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雯的身份類似上官婉兒,獨戶獨院,有宮女伺候。
當武後、魏瑾來時,上官婉兒還沒起。
貼身婢女小環看到武後急忙行禮:“參見太後、魏公!”
武後露出關切的眼神:“玉雯身體不舒服?讓王太醫給玉雯把把脈。”
小環不知道王玉雯是社會性死亡,她只知道昨晚小姐從司禮監回來就一言不發,沒有梳洗就躺在床上,一直到現在都沒起。
“我去稟告小姐……”
“不用了!”武後直接走進屋:“本宮去看看玉雯,這要是有閃失,本宮怎麼對王相交代啊!”
王玉雯聽到外面的動靜,整個人都不好了!
武後來了?
我該怎麼解釋?
我不想說話啊!
可不起又不行,她剛剛拉開被子就看到武後、魏瑾走進來。
王太醫留在外面,男女有別。
“啊?”王玉雯急忙拉上被子:“太後!”
魏瑾關切道:“待詔,太後聽說你病了,特意帶了太醫過來。”
看到魏瑾,王玉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不想說話,卻又不得不說話:“太後,魏公,我只是有些疲憊,休息一會就好了。
太後,您先在外面坐會,我穿衣服。”
武後坐在床上,握住王玉雯的手:“你我姐妹何必這麼客氣?還是讓王太醫幫你把把脈吧!”
魏瑾扭頭看向窗外,發出“kukuuku”的笑聲。
誰能想到端莊、賢淑的王府小姐會喊出“天不生我王玉雯,大虞萬古如長夜”這麼中二的話?
那感覺應該和被父母發現藏在枕頭下的電動男朋友差不多吧!
王玉雯聽到魏瑾的笑聲更加羞恥,你竟敢帶着太後來看我笑話?
她更難受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待詔,”魏瑾轉過身:“千萬不要諱疾忌醫,有病就得吃藥!”
王玉雯差點沒忍住爆粗口,我吃你妹啊!
卻不得不擠出笑容:“多謝魏公關心,我真沒事,就是睡的晚了有點疲憊。”
“我幫你熬了湯!”魏瑾晃了晃手裏的食盒:“喝點熱湯,大補!”
小環急忙接過食盒,拿出裏面的熱湯,送到王玉雯手裏。
王玉雯心在滴血,卻發現湯的味道非常甜美,忍不住問道:“好好喝,是什麼湯?”
“木瓜鯽魚湯!”魏瑾露出溫柔的眼神:“多喝點湯。”
王玉雯發現魏瑾也沒那麼可惡。
日後她知道木瓜鯽魚湯的功效後,會不會拿着刀追殺魏瑾?
魏瑾看了一眼,沒發現女鬼洛晴川,大概被王玉雯收起來了。
武後柔聲道:“玉雯,司禮監有魏瑾在,你不用擔心,多休養幾日。”
王玉雯只能點頭,太羞恥了!
我絕對不想再看到魏瑾!
……
三日後,文景帝出殯,舉國齊哀。
武後正式以太後身份監國,等新帝出生。
金鑾殿。
武後坐在龍椅上,魏瑾身着青衣站在左側。
王相、龍淵閣大學士周瑞淵擔任輔政大臣,周龍淵日後還有負責教導新帝,未來帝師。
趙王擔任太尉,節制天下兵馬。
“太後,臣弟提議由原山海關大將軍嶽鍾琪接管山海關。他跟隨臣弟征戰多年,驍勇善戰,有勇有謀,定能爲大虞戍邊、抵御外敵。”
兵部尚書唐仁跟着站出來:“太後,臣復議!”
唐黨官員紛紛站出來,齊聲道:“臣復議!”
武後牢記自己的定位:傀儡!
根基未穩之前少說、少做、多聽,穩住皇城基本盤。
安心等機會來臨。
武後看向王相:“王相,您的意見呢?”
“老夫認爲不妥!”王相秒拒:“嶽鍾琪有勇無謀,可爲將不可爲帥。
太尉在邊關多年,難道不知道嶽鍾琪脾氣暴躁、易怒?
老夫舉薦原羽林衛大統領蘭景隆。”
聽到蘭景隆的名字,趙王臉色微微一變,論輩分,蘭景隆是他師兄;論家世,世代勳貴;
蘭景隆戰功赫赫,深的正德帝信任。但蘭景隆與文景帝不和,正德帝去世後,文景帝把蘭景隆貶出京都,由李軍濤接任羽林衛。
蘭景隆比嶽鍾琪更加適合接手山海關,很多將領都是蘭景隆的兄弟、子侄。
嶽鍾琪但凡敢對蘭景隆不敬,蘭景隆敢大嘴巴子抽他。
趙王窩了一肚子火,王老狐狸什麼時候和蘭景隆勾結上了?
偏偏自己還無法反駁,難不成把文景帝和蘭景隆那點破事給抖擻出來?
王黨官員齊刷刷站出來:“臣提議由蘭將軍接管山海關十萬邊軍!”
原本這些事勳貴集團是不參與的,他們父輩爲大虞流過血,但到了他們這一輩,大部分碌碌無爲。
平日裏就是混吃混喝。
現在勳貴之中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強者,還因爲得罪文景帝被貶出京都。
現在蘭景隆有機會復出,他們必須支持,到時候自己的子嗣也能安插到軍方,沒準能重現祖輩榮耀。
勳貴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齊刷刷站出來:“臣支持蘭景隆接管山海關邊軍!”
趙王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王老狐狸從自己回京都前就開始算計自己,那時候已經暗中聯系了蘭景隆接管邊軍。
而自己徹底淪爲了棋子。
他扭頭看向前方的武後、魏瑾,這二人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王老狐狸的手都伸到司禮監了,魏瑾還能忍得住,你特麼的是個太監!
但凡你有個屌用,中了王玉雯的美人計老子也就忍了。
看來大虞沒我不行啊!
你們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會王者歸來。
趙王看着龍椅上的武後,突然有些激動,要是把武後按在龍椅上折騰一定很帶勁。
忍!
王老狐狸如此猖狂,早晚會和武後發生沖突,到時候就該本王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
武後看了一眼魏瑾,一切都在按照魏瑾的計劃進行,現在只需要一個契機!
後天,蘭景隆進京。
不用魏瑾提醒,武後都不信王相和蘭景隆沒有提前通氣。
剛提議你接管山海關,你就從嶺南到京都?
不重要。
王相、蘭景隆都不知道他們是魏瑾棋盤裏的一枚棋子。
武後記得魏瑾的話:高端的獵人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那一夜,武後騎在魏瑾身上:誰是獵人?誰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