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花街的戰鬥結束了，但代價是慘痛的。
當宇髓天元和其他隊員趕到時，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廢墟，以及抱着我痛哭的忍。
“蝴蝶！綾小路！”
宇髓天元大喊着沖過來。
看到我渾身是血、氣息全無的樣子，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快！抬回蝶屋！快！”
宇髓天元抱起我，不顧一切地向蝶屋跑去。
忍緊隨其後，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回到蝶屋後，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忙碌了起來。
我的傷勢太重了。
全身骨骼斷裂超過三十處，內髒嚴重受損，甚至連心髒都停止了跳動一段時間。
雖然宇髓天元和忍拼盡全力爲我止血、包扎，但我的生命體征依然在不斷下降。
“求求你……別死……”
忍守在我的床邊，手裏拿着沾着我鮮血的布條，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
她的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如紙。
她一直在爲我輸送毒素，試圖用毒素刺激我的細胞再生，但這無異於飲鴆這無異於飲鴆止渴。
“楓……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忍看着我毫無生氣的臉龐，喃喃自語道。
她突然拿起一把匕首，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如果我的命能換回你的命……那就拿去吧……”
她閉上了眼睛，準備割下去。
“蝴蝶！你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是香奈乎。
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看到這一幕，她沖過來打掉了忍手中的匕首。
“香奈乎……”
忍看着她，眼中滿是絕望，“他要死了……我救不了他……”
“他不會死的。”
香奈乎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答應過我，要帶你去看外面的世界。他不會食言的。”
“外面的世界……”
忍苦笑了一聲，“如果沒有他，外面的世界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趴在我的床邊，握着我的手，試圖感受哪怕一絲的溫度。
但我的手依然冰冷。
“楓……我是個笨蛋……”
忍輕聲說道，“我總是說要殺了童磨，要爲姐姐報仇。但我從來沒想過，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以前，姐姐是我的光。後來，你也變成了我的光。如果光都熄滅了，我該怎麼在黑暗中前行……”
她的眼淚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突然，她感覺到我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嗯？”
忍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的手指。
“楓？”
她試探着喊了一聲。
我的手指又動了一下。
緊接着，我的眼皮開始顫抖。
“楓！你醒了嗎？！楓！”
忍激動地大喊道。
第92章
黑暗。
無盡的黑暗。
這是我現在的感覺。
我感覺自己漂浮在一片虛空中，周圍什麼都沒有。
“這就是死亡嗎……”
我喃喃自語道。
“還沒完呢，小鬼。”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站在我的面前。
他的臉隱藏在陰影中，手裏拿着一把巨大的鐮刀。
“死神？”
我問道。
“可以這麼說。”
死神說道，“你的時間到了。跟我走吧。”
“我不跟你走。”
我說道，“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未完成的事情？”
死神冷笑一聲，“你的生命已經耗盡了。這是規則。”
“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說道，“我答應過要守護她。我答應過要陪她直到最後。我不能食言。”
“哼，真是固執。”
死神舉起鐮刀，“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來吧！”
我大喊一聲，雖然我沒有身體，但我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我的意識深處涌動。
那是“共生之息”的力量。
也是我對忍的執念。
“生命鏈接·戰神！”
我在心中默念。
雖然沒有身體，但我的意識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什麼？！”
死神驚訝地看着我，“人類的執念竟然能強到這種地步？！”
“我要回去！”
我大喊道，沖向死神。
“該死！”
死神揮舞着鐮刀，但我的意識就像一股洪流，直接沖散了他的攻擊。
“你贏了，小鬼。”
死神嘆了口氣，“但這只是暫時的。你欠了我一條命，遲早要還的。”
說完，他化作黑煙消失了。
黑暗開始消散，光明重新涌入我的視野。
我感覺到了溫暖。
還有……眼淚。
“楓！楓！你醒醒啊！”
是忍的聲音。
我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
眼皮很重，就像灌了鉛一樣。
但我不能放棄。
我要見她。
“唔……”
我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
“楓！你醒了？！”
忍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我終於睜開了眼睛。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我看到了忍。
她看起來很憔悴，但依然那麼美麗。
“忍……”
我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我在……我在……”
忍哭着說道，緊緊握住我的手。
“別哭……”
我想幫她擦眼淚，但手卻抬不起來。
“我不哭……我不哭……”
忍拼命地擦着眼淚，但眼淚卻越擦越多。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趴在我的胸口，放聲大哭。
聽着她的哭聲，我感到一陣心疼，但也感到了無比的安心。
我回來了。
爲了她，我回來了。
第93章
雖然醒了過來，但我的身體依然非常虛弱。
醫生說，我至少需要休養一個月才能下床。
忍寸步不離地守在我的床邊。
她親自喂我吃飯，幫我擦身，甚至連覺都不敢睡，生怕我再次離她而去。
“忍，你也睡一會兒吧。”
看着她疲憊的樣子，我心疼地說道。
“我不困。”
忍搖了搖頭，“我要看着你。只要看着你，我就覺得安心。”
“傻瓜。”
我無奈地笑了笑，“我又不會跑。”
忍看着我，眼神溫柔。
“楓，謝謝你。”
她說道，“謝謝你爲了我，連死神都敢反抗。”
“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認真地說道。
忍的臉紅了紅。
她突然靠近我，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是獎勵。”
她羞澀地說道。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看着她那絕美的臉龐，我忍不住說道：“忍，我想……吻你。”
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現在的你，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哦。”
她調侃道。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說道。
忍的臉更紅了。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湊近我。
我們的嘴唇距離越來越近。
直到最後，緊緊貼在一起。
這個吻很輕，很柔。
充滿了珍惜和愛意。
我能感覺到她的顫抖，也能感覺到她的深情。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病房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
吻別後，忍靠在我的胸口，聽着我的心跳。
“楓，你的心跳好快。”
她輕聲說道。
“因爲你在我懷裏。”
我說道。
忍笑了笑，沒有說話。
但我知道，我們的心已經緊緊連在了一起。
第94章
花街篇的事件終於徹底結束了。
妓夫太郎和墮姬的死亡，讓鬼殺隊的士氣大振。
雖然我們付出了代價，但至少我們證明了，上弦之鬼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幾天後，我的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宇髓天元帶着炭治郎他們來看我。
“綾小路先生！你終於醒了！”
炭治郎一臉激動地說道，“我們都擔心死了！”
“是啊是啊！你要是死了，蝴蝶姐姐會殺了我們的！”
善逸也在一旁說道。
“閉嘴！”
伊之助一拳打在善逸的頭上，“現在的重點是綾小路恢復了！”
看着他們吵吵鬧鬧的樣子，我不禁笑了。
“謝謝你們。”
我說道，“花街的戰鬥，你們也辛苦了。”
“哪裏哪裏！”
炭治郎撓了撓頭，“都是綾小路先生和蝴蝶姐姐的功勞。”
宇髓天元站在一旁，雙手抱胸，一臉嚴肅。
“綾小路，這次你做得很好。”
他說道，“但下次不要這麼拼命了。如果你死了，蝴蝶會崩潰的。”
“我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
宇髓天元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轉身對忍說道：“蝴蝶，照顧好他。我們還要去執行任務，就不打擾你們了。”
“嗯。”
忍點了點頭。
他們離開了。
病房裏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楓，我們回蝶屋吧。”
忍突然說道，“這裏的空氣太悶了。我想回蝶屋的庭院裏，那裏有陽光，有花。”
“好啊。”
我說道，“但我現在這個樣子……”
“我背你。”
忍說道。
“不用了吧……我很重的。”
我有些尷尬。
“我說背就背！”
忍不由分說地背起我，向門口走去。
看着她那有些瘦弱的背影，我心中充滿了感動。
趴在她的背上，聞着她身上淡淡的紫藤花香，我感到無比的幸福。
回到蝶屋後，忍把我安置在庭院的搖椅上。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忍坐在我旁邊，手裏拿着一本書，輕聲讀給我聽。
這是我受傷以來，最愜意的時光。
第95章
一個月後。
我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
雖然還不能進行高強度的戰鬥，但日常生活已經沒有問題了。
這天，我和忍坐在庭院的櫻花樹下。
雖然不是櫻花季，但樹枝依然繁茂。
“忍。”
我突然說道。
“嗯？”
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我。
“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說道。
“什麼話？”
忍有些疑惑。
我深吸一口氣，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我在花街時，利用空閒時間制作的。
盒子裏裝着一枚戒指。
那是用我日輪刀的碎片和忍最喜歡的紫藤花雕刻而成的。
“楓？”
忍看着那個盒子，似乎猜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有些緊張。
我打開盒子，拿出戒指，單膝跪地。
“忍。”
我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們經歷了很多。我們一起歡笑，一起流淚，一起面對死亡。”
“在無限列車上，我以爲我會失去你。在花街，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
“但每次，我們都堅持了下來。因爲我們有羈絆。因爲我愛你。”
“忍，嫁給我吧。”
我舉起戒指，“雖然現在的世界還不太平，雖然我們還要面對無慘和童磨。但我想和你一起面對。我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忍看着我，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她捂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楓……”
她顫抖着說道。
“答應我，好嗎？”
我問道。
忍伸出手，想要接過戒指。
但她突然停住了。
“楓，我很想答應你。”
她說道，“真的很想。”
“但是……”
她看着我，眼神堅定，“現在還不是時候。”
“爲什麼？”
我有些失落。
“因爲無慘還在。”
忍說道，“因爲童磨還在。我身上背負着姐姐的仇恨，背負着鬼殺隊的責任。如果現在結婚，我會分心。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而且……”
她蹲下來，握住我的手，“我想等這個世界和平了，等所有的鬼都消失了，再穿上婚紗，嫁給你。”
“到時候，我們就去看大海，去看外面的世界。沒有戰爭，沒有死亡。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看着她，心中的失落瞬間化作了理解和感動。
“好。”
我說道，“我等你。”
“無論多久？”
“無論多久。”
我將戒指重新放回盒子裏，“這枚戒指，我會一直爲你保存着。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忍笑了，她抱住我，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楓，我愛你。”
“我也愛你，忍。”
我們在櫻花樹下相擁。
雖然求婚被暫時擱置了，但我們的承諾已經許下。
我們會一起戰鬥，一起活下去。
直到那個和平的世界到來。
直到我們可以真正地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