惠,以後都要去那光顧。
氣得劉師傅煙都嗆到肺裏,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他不服氣,憑什麼對面那用了下作手段的能把客攬過去?
突然,他抬起眼瞥到透明隔板後忙碌的身影。
顧書染戴着口罩,幾乎遮掉了大半張臉。但露出來的清麗眉眼,瓷白的肌膚,依然可見位她藏於位之下的美貌。
更何況,她不僅有美貌更有一首出神入化的廚藝。
劉師傅頓時有了注意。
“快!拿塊板子和筆來!”
王大嬸不解,但照做遞了過去。
劉師傅立馬在板子上唰唰寫下幾行字,學着對門那樣插在門口,還特意敞開了大門。
頓時酒樓內一陣香味飄了過去,吸引了正在排長隊的食客目光。
“好香啊……是鳳凰樓那傳來的味道?”
“咦!那牌子上寫了什麼?鳳凰樓招聘了一位新的美女大廚,不好吃不要錢?!”
“真的假的,該不會是什麼唬人的噱頭吧?”
衆人被這話勾起了好奇心,又被那飄來的香氣弄得心癢癢。
在這排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還不如去對面試試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