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年的暗戀，終成正果
風波過後的日子，像是被濾去了所有的喧囂和紛擾，只剩下沁人心脾的甜。恩憶和夏安的戀愛，終於可以掙脫所有的束縛，光明正大地在陽光下綻放，像一朵歷經風雨洗禮後，肆意舒展花瓣的玫瑰，嬌豔而熱烈。
他們終於能像千千萬萬對普通情侶一樣，牽手漫步在城市的街頭巷尾。不用再刻意壓低帽檐，不用再躲避路人的目光，不用再擔心被鏡頭捕捉。夏安會牽着恩憶的手，十指緊扣，掌心相貼的溫度，足以驅散所有的寒意。指尖的紋路交織在一起，像是命運早就埋下的伏筆，將兩個人緊緊纏繞。
他們會一起去逛熱鬧的商業街，在琳琅滿目的店鋪裏穿梭。恩憶會拿起一條繡着細碎碎花的絲巾，在身上比劃來比劃去，轉頭看向夏安，眼裏滿是期待。夏安就站在一旁，眼底盛着化不開的笑意，目光緊緊追隨着她，輕聲說“好看”，語氣裏的寵溺，連路過的店員都忍不住會心一笑。他會主動掏出錢包，毫不猶豫地付款，然後親手將絲巾系在她的脖頸間，指尖劃過她細膩的肌膚，留下一陣淺淺的癢意。
他們會一起去看最新上映的電影，在黑漆漆的放映廳裏，分享一桶焦糖味的爆米花。夏安的手會穿過昏暗的光線，準確地找到恩憶的手，將一顆又一顆香甜的爆米花喂進她的嘴裏。看到感人的橋段時，恩憶會悄悄紅了眼眶，眼淚在睫毛上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夏安就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指尖輕輕擦過她的眼角，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然後將她攬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她將眼淚蹭在自己的襯衫上。
他們會一起去吃熱氣騰騰的火鍋，選一個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車水馬龍的街景。翻滾的紅油鍋底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麻辣鮮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恩憶被辣得鼻尖冒汗，嘴唇紅彤彤的，卻還是忍不住夾起一片毛肚，在鍋裏七上八下涮着。夏安就耐心地幫她涮着毛肚和肥牛，將涮好的食材放進她的碗裏，一邊叮囑“慢點吃，別嗆着”，一邊拿起紙巾，替她擦去嘴角沾着的辣椒油。
他們也會在社交媒體上，偶爾分享彼此的日常，字裏行間都是藏不住的甜蜜。
夏安的微博裏，不再只有工作相關的內容，不再是千篇一律的電影宣傳和角色解讀。他會發一張恩憶睡着的側臉照，照片裏的她，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懷裏抱着一個毛絨絨的貓咪玩偶，嘴角還帶着淺淺的笑意。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她臉上灑下一片柔和的光暈，將她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溫柔。他配文：“我的女朋友，睡着了也很可愛。”這條微博底下，粉絲們的評論清一色都是“甜哭了”“狗糧吃到撐”“夏安哥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高冷的”，還有人調侃“原來影帝也會化身戀愛腦”。
恩憶的朋友圈裏，也會偶爾出現兩人的牽手照。照片的背景是夕陽下的江邊，橘紅色的餘暉灑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骨節分明的大手包裹着纖細的小手，無名指上，還戴着一枚簡單的素圈戒指，在夕陽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澤。她配文：“餘生，請多指教。”底下的點贊和評論瞬間刷屏，雜志社的同事們紛紛起哄“什麼時候喝喜酒”“主編太幸福了吧”“這枚戒指是不是求婚戒指啊”。
粉絲們更是在夏安的微博評論區裏催個不停，一條條評論像是接力賽一樣，占據了評論區的半壁江山。
“狗糧吃飽了！求求你們，原地結婚！”
“太甜了吧！這就是愛情最美好的樣子嗎？”
“夏安哥哥，什麼時候求婚啊？我們等着喝喜酒呢！”
“戒指都戴上了，是不是好事將近了？快給我們官宣！”
求婚。
這個詞，像一顆小小的種子，在兩人的心裏，悄悄發芽，生根，長出嫩綠的枝丫。它在每一個相視一笑的瞬間，在每一個相擁而眠的夜晚，在每一次牽手散步的途中，都在悄悄生長，帶着滿心的期待和歡喜。
其實，夏安早就準備好了戒指。
在那個雨夜，他牽着恩憶的手，站在雜志社樓下，聽到她帶着一絲哽咽，說出“好”字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他要娶這個姑娘，要讓她成爲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要和她共度餘生的每一個日日夜夜。第二天一早，他就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安排，驅車前往市中心那家最有名的珠寶店。他沒有選擇那些奢華張揚的款式，而是一眼就看中了一枚鑽戒。戒指的設計很簡約，卻也足夠精致，一顆小小的鑽石，澄澈透亮，被巧妙地鑲嵌在鉑金的戒托上，低調卻不失光彩，像是夜空中一顆安靜閃爍的星星。他覺得，這枚戒指，很配恩憶。不張揚，不耀眼，卻有着自己獨特的光芒，溫柔而堅韌。
他把戒指小心翼翼地收在自己的錢包裏，每天都帶在身上。錢包的夾層裏，還放着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五年前的恩憶，穿着白色的連衣裙，抱着一摞書，站在攝影棚的門口，紅着臉偷偷看着鏡頭的方向。這張照片，是他當年偷偷藏起來的，一藏就是五年。只是，他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他想給她一個驚喜，一個獨一無二的，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求婚，一個足以讓她銘記一生的浪漫瞬間。
這天，是恩憶的生日。
夏安早早地就開始策劃，從半個月前就開始秘密籌備。他瞞着恩憶，動用了自己的人脈，包下了整座城市最高檔的頂樓餐廳。餐廳的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璀璨的燈火像是灑落在人間的星辰，將整個城市點綴得如夢似幻。他還特意囑咐餐廳的工作人員，把餐廳布置得溫馨而浪漫。潔白的桌布上，撒滿了粉色的玫瑰花瓣，精致的高腳杯裏，盛着香醇的紅酒。牆上，掛滿了恩憶的照片，一張張照片，串聯起了他們整整五年的時光。
照片的主角，從五年前那個穿着白色連衣裙、抱着一摞書、站在攝影棚門口紅着臉的小姑娘，到後來那個在雜志社裏埋頭苦幹、認真改稿的編輯，再到現在這個從容自信、站在鏡頭前侃侃而談的《風尚》主編。每一張照片，都記錄着她的成長，記錄着她的蛻變，也記錄着他藏在心底，從未說出口的深情。
每張照片的旁邊，都用黑色的馬克筆，寫着一行字，字跡瀟灑利落，帶着濃濃的愛意。
“20XX年6月，第一次見到你，心動。那天的陽光很好，你穿着白裙子，像個小仙女。”
“20XX年7月，你送我一本寫着詩的筆記本，我珍藏至今。裏面的每一首詩，我都背得滾瓜爛熟。”
“20XX年8月，你偷偷拍我的照片，被我發現了，臉紅的樣子，很可愛。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你了。”
“20XX年，你離開了我的生活，我難過了很久，每天都在想你。那段日子，像是失去了陽光。”
“20XX年，重逢，你變得優秀又自信，我知道，我不能再錯過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你的手。”
“20XX年，雨夜，你說‘好’，我覺得，那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照片的盡頭，是一張兩人的合照。照片裏的他們，依偎在一起，笑得眉眼彎彎。恩憶靠在夏安的肩膀上，眼底滿是幸福的光芒。夏安側着頭，看着她，眼神裏的寵溺，快要溢出來。旁邊寫着一行字：“往後餘生，皆是你。”
餐廳的中央，擺着一張長長的餐桌，桌上鋪着潔白的桌布，擺着精致的餐具和搖曳的燭光。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還有悠揚的小提琴聲，緩緩流淌，像是一首動人的情詩，在整個餐廳裏回蕩。
傍晚時分，夏安開車接恩憶下班。他特意換上了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英俊挺拔。他沒有告訴她去哪裏，只是神秘兮兮地說：“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恩憶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心裏滿是好奇。她今天穿着一條米白色的長裙，頭發挽成一個低低的發髻，露出纖細的脖頸，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又優雅。“到底是什麼驚喜啊？這麼神秘。”她歪着頭，看着夏安，眼底滿是期待。
夏安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是溫柔，像是盛滿了整個星空。“到了你就知道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指尖的觸感柔軟而順滑。
車子緩緩駛入停車場，停在了一棟高樓的樓下。這棟高樓是城市的地標性建築，頂樓的餐廳更是赫赫有名，平日裏一位難求。夏安牽着恩憶的手，走進電梯，按下了頂樓的按鈕。電梯緩緩上升，恩憶的心跳也跟着一點點加速，心裏的好奇越來越濃。
電梯門緩緩打開的那一刻，恩憶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滿牆的照片，還有搖曳的燭光，悠揚的琴聲。空氣中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濃鬱而不刺鼻。她站在電梯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一點點睜大，眼底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緩緩地走進去，腳步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輕輕的，生怕驚擾了這份美好。她看着牆上的一張張照片，看着旁邊的一行行字。那些被她遺忘在時光裏的細節，那些她以爲只有自己記得的小心翼翼的心動，那些她藏在心底的小秘密，原來，他都記得。
記得她第一次見他時的局促不安，記得她送他的那本寫滿詩的筆記本，記得她偷偷拍他時被發現的臉紅，記得她離開的那些日子，他的難過和思念。原來，從遇見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她放在了心上，一放就是五年。
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滾燙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潔白的桌布上，暈開一小片水漬。她捂住嘴，肩膀微微顫抖着，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暖的，酸酸的，甜甜的，百感交集。
夏安看着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眼底滿是心疼和溫柔。他走到她的身邊，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盒子的表面，繡着精致的花紋，在燭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澤。
然後，他單膝跪地。
餐廳裏的小提琴聲，漸漸變得悠揚而深情，像是在爲這一刻伴奏。窗外的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城市的燈火，璀璨奪目，將整個餐廳籠罩在一片浪漫的氛圍裏。
夏安抬起頭，看着恩憶的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眸裏，盛滿了五年的深情和期待，像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溫柔而璀璨。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一首動人的情詩，緩緩響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恩憶，五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心動了。那天你穿着白色的連衣裙，站在攝影棚的門口，抱着一摞書，紅着臉不敢看我。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那時候的你，怯生生的，卻有着一股不服輸的韌勁。我看着你在雜志社裏一點點努力，一點點成長，看着你從一個小小的編輯，變成現在這個獨當一面的主編。我看着你哭，看着你笑，看着你爲了工作熬夜加班，看着你取得成績時眼裏的光芒。我一直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我喜歡你。”
“五年裏，我看着你離開，看着你消失在我的生活裏。那段日子，我像是失去了方向，每天都在渾渾噩噩地度過。我後悔過，後悔當初的懦弱和膽怯，後悔沒有早點告訴你我的心意。直到重逢的那天，我看到你站在我的面前，從容自信，閃閃發光。我知道，我不能再錯過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你的手，再也不放開。”
“重逢之後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謝謝你，願意走進我的生活，願意相信我，願意原諒我，願意和我在一起。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做夢一樣，美好得不真實。”
夏安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手裏的絲絨盒子。盒子裏，躺着一枚鑽戒，在燭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璀璨奪目。那顆小小的鑽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恩憶的眼睛。
他看着恩憶的眼睛，眼神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裏帶着沉甸甸的承諾：“恩憶，你願意，嫁給我嗎？”
恩憶看着單膝跪地的夏安，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和期待，看着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眼淚，掉得更凶了。滾燙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滑落，沾溼了她的裙擺。
她等這句話，等了整整五年。
從那個蟬鳴聒噪的午後，到現在。從那個抱着舊相機、偷偷拍他的背影的小姑娘，到現在這個自信從容的《風尚》主編。五年的暗戀，五年的等待，五年的小心翼翼，五年的心酸和委屈，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滾燙的淚水，化作了滿心的歡喜。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帶着濃重的哽咽，卻無比清晰，一字一句，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願意。”
夏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有萬千星辰，墜入了他的眼底，璀璨奪目。他拿出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戒指的大小，剛剛好，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樣，貼合着她的手指，泛着淡淡的光澤。
然後，他站起身，緊緊地抱住了她。
他的懷抱，溫暖而寬闊，帶着讓人安心的力量。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裏帶着壓抑不住的喜悅和哽咽，一遍遍地重復着：“謝謝你，恩憶。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謝謝你，喜歡我。”
餐廳裏，悠揚的小提琴聲，達到了高潮。窗外，突然綻放出絢爛的煙花。五彩斑斕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像是一場盛大的祝福。紅的，黃的，藍的，紫的，一朵朵煙花在夜空中炸開，絢爛奪目，將兩人相擁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恩憶靠在夏安的懷裏，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看着窗外的煙花，嘴角，揚起了幸福的笑容。淚水還在不停地滑落，卻帶着滿滿的喜悅和幸福。
她知道，這場跨越了五年的愛戀，終於在歷經風雨之後，修成了正果。
未來的路，或許還會有坎坷和波折。或許還會有流言蜚語，或許還會有風雨險阻。但她不再害怕。
因爲，她的身邊，有他。
他會牽着她的手，一起走過往後的每一個春夏秋冬。一起看遍世間的風景，一起嚐遍人間的煙火，一起，慢慢變老。
煙花還在窗外綻放，絢爛奪目。小提琴聲還在悠揚地回蕩，溫柔而深情。
恩憶閉上眼睛，感受着懷裏的溫度，感受着無名指上戒指的重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真好。
原來，暗戀了五年的人，真的可以，和自己相守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