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無能,沒有打聽到郡主的情況。”
“快,送本王去平陽王府!”
辰時,阿鸞醒了。
見外面的天亮了,爹爹也不在,她光着腳丫子就要出門。
剛走了兩步,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腳丫,感覺有些涼颼颼的。
她又折回去,穿上了鞋襪。
“王爺,小姐還沒醒。”
寒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緊接着,是沈晏清緊張的聲音。
“昨晚的刺客,沒有傷着她吧?”
“皇叔……”
不等寒酥回答,阿鸞便噠噠噠地跑上前,打開房門。
看見她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沈晏清這才鬆了一口氣。
“皇叔,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阿鸞站在門口,期待地看向沈晏清。
皇叔居然主動來找她,他不排斥她了誒!
沈晏清移開目光,別扭道:“不是,我是來找你爹的。”
“喵……他在騙你,他聽說王府遭了刺客,擔心你,專門來找你的。”
波斯貓窩在沈晏清的懷裏,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的主人。
阿鸞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沈晏清被她笑得有些心虛,轉頭看向寒酥。
“聽說皇兄今日沒去早朝,他可是受傷了?”
“王爺沒有受傷。王爺是去刑部大牢,親自審問昨晚的刺客去了。”
寒酥的話剛落下,阿鸞便仰起小腦袋。
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姨姨,可以帶我去找爹爹嗎?”
“小姐,那個地方不好,你還是別去了。”
她雖然沒去過刑部大牢,但卻聽別人提起過。
那裏不僅陰冷潮溼,還因常年審訊囚犯,到處充斥着血腥味。
王爺要審犯人,定然少不了用刑。
小姐還這麼小,肯定會被嚇到的。
“那裏不好,我更要去找爹爹回來。”
阿鸞圓溜溜的眼眸裏,溢滿了堅定。
寒酥還想再勸,可話還沒出口,便聽見沈晏清道:“我帶你去!”
有沈晏清在,寒酥沒什麼可擔心的。
她給他們安排了馬車,將人送到刑部大牢外。
看見大牢門內黑漆漆一片,寒酥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王爺,我家小姐就交給你了。”
“嗯!”沈晏清頷首,轉頭看向宮女:“你也留下來,阿鸞推我進去就好。”
“諾!”宮女頷首應下。
阿鸞噠噠噠地來到沈晏清的身後,推着比她人還高的四輪車,往裏大牢裏走。
看守大牢的人認識沈晏清,見他要進去,立刻側身將他們讓進去。
二人剛進去,便聽見長庚的聲音,混合着鞭笞聲,從裏面傳來。
“你還不說?”
“哼!”
男人冷哼一聲,將頭別向一邊。
他的身上不止有鞭傷,還有昨晚的劍傷。
他似乎一點都不怕疼,咬緊了牙,死活不開口。
審問了一宿,沈晏舟有些不耐煩。
若不是只留下這一個活口,他真想把人給殺了!
“爹爹……”
沈晏舟捏着眉心,臉色陰沉可怕。
聽見稚嫩的聲音傳來,他愣了一下。
是他聽錯了嗎,他怎麼聽見阿鸞的聲音了?
沈晏舟循聲回頭,只見阿鸞推着沈晏清,噠噠噠地往這邊走來。
他眉頭一皺,不悅地看向沈晏清。
“你怎麼能帶她來這裏,還讓她給你當苦力!”
沈晏舟臉色沉沉的,看得出很不高興。
他把阿鸞當寶貝,沈晏清居然把她當勞力,真是太過分了!
“這可不怪我,是她自己要來的,不信你問她。”
沈晏清微微一笑,絲毫不懼怕沈晏舟。
阿鸞聽見他們的對話,重重地點了點小腦袋。
“是我要皇叔帶我來的,爹爹別怪皇叔。”
又幫他說話。
這孩子是有了皇叔,不要爹了。
沈晏舟瞪了沈晏清一眼,心裏有些吃味。
“這裏血腥,你帶阿鸞在外面等本王。”
看出沈晏舟在吃他的醋,沈晏清的心情十分不錯。
他嘴角微揚,笑着看向阿鸞。
“阿鸞,你爹在忙,咱們出去等他。”
“好吧!”
阿鸞嘴上答應着,身體卻不動。
沈晏清抿唇,成功被她逗笑。
沈晏舟見她不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他關起來,明日再審。”
“嘰嘰……他是賢妃養的死士,你們就是審到明年,也什麼都審不出來。”
聽見聲音,阿鸞循聲看去。
只見陰暗的角落裏,有兩只老鼠一邊看戲,一邊吃着饅頭屑。
阿鸞圓溜溜的眸子一亮,轉頭看向沈晏舟。
“爹爹,他是賢妃的死什麼……”
“死士?”沈晏舟一愣,驚訝地看向阿鸞:“阿鸞,你怎麼知道的?”
“是它們說的呀!爹爹,你沒聽見嗎?”
阿鸞抬起手,指向角落裏的兩只老鼠。
兩只老鼠突然立起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瞪得跟綠豆差不多大。
“嘰嘰……她能聽懂我說話?”
“嘰嘰……騙鼠鼠的吧,她又不是我們的同類,怎麼可能聽得懂?”
“我能聽懂呀!”阿鸞理所當然地回答。
兩只老鼠被嚇得鼠軀一震,四散逃竄。
波斯貓冷眸一掃,快速從沈晏清的身上跳下,攔住一只老鼠的去路。
老鼠縮在角落,嚇得瑟瑟發抖。
沈晏舟聽不懂老鼠說話,但他相信阿鸞。
他轉身來到死士的面前,冷冷開口:“原來你是賢妃的人。”
“我不是,你別聽那個小孩兒胡說!”
死士強裝鎮定,可他慌張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得到確認,沈晏舟又問:“本王與賢妃並無交集,更沒有得罪過她,她爲何要刺殺本王?”
“哼!”
死士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阿鸞見沈晏舟的眉頭,再次皺在了一起。
她想幫他分憂,噠噠噠地跑到老鼠的跟前。
“鼠鼠,你可不可以幫幫我呀?”
“嘰……不……”
小老鼠剛想拒絕,波斯貓突然伸出了爪子。
它嚇得一哆嗦,連忙改口:“幫,我幫。你是我祖宗,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嘿嘿嘿……”阿鸞咧嘴一笑。
她趴在地上,小聲地跟老鼠說了一句話。
小老鼠點了點頭,飛快地往死士的方向跑。
在波斯貓的監督下,它爬上死士的腿,往他的衣裳裏鑽。
“啊,老鼠,有老鼠!”
死士別的不怕,就怕老鼠,一張臉被嚇得煞白。
長庚見他終於有了破綻,連忙問:“快說,賢妃娘娘爲何要派你刺殺王爺?”