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眼前人。
沈硯也原本混不吝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像是有團莫名的火在胸膛積壓着,導致他出差的這兩三天心情極差。
片刻後,沈硯也像是又想通什麼。
了然得意地笑起來。
他抬手,很自然地把姜宛青攬入懷中。
姜宛青顯然喜出望外。
卻在看到許安寧後,明白所以然。
她掩飾掉眼底的嫉妒失落,換上了常有的那副溫柔識大體:
“安寧姐?”
“好巧啊,我們出差回來吃個飯都能遇到你。”
沈硯也嘲諷開口:
“許安寧,你怎麼陰魂不散的?”
“這樣一次次的欲擒故縱有意思嗎?”
“我剛回南城,就來這裏堵我了?”
“就這,還說要跟我離婚?你們說好不好笑?”
沈硯也身邊,還跟着他的兩位兄弟:
鄒旭和傅京磊。
鄒旭憤憤地盯着許安寧,像是有極大的仇恨。
傅京磊哈哈大笑。
他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
“硯也哥,你這個舔狗老婆,怎麼到現在還在作?”
“明明離開你就要死要活的,居然還敢提離婚?”
“就不怕真的把你作沒了,老公變前夫啊。”
沈硯也譏笑:
“可能我最近對她太好了,看我終於肯耐着性子哄她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要是真的那麼有骨氣,就別一次次故意制造機會出現在我眼前啊。”
姜宛青嗔怪着拍了拍沈硯也:
“硯也哥,你怎麼能這樣說。”
“她好歹也是你老婆,太愛你了而已,給人家留點面子嘛。”
“安寧姐,你別跟硯也哥一般見識,他就是對不喜歡的人嘴巴毒而已,沒惡意的。”
許安寧真的要被惡心壞了。
她只覺得無語。
指了下沈燼川的位置:
“你們這群人腦子不好使也就算了,眼睛也是瞎的嗎?”
“是看不到,我們來這吃飯的嗎?”
沈硯也不屑:
“爲了能見我,你現在都帶着朋友出來演戲了?是不是那個不入流的小演員杜雪?”
“大老遠看到我來,還讓她躲起來了?”
“你是怕等下你的舔狗行徑被她看到,丟了面子吧。”
“許安寧,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現在只要肯給我道個歉服軟,我可以既往不咎,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但如果你繼續這樣勁勁兒的端着,別怪我真的不要你了。”
許安寧真的被氣笑了。
沈硯也永遠這樣,在朋友面前面子比什麼都重要。
他永遠都要高高在上,永遠都要被人跪舔,心裏才平衡。
可她現在,偏偏不隨他的願:
“還讓我道歉?你是癔症了吧。”
“沈硯也,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愛你了,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現在,立馬帶着你的狐朋狗友,滾出我的視線。”
鄒旭先怒了:
“許安寧,我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囂張起來了。”
“居然敢這麼跟硯也哥說話!”
“誰讓你告訴嬌嬌,我和溫曉的事情的?你知不知道因爲這事兒她跟我鬧了多久,我哄了那麼久才哄好!”
“知不知道因爲這事兒溫曉受了多大的委屈!”
“今天硯也哥不教訓你,我也要幫他教訓你這個小賤人!”
說着,鄒旭攥起拳頭,就要上前打許安寧。
“鄒旭!”
沈硯也肉眼可見的怒了。
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攬着姜宛青的手,急步上前擋在了許安寧面前。
扯着鄒旭的衣領直接給他一拳:
“你特麼的神經病啊,這是你嫂子!”
“當着我的面,你要揍她?”
鄒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嘴角淤青。
他不敢置信,愣了好幾秒才確認了自己被沈硯也打的真相。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跡,紅着眼眶低吼:
“哥,你居然打我!”
“你居然爲了一個不愛的女人打我!”
“行,咱們兄弟情誼,在你眼裏比不過一個女人,我明白了。”
他粗暴地推開了沈硯也,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
同樣不可置信地,還有姜宛青。
姜宛青的溫婉大方再也裝不去,眼底濃濃的嫉妒恨意在翻滾。
她氣得指甲掐進了肉裏!
她想不通,爲什麼沈硯也現在這麼重視許安寧了。
三年前,他最愛的不是她嗎?
才短短三年而已,爲什麼一切都變了?
“哎呀,怎麼還自家兄弟動手了呢?”
傅京磊也是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他看看鄒旭,又看看沈硯也:
“鄒旭,你回來。”
“硯也哥你也是,鄒旭那麼信任你,拿你當唯一的親哥,你怎麼能爲了一個女人就真的打他!”
沈硯也在氣頭上,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他怒吼:
“滾,都滾。”
“你也給我滾!”
傅京磊被罵,到嘴邊的話沒說完,訕訕點着頭:
“行,我也滾。”
“剛出差回來,本以爲兄弟們痛痛快快喝頓酒的,搞成這副模樣。”
“傳出去讓人家知道是爲了個女人,能被笑掉大牙。”
丟下這句話,傅京磊也走了。
沈硯也的怒氣還未消散。
他憤憤盯着許安寧,再也沒有心思去看姜宛青一眼。
姜宛青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她卻無能爲力。
只能深呼一口氣,繼續裝好人博好感:
“硯也哥,消消氣。”
“安寧姐,你說你們兩口子鬧成這樣又是何必呢?都各退一步還不行嗎?”
“有什麼事兒坐下來好好說。”
沈硯也真的坐在了沈燼川的位置上。
他喘着粗氣,努力平復着心情,盯着許安寧質問:
“你說,來來來,你說。”
“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到底怎麼樣才肯罷休?”
“非要逼我給你道歉認錯,你才滿意對嗎?”
“行,大不了我給你道歉,我給你道歉總行了吧!”
“我不該讓你半夜去送避孕套,不該一次次出軌刺激你,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姜宛青氣得再次攥緊了拳頭,她看向許安寧,眼神裏是濃濃的恨意。
卻只能站在沈硯也身後,什麼都不敢說。
許安寧實在是覺得可笑。
她需要的時候,掏心掏肺換不來一句他的道歉。
現在不需要了,他又開始認錯了?
“我說了,我不要道歉,不要一切,只要離婚。”
“你要是實在閒,明天我們就去領證,或者如果你真的不想去,那我接受你的建議,去起訴離婚。”
丟下這句話,許安寧起身就走。
“安寧姐,你別走。”
姜宛青上前阻攔。
許安寧側身躲過她,從她身側繼續往前走。
“哎呀。”
姜宛青往後猛地後退幾步,跌在地上。
“啊,好疼啊!”
從沈硯也的角度看,像極了許安寧用力把她推倒。
“許安寧,你別太過分!”
沈硯也憤怒起身,沖上前來用力推開許安寧,就去查看地上姜宛青的傷勢。
“宛青,你沒事吧。”
沈硯也的力氣極大。
又是沖刺幾步跑過來的。
這下許安寧真的重心不穩,往後踉蹌着,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關鍵,許安寧還懷着身孕!
這一摔,後果不堪設想。
危機時刻,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從背後穩穩扶住了許安寧。
許安寧詫異地抬眸。
是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