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漾沒走幾步路,就又開始下雨。
她小跑進路邊的一家便利店,買了一把透明傘。
她撐着傘,沿着路,漫無目的的走着。
下着雨,氣溫低了很多。
姜書漾覺得身體一陣陣的涼意,她抱臂裹緊了身上的針織衫。
該去哪裏呢?
她斟酌了幾分鍾,最後打車去了林漫曼那裏。
可能是着了涼,有些感冒,加上這幾天忙壞了,她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鬧鍾鬧了好幾次都沒有把她鬧醒。
直到把旁邊的林漫曼鬧醒,林漫曼睡眼朦朧的爬起來,抓過姜書漾的手機,把鬧鍾給關了。
林漫曼關了鬧鍾就躺下了,幾秒後,她又坐了起來,拿起剛才甩在床上的手機,強撐着眼皮看手機屏幕上的那個未接電話。
丈夫?!
林漫曼瞬間瞌睡就醒了。
搖着旁邊的姜書漾。
“書漾,書漾。”
姜書漾懶懶的回應她一聲:“嗯。”
“姜書漾,你丈夫給你打電話了。”
姜書漾忽一下睜開了眼睛,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強烈了,故意揉了揉眼睛,問道:“什麼丈夫?”
林漫曼把手機遞給她看,說:“你自己備注的丈夫你不知道?”
姜書漾佯裝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喔!這是輸入法聯想的錯誤,我是想給這個人備注張富,當時沒注意看怎麼就成了丈夫了。”
“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你背着我偷偷結婚了。”
姜書漾暗暗緩了一口氣,當着林漫曼的面把“丈夫”改成了張富。
她看到這個未接來電的時間是昨夜十一點。
昨夜周嶼京回周家別墅了?
姜書漾趁去洗手間洗漱的時候,給周嶼京回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半分鍾,無人接聽。
這個電話他沒接,她就沒再管。
後面兩天,周嶼京又沒有回周家別墅莊園。
周日。
話劇《告別》首演。
因爲是首次亮相,劇院邀請了業內專家,媒體前來觀看,還有主演的朋友也前來支持。
林漫曼作爲劇院員工拿到了兩張票,一張她自己的,另一張林淮望的。
林淮望和林漫曼早早就給姜書漾送了花籃來。
兩個小時的話劇,姜書漾出場的時間只有兩分鍾左右。
她扮演的是一個大學生角色,扎着高馬尾,白襯衣校服,搭配及膝灰色百褶裙,一顰一笑,滿滿的學生氣。
姜書漾生得明豔大氣,是讓人一眼就覺得驚豔的長相。多看幾眼,她的骨相裏又透出另一番驚豔感。
十點半,姜書漾收工下班。
林漫曼和林淮望已經早早的在演職人員通道出口等着她。
姜書漾一出來,林淮望就把懷裏的一大束鮮花遞了過去。
這一大束花由很多種類的花組成,顏色都是粉色。
他溫笑着道:“書漾,恭喜首演順利完成,演得特別特別的好。”
姜書漾接過花:“謝謝淮望哥,淮望哥你腿傷怎麼樣了?”
林淮望嘴角的酒窩深深的凹陷,笑得很明朗:“已經好了,都歸隊訓練了。”
林漫曼挽着姜書漾的手臂,邊走邊道:“書漾我覺得你演得最好,相信憑借我們書漾這過硬的專業水平,假以時日就能當女主角了。”
姜書漾淺笑說:“那就借你吉言了。”
爲了慶祝姜書漾首演,林淮望已經提前在頂級中餐廳一品軒訂好了位置。
下車的時候,風有些大。
林淮望在車上的時候就注意到姜書漾在咳嗽。他把手裏拿的棒球服遞給林漫曼,示意她給姜書漾披上。
姜書漾一進一品軒的大門,又打了一個噴嚏,林漫曼趁機把林淮望的棒球服披在了姜書漾的肩上。
不遠處。
大廳正中央的樓梯上。
有數十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二樓下來,那些人的中央,衆星捧月的人正是周嶼京。
他穿着煙灰色的深V領真空西裝,頭發側背微蓋,眉骨顯得鋒利傲氣,微露的鎖骨和頸部線條自帶克制的性張力。
不得不承認周嶼京有張漂亮的皮囊。
姜書漾前進的步伐稍有僵滯,很快繼續向前,她也裝作若無其事,完全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他們三人與周嶼京一行人在大廳中央交錯而過。
周嶼京始終在目視着前方,步伐跟他的面孔一樣冷硬桀驁。
姜書漾留意到周嶼京旁邊的男人是個眼熟的人,這是第三次碰到他。第一次在醫院,第二次在周家別墅莊園外面。
他能站在周嶼京旁邊,又送周妤妍回家。想必也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
剛剛被周嶼京分了心,這下姜書漾才留意到自己肩上的棒球服。也不知道周嶼京看到沒有,林淮望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這件棒球服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衣服。
姜書漾把肩上的衣服取下來,遞給旁邊的林漫曼。
林漫曼身體抖了一下,帶着突然被人驚嚇一跳的驚慌,向後方看的頭轉了過來。
很明顯,林漫曼在看周嶼京那群人。
那群人個個意氣風發,氣度不凡,多看一眼也不足爲奇,姜書漾沒追問。
吃了飯,林淮望提議先送姜書漾回家,這可把姜書漾嚇了一大跳。 她還沒跟他們說她已經結婚了。
周嶼京在人前都不承認她這個妻子。
她又何必承認有他這個丈夫。
還好,林淮望恰好接到隊裏的電話,被緊急召回隊裏,不能送她了。
姜書漾剛走進周家別墅莊園,周嶼京的勞斯萊斯就從她的旁邊駛過,然後只聽一個急刹車,輪胎和地面極速摩擦發出“吱嘎”一聲,黑色勞斯萊斯橫停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周嶼京從駕駛室下車,“砰”一聲甩上車門。
他狹長的丹鳳眼暗沉沉的,臉色很不悅。
“衣服呢?”
姜書漾知道他指什麼,卻故意不明所以的說:“什麼衣服?”
他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層慍氣。
“披在你身上那件男人的衣服。”
姜書漾一時啞然,思忖着該怎麼回答他。
“所以你大半夜回來一趟就是爲了這件衣服?”姜書漾反問。
周嶼京沒有說話,目光緊鎖在她小臉上,一步步逼近她。
姜書漾迎着他的目光,步子卻在往後退,直到退到了車子邊,退無可退。
周嶼京眼睛微眯:“你說什麼?”
姜書漾貼着車身,微仰着頭,眼神倔強而嬌媚。
“我說一件衣服而已,你何必親自跑回家一趟。”
周嶼京倏地一下掀起眼皮。
他長臂穿過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用力拉向自己。
“有怨氣?”他嘴角微露一絲笑意,是毫不掩飾的戲謔。
姜書漾冷笑:“我可不像你,爲一件衣服………”
她話還未說完,周嶼京嘴角的弧度立馬收了回來。
他鬆開她,捏住她的手腕,把她從車身上拉開,然後迅速拉開了車門,硬生生將她塞進了車後座。
姜書漾還沒有從車椅上爬起來,周嶼京也迅速上了車,欺身而上,一把扯開她的針織開衫,最上面那兩顆紐扣生生被他扯斷了線,落在了車裏。
“周嶼京。”
她被他的發瘋嚇到了。
周嶼京不管不顧,力量上強勢壓制她。
在他要吻上她的時候,他頓住,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他起身,打開車門,下了車,把姜書漾也拽下了車。
“周嶼京,你幹什麼?”
她扭動着自己被他緊捏的手腕,沒兩下, 就泛起了紅。
周嶼京置若罔聞,拉着她往別墅裏走。
走到別墅門口,姜書漾就沒再掙扎,心不甘情不願的任他拉着。
果不其然,葉玲和蔣瑤薇在客廳裏。
姜書漾心不甘情不願的扯了扯嘴角。
葉玲看到周嶼京牽着姜書漾一起回來,有些意外,心裏很不悅,因爲她不喜歡姜書漾這個兒媳婦。
她現在就期盼周嶼京厭惡了姜書漾,趁早離婚。
周嶼京和葉玲簡單打了個招呼,拉着姜書漾上了樓。
一進房間,周嶼京一腳將臥室門踢上,拽着姜書漾進了浴室。
進浴室,他一把就將她的開衫撕扯開,針織開衫上的所有紐扣都掉落在了地上,滾得到處都是。
姜書漾又羞又怒,揚手就打了周嶼京一耳光。
一聲清脆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